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南板着臉:“你說謊,你心裏明明還是有我的。”
“我沒有!”
她很大聲反駁,反駁他的話,也反駁自己心裏的聲音。
“真沒有?”
他不信,向前一步距離她又近了,他垂眸,她擡眼,目光近在咫尺,連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倏然,他嘆了口氣,語氣也變得柔和:“霜霜,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回到我身邊?”
在男人憂鬱深邃的瞳孔裏,她看到了哀傷,看到了無助。
他又用這種可憐兮兮的目光看着她!
白如霜微惱,快速移開視線勾脣嗤笑:“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回去,我要的是一個對我全心全意的男人,而首先他得是乾淨的,我不想一看到你就想起你和其她女人的骯髒齷齪,讓我忍不住想吐。”
“我沒有,”左慕南用力強調,語氣堅定,“我沒有別的女人,在我心裏,你就是唯一。”
她突然一臉不可置信,像是看錯了他。
“左慕南,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一個敢做不敢認的人,是我親眼看到你和姜倩倩在病房裏你儂我儂,也是我親耳聽到別的女人對我說你們在上牀,你還當我是傻子嗎?”
白如霜感覺左慕南就拿她當成三歲小孩子一樣騙。
火氣一上來,她對左慕南就半點兒同情心也沒有了。
有的只是氣憤,不甘,懊惱。
“你怎麼就不相信我?”
左慕南焦急地拉住白如霜的手,不管她怎麼掙扎他就是不放開。
“我說我沒有女人,我和姜倩倩在病房裏不假,但是絕對沒有你儂我儂。還有,你說上牀那件事也是姜倩倩陷害我的,是她私自拿了我的手機,李副官可以作證。”
左慕南迴頭看李副官,結果看到了他的一羣兄弟瞠目結舌看着他,一副副見了鬼的表情。
左慕南頓感自己的一世英名一朝掃地了,他不自然地咳了聲,對白如霜小聲道:“霜霜,給我留點兒面子,你看我都成兄弟們眼裏的笑話了,以後我還怎麼御下?”
白如霜也覺尷尬,氣呼呼翻了個白眼:“怪我?又不是我讓你和女人上牀的。”
話是這麼說,可她已經下意識顧及左慕南的面子,所以,這句含嗔帶怨的反駁,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聽的清楚。
瞧她這樣,左慕南心花怒放,拉在掌心裏的手終於敢貪戀地捏了捏。
他知道白如霜心裏是有他的,是愛他的,她只是還嘴硬而已。
“你放心,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你先不要生我氣了,我們回家吧,我真的很想你。”
不知爲何,白如霜聽他這軟綿綿的話,心裏的火滅了下去,還泛出一絲甜甜的感覺。
她脣邊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隨即又掩了下去,故意裝成冷漠。
“我不會和你走的,你們家簡直就像噩夢一樣,我纔不想回去繼續被陷害,挨家法呢。”
左慕南緊張道: “我保證不會了,如果你不願意住在左家,我們搬出去。”
她錯愕地看着他,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爲她做如此犧牲。
白如霜的心已經動搖,她想,如果左慕南真的是被陷害的,如果左慕南也真心愛她,如果……
“霜霜?”
白清瀟一道輕音打碎了白如霜的思緒,她倏然回頭,看到白清瀟一臉的受傷模樣。
她頓時心虛了。
“如霜姐,難道你忘了左家是怎麼對你的了嗎?”
肖劍氣沖沖上來,怒視洶洶道,“他們打你罵你羞辱你,如霜姐,你可是金枝玉葉,你是全家人的公主,他們憑什麼作踐你?我們不端了左家爲你報仇已經算開恩了,你現在還要回去繼續受罪?難道還要讓左慕南再拋棄你一次,再和你離一次婚嗎?”
肖劍的話似乎點醒了白如霜,剛剛粉撲撲的小臉頓時變的灰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真正在乎並不是左家打她罵她羞辱她,而是左慕南不要她,如果她和他回去,日後再有類似發生,他是不是還要再和她離婚一次?
看着白如霜柔和的目光漸漸變冷,左慕南急了,拉着白如霜的手忍不住收緊,小心翼翼看着。
“霜霜,你相信我,我不會再讓那些事發生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是真的害怕,如果今天帶不走她,那他勢必將永遠失去她。
可他沒有辦法抹滅他和左家曾經帶給她的傷害,那些傷痛一經浮現,她還會願意和他走嗎?
若是她執意不走,又當如何?
在這裏展開一場血戰?只怕就算他成功搶了她,她也會恨死他。
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左慕南的腦袋就百轉千回想了很多,很多。
“霜霜!”
閣老在聽完肖劍的話之後直衝到白如霜面前,氣呼呼問,“肖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白如霜垂頭不語,這就是默認了。
閣老一氣之下推開左慕南,將白如霜拉到自己身後,指着左慕南威嚇:“我告訴你,我們霜霜不是你這種人能配得上的,你馬上給我滾出這裏,滾出v市,你若不走,我會讓你在v市徹底消失。”
“閣老?”
“霜霜,你不要再說了,我告訴你,你和他永遠不再可能。”
閣老怒吼白如霜。
白如霜身體一抖,從小到大她從來沒見閣老發過這麼大的火。
這種情況下她一點都不懷疑閣老說的話絕不是鬧着玩兒,而且在白家七重營,閣老的地位和白清瀟,仇墨霆都是一樣的,若真想要一個人在v市消失,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見閣老現在就一副要殺了左慕南的樣子,白如霜心急之下只好違背自己的意願對左慕南耍狠:“你聽見了沒有,還不走?難道你想死在這裏嗎?”
“我不走,我不會再拋下你,絕不會。”
左慕南站的板直,目光直視她,彷彿除了她,其他任何威脅都不在他的眼睛裏。
他只在乎她!
“那你不怕死嗎,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阻止誰殺你的,你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你。”
白如霜嘴硬,可發顫的鼻音差點兒讓她的僞裝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