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聽聽這語氣,剛冷、酷硬。
也難怪艾悅不敢做自己了。
“沒,沒什麼。”
艾悅很侷促,聲音低低的。
西蒙在牀邊坐下,朝她招了下手:“過來。”
艾悅不敢忤逆,順溜溜爬過去,把手放在他的手上。
他攥住她的手,小小的柔荑包裹在他的大掌裏,就跟麪條似的。
“生病了?”他問。
她搖頭:“沒有。”
“你知道對我說謊的後果嗎?”
她怔了下,抿了抿脣輕聲說:“就是感覺身上沒勁兒,很累。”
“嗯。”
以爲他又會說什麼,結果他只嗯了聲。
也是,他本來就話不多,還能指望他說什麼呢,只怕說多了她的小心臟還承受不住呢。
西蒙幽深的眸看着薛艾悅,因爲臥牀休息的關係,艾悅只穿着一件睡裙,領口下一片膩白的皮膚泛着瑩瑩的光澤,上面還有幾個他和她歡愉時候留下的印子。
西蒙漆眸漸深,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禁慾太久了,自從他有了她以後,他好像一見到她就想和她親熱。
心裏這麼想的,他也這麼做了,手臂微微用力,艾悅就跌進了她的懷裏。
艾悅心跳撲通一下,一擡眼就看到了那炙熱的漆眸。
耳邊是他強有力的心跳,鼻間是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的菸草的味道,爲他的陽剛氣息又增添了幾分力量。
艾悅臉頰緋紅,羞澀地垂下頭。
她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明明她很怕他,可是每次他們這樣,她就覺得很溫暖很安全。
她覺得這時候的她就是個依附他的小女人,在他的柔情裏生長。也好像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她才能感受到他褪去冰冷的外衣,變的很柔情。
西蒙在她垂頭的瞬間就擡手勾住了她的下巴,她重新又迎上他的視線。
看着面前的臉緩緩壓低,艾悅配合地閉上了眼,等待他的寵愛。
溫熱的氣息剛剛碰撞在一起,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艾悅猛地睜眼,驚得一臉狼狽,還有些羞窘。
西蒙內心不爽,剛毅的俊臉黑沉,眉宇間都是被破壞好事的陰鶩,但他終究是鬆開了艾悅。
“躺下。”
他低聲命令。
她知道他是軍人。但是,有必要每說一句話都是用這種命令小兵的語氣嗎。
不過這樣的話艾悅也就只敢在心裏腹誹了,她可沒有膽子說出來。
她順從地躺了下來,不明白他是要幹什麼。
西蒙什麼也沒說,就是微微起身拉過散落在另一邊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將脖子以下蓋得嚴嚴實實,生怕被別人看見什麼一樣。
艾悅只看着,不管心裏有多少疑惑也不敢詢問。
等把她捂得嚴嚴實實,西蒙站起來,冷冷地出聲:“進來。”
房門被打開,門口是張媽,還有一個拎着藥箱,裏面穿着軍裝外面披着白大褂的男人。
“大帥,軍醫來了。”張媽說道。
西蒙淡淡“嗯”了聲。
軍醫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臉上架着一副銀邊眼鏡,是大多數軍醫都會有的那種文質彬彬卻又不失軍人陽剛的那種氣質。
他走進來,恭敬地衝西蒙敬了個端正的軍禮。
“大帥。”
“嗯,我夫人生病了,你給她看看。”
牀上的艾悅俏臉唰地就紅了,震驚地看着西蒙。
他竟然對外人說她是他夫人,難道一點都不避諱嗎?
畢竟,她只是一個長得像他初戀情人的女人,他應該是隻把她當替身的吧。
竟然給了她這樣的身份。
震驚的不只有艾悅還有那個軍醫,軍醫一副反應不過來的表情,怔愣愣看看西蒙,又看看艾悅,然後再次看向西蒙,像是在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怎麼,質疑我的話?”
西蒙冰冷酷硬的聲音響起,軍醫冷不丁打了一個激靈,然後趕緊道:“不是,大帥我現在就給夫人檢查。”
軍醫不敢對視西蒙那雙如鷹鷙的眸子,趕緊將藥箱放在牀頭櫃上打開。
“夫人,請問您哪裏不舒服?”
軍醫對艾悅的態度很是恭敬,甚至還有一些畏懼。
艾悅臉上紅潮未退,一下子就犯難了,那小模樣很是嬌美。
西蒙蹙眉,心裏隱隱升起一團不爽,他不希望任何男人看到她羞澀可人的模樣,她的這種模樣給能給他一個男人看。
艾悅沒覺得自己有病,怎麼突然就有醫生來給她看病了?她該怎麼回答啊?
求救似的目光不自覺飄向西蒙,西蒙收到她可憐兮兮的眼神心裏的不爽一下子消失,變的異常柔軟。
他坐到牀頭,身體下意識擋住軍醫看艾悅的視線,冷聲回答:“她躺了大半天了一直很疲倦,還說身上沒有力氣。”
軍醫感受到西蒙身上那獨裁者佔有性的氣息,也不敢造次,就說:“那先給夫人量量體溫吧。”
軍醫拿出電子溫度計,這個東西西蒙知道怎麼用,就從他手中抽了出來,然後親自對艾悅的腦門掃了下,回身又遞給軍醫。
軍醫有些無語,接過來看了眼說:“體溫正常。”
收起體溫計,軍醫又拿出來血壓計,聽診器……
結果無一例外,這些東西西蒙都會用,一樣樣測完之後,什麼都正常。
軍醫頭頂的烏鴉是一羣接着一羣的飛過,大帥的佔有慾要不要這麼強大?
他是醫生,怎麼大帥跟防狼一樣防着他?
最後艾悅的診斷結果是:“大帥,夫人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太勞累了,身體超負荷才導致的疲憊,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太勞累?”
西蒙質問的眼神直接射向站在一旁的張媽,“夫人幹什麼了,怎麼會累成這樣?”
“……”張媽欲言又止。
西蒙蹙眉,眉宇間氳起一股陰寒之氣。
軍醫咳了聲,臉上也浮現尷尬之色,不過本着身爲醫者的仁心,他還是強行裝作職業性的說道:“大帥,夫人體弱,稍微減少牀事,夫人就不會這麼累了。”
醫生說話都是這麼直接嗎?
艾悅的小臉此刻已經是煮熟的蝦子,紅彤彤的還騰騰往外冒熱氣兒,因爲太羞窘,她乾脆一把拉起被子蒙過了頭,用這麼幼稚的方式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