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地將她身子扳過來,用力掐着她的肩膀,語氣冰涼森寒:“葉黎笙我在問你話”
葉黎笙這才確認眼前的是真人,不是幻影,她衝男人甜甜一笑:“陸金主,有錢賺當然開心啊”
“陸金主”三個字,像是徹底點燃了男人的怒火。
他扣着她肩膀的鐵掌不斷收緊,冷笑:“葉黎笙,爲了錢,你是不是什麼都願意做”
葉黎笙喫痛,但仍舊咯咯笑着:“是有錢的話做什麼都行”
反正她也沒有選擇不是嗎這個男人讓所有人把她踩在腳底下羞辱,一點點折斷她的傲骨,不就是爲了解氣嗎
男人忽然鬆開她,一手插兜,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輕輕摩挲着那道被紙幣劃出的口子,視線落在她凌亂的領口處。
“我要你脫”
葉黎笙退後一步,倚在洗手檯上,歪頭一笑:“陸金主,我脫了的話,就有三百五十萬嗎有的話那就脫”
男人上下掃了她一眼,居高臨下道:“那也要先驗貨,看你值不值了”
葉黎笙扣在琉璃石洗手檯上的手在止不住的顫抖,一顆心在滴血。
他折磨她的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
她直視着男人的眼睛,笑得甜軟:“好啊。”
說完,她轉身往洗手間裏面走,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子上,在一刀刀凌遲着尊嚴。
她咬牙,隨手推開一間,回眸嫣然一笑:“陸金主,請驗貨。”
男人一步步靠近她,全身上下散發着這戾氣。
逼仄狹隘的空間裏,兩人靠的很近,彼此身上的酒氣清晰可聞,就連呼吸也彼此纏繞着。
葉黎笙將手放在衣服釦子處,笑看着陸承屹打算解開,男人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抵在了牆上。
男人眼底有着猩紅,嗓音嘶啞:“葉黎笙你瘋了”
葉黎笙被他激烈的動作撞得後背生疼,她將眼眶的淚水生生的逼了回去。
狹窄的角落裏,屬於陸承屹的氣息鋪天蓋地的籠罩而來,夾雜着淡淡地酒氣呵菸草的清冽,以及,宋蔓蔓身上淡淡地香水味。
洗手間的燈光有些昏暗,但足以照亮男人眼底的陰翳。
可是,他在生什麼氣
他不是應該開心嗎
他終於將葉黎笙打入深淵,笑着看她掙扎着往上爬,卻在她看見希望時,再將她一腳踹入谷底
可他爲什麼要做出這副痛心的表情
呵果然是酒的後勁太大,她都開始眼花了
葉黎笙笑得脣角都有些僵硬:“陸金主,您到底還看不看了”
男人健碩的胸膛緊緊貼着她柔軟的身軀,眼神晦暗不明,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葉黎笙原本就染了薄粉的雙頰更紅了幾分。
葉黎笙不適地動了動身子,脣角微掀,音色沙啞:“陸金主,您如果不看的話,我就要去繼續喝酒賺錢了”
男人的大掌覆上她的腰,看着近在咫尺的葉黎笙。
她一直在笑,或肆意,或嬌,但蟬翼般不安抖動的睫毛泄露了她的不安。
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美,五官精緻,眉目如畫,笑起來兩頰淺淺的酒窩帶着幾分乖巧可人,一雙盈盈水眸清澈無暇,一點硃砂脣開開合合,吐着誘人的酒香,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男人扣着她的腰不斷用力,一點點欺身下來。
酒意上頭,讓葉黎笙有些缺氧,她心如擂鼓,突然忘了置身何地所爲何事,只呆呆地看着眼前心心念唸了數年的男人。
“咚咚咚”
“承屹你在裏面嗎”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這狹空間裏剛纔一瞬間失神的兩人。
陸承屹反應過來後,眼中立刻劃過一抹厭惡。
葉黎笙心中一痛,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男人一把拉開門甩了出去。
“承屹承”
宋蔓蔓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被甩在地上的葉黎笙,脣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葉姐這是做什麼嫌喝酒賺錢慢,想要勾引男人了”
葉黎笙前幾天被車刮傷的手臂還沒完全好,現在磕在地板上,疼的她直抽冷氣。
墜落撞擊帶來的疼痛感讓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急速流逝,痛意順着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快速蔓延,一齊涌到心臟,綿密無盡,疼痛不絕。
陸承屹將宋蔓蔓帶着懷裏,眼中閃過諷刺:“就算勾引男人,也得要有蔓蔓這樣的姿色。”
宋蔓蔓笑得花枝招展:“承屹,你真是的,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男人衝宋蔓蔓耳邊吹了一口氣,嗓音帶着一絲絲魅惑:“我說你好,你在我眼裏就是好的。”
“咯咯承屹,還有人在呢”
男人似乎這纔想起地上還有一個討厭的存在,打量着她,聲音淡淡涼涼:“葉姐不用躺在地上碰瓷”
葉黎笙擡眸,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形,無可挑剔的五官,明明是熟悉到骨子裏的模樣,可卻讓她脊背發冷。
她脣瓣翕動,想說自己只是太疼了一時間沒緩過來,但想到他一向先入爲主,她就算解釋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擺明了就是在不停羞辱她
葉黎笙垂眸看着潔白瓷磚上男人被頭頂吊燈投射下來的剪影,咬脣不語。
可男人顯然沒想過就此放過她,語氣諷刺:“葉姐既然爲了錢什麼都願意,那不如酒會結束去鼎尚。”
葉黎笙覺得彷彿有一根細長的線,一圈圈的纏繞在她的心臟,而線的那頭,就握在男人手裏,他輕輕扯動,她便抽痛。
她擡眸,如水的清眸有絲絲縷縷的笑意蔓延開來:“陸金主果然豪爽連驗貨都免了”
逞強也好,不甘示弱也罷,她試着學他那些刺人的話,平淡無奇的表情。
說到底,都只不過是她爲了保護自己而披上的一層盔甲,儘管她知道,一眼望到底的話,那盔甲裏面的血肉早就千瘡百孔,腐爛生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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