我記得岑辭的警告,不能進他的房間。
我把要放在房門內側帶上門就離開了。
回到學校還是遲到了,被班主任罰站在班級後面。
“許如塵,你看看你寫的作業,有個會咬人的媽,是不是就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敢敷衍了事了?不想學就趕緊滾蛋!”
我將頭壓得更低,我手抖,寫不好字了。
可是這樣的解釋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我的。
“還敢遲到,不罰你,你都不知道班級紀律是什麼了,你把作業重寫一百遍。”
班主任當着所有同學的面把我的作業本撕了。
“都快期末考試了,還不知道上進!今天你給我站着上課。”
我站了一天,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學。
一回岑家,我想看看岑辭,走到他房門口就聽到裏面傳出來的笑聲。
杜清雅和趙家兄妹來了。
我退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作業抄寫一百遍。
而作業是一張複習試卷。
我低頭抄着,直到有人喊我,擡頭一看窗外天都暗了。
“如塵,你怎麼不下來喫晚飯?”
趙亦辰推開我的房門,探了進來。
我一驚一乍,很惶恐的看着他。
他立即解釋,“我敲門了,你沒聽見。”
“你們喫吧。”
我怕我寫不完,我也沒有力氣喫飯。
我站了一天,小腿現在還在發抖。
趙亦辰性格比較隨意,他走了進來,看到我桌上的本子。
“你的字……還不如我啊。”
他是開玩笑,我卻笑不出來。
以前我的字也很好看,被葉菲菲打了手臂,之後岑辭又……
“我有作業要做。”
我低頭繼續。
他突然用手點了一下我的頭,“你眼睛都快貼到作業本上去了,而且你握筆很喫力的樣子,要不要去換支筆?”
這筆是馬路邊人家發傳單宣傳的時候送的,有時候運氣好能拿兩支。
我攥緊筆,不說話。
趙亦辰或許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大笑一聲,“記得喫飯啊。”
“謝謝。”
我也很想和他們坐在一起說笑。
但是我不敢,也不配。
我的出現總是帶着災難,這樣的笑聲還是留給他們吧。
趙亦辰離開後,外面的笑聲也漸漸平息了。
直到完全安靜了,我才下樓,那時時間已經過了晚上九點。
菜已經沒有了,我往冷飯裏倒了點開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蹲在一旁喫。
就連岑辭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都不知道。
“好喫嗎?”
我的嚇得噎住了,捂着脖子一直憋着氣。
岑辭放下手裏杯子,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背。
我全部都吐了出來,臉頰漲得通紅,低頭收拾地上的飯粒。
“我馬上收拾,馬上收拾!”
我戰戰兢兢的拿着抹布趴在地上擦,深怕岑辭不高興。
“既然要收拾就把鍋裏的東西也倒了,順便幫我熱一杯牛奶送上來。”
“好,我知道了。”
看着岑辭離開,我也不敢再想着喫飯了。
準備洗鍋的時候,發現裏面居然是排骨湯,還有好幾塊排骨在裏面。
岑家的傭人只有在有客人的時候不敢怠慢,纔會做得豐盛一些。
我,我可以喫嗎?
我內心問着自己,卻又害怕着,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才快速的把湯和排骨喫掉。
這種心情只有我自己能明白,就算噎死也想喫的感覺。
最後我才端着溫牛奶上樓敲開了岑辭的房間。
依舊沒有進去,遞給他就打算離開。
誰知道岑辭聞了聞牛奶,一臉的不悅,“什麼味道?”
“牛奶是新鮮的,真的!我從來沒喝你的!你相信我!”
我害怕岑辭誤會,極力的解釋。
“新鮮?那你當着我的面喝下去,證明一下。”
“好。”
我爲了證明自己清白的,一口氣把它全喝了。
“把杯子也給我扔了!”
岑辭的房門咚一聲關上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回到房間繼續抄試卷,我現在寫字很慢,根本就抄不完。
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也不過抄了六十遍。
我害怕的盯着作業本哭,眼淚滴在作業本上,我都怕自己辛苦寫得字被溼花了,一個勁的擦。
“許如塵!大清早你就找喪是不是?”
岑辭用力推門,生氣的站在門口。
我用力擦眼淚,然後捂着嘴搖頭。
岑辭皺着眉頭走到桌前,看着密密麻麻的作業本。
“字真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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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抄不完怎麼辦?老師會不會不讓我上學了?我真的抄不完。”
面對我的無助,岑辭只是嘲諷的笑了笑。
“那樣最好,我還眼不見爲淨。”
最後我還是跟着岑辭去上學了,積雪還沒化,我看着走在前面的岑辭,他的書包帶子晃盪着。
我伸手,最後還是放下了,想了想就矇頭走了。
一進教室就聽到班主任喊我的名字。
“許如塵你可真厲害,打電話去教育局說我體罰學生?我可真的不敢教你了!你現在就給我搬到隔壁班去!立刻馬上!”
“我沒有。”
班主任直接推着我進了隔壁班。
我窘迫的站在講臺上,聽到了一個女生的笑聲,擡頭一看居然是葉菲菲。
葉菲菲帶頭嘲笑我,而且很大聲,“許如狗!許如狗!”
老師只是看了看葉菲菲,卻沒有訓斥葉菲菲,更加沒有阻止葉菲菲。
“老師,你膽子可真大,隔壁老師都教不了的你也敢收,要是許如狗一個不順心亂咬人怎麼辦?我們要不要集體去打狂犬疫苗啊?”
許菲菲哈哈大笑,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班上的學生也跟着笑了起來。
笑聲很刺耳,我卻只能低着頭抱緊書包,希望趕緊結束這一切。
老師發覺聲音太大了,才擡手示意大家不要亂說說話。
我走到最後一個位置,低着頭坐了下來,葉菲菲擡腳就把我的桌子和椅子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