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南先是一頭霧水,而後好氣又好笑:“你這腦袋裏都裝了什麼,仇墨霆是男人,我和他能有什麼?”
“誰說男人就不能有什麼,我們藍營的邱先生就喜歡男人,去年還和男人結婚了。”
“喲,還有這樣的事兒。”
左慕南還是第一次聽說有男人喜歡男人,還能結婚的。
只是,他們洞房怎麼入啊?
“咳!”
發現自己思想很齷齪,他尷尬的咳了聲,可落在白如霜眼裏就覺得他這是在心虛,頓時皺起了眉頭,滿臉受傷。
“原來我真的被墨哥哥挖了牆角,不行,我要現在回去,我去找墨哥哥算賬,我的男人他都覬覦,我和他拼命去。”
“哎呀,你說什麼呢,我們幹什麼了,竟讓你有這種錯覺!”
左慕南見小野貓真氣了,急忙抱住她。
白如霜的腦門上彷彿掛了個大大的“醋”字,撅着嘴抱怨:“我都看到你和他眉來眼去的,你還想騙我?”
“我,我和仇墨霆眉來眼去?”
他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回事兒?
況且和一個大男人眉來眼去,這場景幻想起來,怎麼這麼噁心。
“好了,你別鬧了,我和仇墨霆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白如霜不信,“你剛剛的表情就說明你們來有姦情。”
左慕南直接無語。
他剛剛有過那種表情?
“那你說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
白如霜小表情委委屈屈,咬着下脣看他。
“除非……”
她掃了前面汗如暴雨的駕駛員,然後趴在左慕南耳邊說了句什麼,再擡起眼目光灼灼看着他。
左慕南沒說什麼,只是深情地與她對望,隨即勾起絲顛倒衆生的微笑。
原來她是因爲這件事沒有安全感了,他其實是想對她說,他這麼做是有原因的,爲了他們日後的幸福着想。
大掌輕柔她的髮絲,左慕南將女人按在自己胸前抱着,柔聲呢喃出一個字:“好!”
白如霜總算多雲轉晴,小眼睛釋放出得逞的光芒。
她當然知道左慕南和仇墨霆不可能有什麼,她就是故意激他的,眼看着回s市了,她這心越來越不安穩。
快中午的時候,左慕南和白如霜到達左家,管家和左傾彥一直在門口等着,見到白如霜都一臉震驚。
“慕南,她真是……”
左傾彥結巴了,眼睛睜的比銅鈴還大。
女子眉眼卓然亭亭玉立,身穿一襲高雅尊貴的黑色毛呢套裝,外面披着奢華的皮草,宛若天之驕女。
這真的是原來那個黑了吧唧的白如霜嗎?
“二叔。”
白如霜笑着喚一聲,明眸皓齒,熠熠生輝。
左傾彥快速回神,也有些激動,趕緊讓他們進屋。
白如霜回來的消息,並沒有大肆宣揚,左家目前只有老太爺父子和管家知道,所以,院子裏的傭人們一看到大少爺帶了個美女回來,全都驚掉了下巴。
紛紛猜測這人會不會是未來的大少奶奶,同時有想起原來那個大少***,也忍不住唏噓一把。
一朝新人換舊人,這纔過去多久啊!
老太爺在自己院子裏沒有出來,他不想見左慕南和白如霜,可也只是不想見,卻沒有讓人將他們轟出去。
站在房門口,白如霜和左慕南對視一眼,左慕南拉住她的手,冰涼涼的,眼底閃過心疼。
s市的天氣,一點比不了v市,路邊有積雪,氣溫還是零下,這大冷的天真難爲她跟着自己在冰天雪地裏請求爺爺接納。
女人不比男人抗凍,白如霜的小臉已經凍的通,尤其站着不動就感覺更冷。
左慕南兩隻大手包裹着兩隻小手,搓啊搓,擡起來對着她的小手呵出熱氣,白如霜笑,頓時覺得不冷了,心裏暖烘烘的。
“李伯。”
左慕南喊了聲,管家聞聲趕緊過來,聽左慕南吩咐了一句就點頭離開了,回來時手裏多了個很大個的暖寶寶遞給左慕南。
“來,抱着,別凍壞了。”
左慕南把暖寶放到白如霜懷裏,拉緊了她的外衣。
頃刻間,白如霜就感覺好像進了暖呼呼的被窩,從上暖到下。
“你呢?怎麼沒有?”
“我習慣了,感覺不到冷。”
看他說話冒出熱氣變成一道道白霧,白如霜喉嚨發澀,立刻抱住了他,讓暖寶在兩個人中間發揮熱量。
“你說謊,怎麼可能不冷,這天氣都滴水成冰了。”
他擁着她,甜蜜的笑容一圈又一圈擴散,心中充滿憐愛,還有愧疚。
“對不起,讓你陪我在這冰天雪地裏站着,你受委屈了。”
白如霜嘟嘴嗔道:“我沒委屈,沒捱打沒捱罵,還能抱着你,我不覺得這是委屈。”
左慕南知道她是不想他愧疚才這麼說的,這女人可是金枝玉葉含着金湯勺長大的,可是呢,就在他左家受盡了委屈。
他會好好彌補她的,用盡餘生守護她,彌補她。
吱呀一聲,房門突然打開,左傾彥叫左慕南和白如霜進去,他剛剛是好說歹說磨破了嘴,也幸虧老太爺真心疼愛大孫子,這才肯見他們。
白如霜有點緊張,左慕南拉着她的手,緊緊攥着,像是一輩子都不會鬆手一樣。
她躁動不安的心緩緩安定了下來,對他一笑,一起走進屋裏。
屋內,老太爺坐在案後的太師椅上,目光陰沉,大概是氣的兩天沒喫飯的原因,面色看上去十分憔悴。
“爺爺!”
左慕南先是叫了一聲。
白如霜看着老人家的臉微微發怵,也怯喏喏開口:“爺爺!”
“住口,誰是你爺爺?”
老太爺怒目生威,從頭到尾都惡狠狠盯着白如霜。
他並不知道白如霜的真實身份,左慕南沒說過。
不光是老太爺,就連跟着左慕南搶新娘的李副官以及特戰隊員們,也都不知道白如霜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們嫂子是個有背景的女人。
白如霜被老太爺的怒喝驚得身體一抖,一股熱流就從眼底蔓延開來。
曾幾何時,爺爺對她不是這樣的,他把她當成最疼愛的孫媳婦,寵着,慣着,縱容着。
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