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墨霆眸光浮現一絲鬆動,語氣緩了下來:“我只是不想看見某個冷血動物,霜霜,如果你和閣老想見我們,可以隨時到綠雅莊園來,我雖然喜歡欺負你,但你始終也是我妹妹,我不會傷害你的。”
白如霜鼻子發酸,眼瞼就溼潤了,嘟着嘴抱怨:“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於嗎,你和哥哥也是兄弟啊,怎麼就爲了一個女人鬧成這樣呢?”
仇墨霆眉宇間染上戾氣,臉色再度暗沉:“霜霜,這件事你也別管了,別逼我和你也斷絕關係。”
白如霜急的想說話,可是觸及到仇墨霆煞神一樣的臭臉時便蔫怏怏把話嚥了回去。
白清瀟站在一旁一直都沒有開口,他帶着一點哀傷看着仇墨霆,像是很痛心他們倆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轟隆~~轟隆~~
突然,不知道是哪裏響起了爆破聲,聽聲音距離很遠,但是那響動,應該是很嚴重。
仇墨霆和白清瀟同時一驚,下意識看向了窗外,而也在同一時間兩個人的手機響起。
原來是x國駐k國的大使館被恐怖分子襲擊了,整棟大樓被導彈轟塌,現場十分慘烈。
白清瀟和仇墨霆都有政職在身,自從白如霜的爸爸白公爵失蹤後,他手下的政務也都由白清瀟和仇墨霆分別打理,兩人在k國政府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接了電話白清瀟和仇墨霆就匆匆離開,大使館被炸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很有可能爲兩國帶來戰爭,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x國駐k國大使館被襲擊,大使館內無一人生還,雖然政府一直在溝通解決,但網絡上依然爆出各種傳聞,像什麼雖然k國政府已經在第一時間給x國政府致歉,並儘量彌補損失,但實際x國政府不買賬,藉此機會提出不合理要求;還有什麼,兩國之間早就存在巨大的矛盾糾紛,這次有了導火線一定能夠打起來等等等等。
總之,兩個國家的居民都陷入了惶惶不安中。
白清瀟又一連兩天沒有回家,白如霜並沒有擔心,她的心態是反正天也塌不下來,就算塌下來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唄。
這兩天被國家大事鬧騰的彷彿天都不那麼藍了,連路過的白雲都行色匆匆,彷彿多停留一會兒就會遭殃似的。
午後,白如霜一身貫穿的黑色休閒裝,懶洋洋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感受着陽光的沐浴,半晌煩躁地翻了身,有點熱。
“霜霜,聽說x國政府派了政員和特種部隊來協助清瀟抓捕恐怖分子勢力,你沒事少出去啊。”
閣老一邊修剪碩大華美的盆栽,一邊漫不經心提醒躺椅上躁動的丫頭。
白如霜剛好翻了一半身,忽的坐了起來,扭頭問閣老:“國王又把抓捕恐怖分子的差事交給我哥了?”
閣老微微擡眼:“不只有清瀟,還有墨霆。”
白如霜皺着眉趴在椅子上輕嗤:“國王也真是的,好事輪不到我哥和墨哥哥,這麼危險的事倒是想着他們了。”
“這充分說明了國王對他們的重視。”
她撇嘴:“什麼重視呀,我看誠心讓他們送死還差不多,那些恐怖分子連大使館都敢炸,背後不知道要有怎麼樣一股惡勢力呢。”
這話一出口,白如霜頓時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然後從躺椅上跳了下來。
“不行,我得去幫幫他們。”
“你呀,快別去添亂了。”閣老急急叫住白如霜,一臉嚴肅,“你以爲這是小打小鬧啊,你剛沒聽我說x國派政府要員和特戰部隊過來協助抓捕恐怖分子了?他們明瞭上是協助,實際上是監視,是逼迫。你這性子衝動,指不定闖出什麼禍來,就別去讓清瀟分心了。”
白如霜小臉立刻落了下來,小聲嘀咕:“我哪有那麼差,您怎麼總是把我當闖禍精呢?”
閣老搖搖頭:“你是閣老我的心頭肉,我就是怕你有危險。”
這倒是事實,白如霜心裏都明白,這麼一想頓時也沒那麼喪氣了。
從躺椅上下來拍了拍衣服的褶皺,隨便丟給閣老一聲:“那我出去玩了,中午可能不回來喫飯了。”
閣老想囑咐些什麼,但是白如霜走的太快,眨眼間就走了老遠,閣老只能閉上嘴搖搖頭,繼續修剪盆景。
離開公爵園,白如霜去了大使館附近,她不搗亂看看總行吧。
大使館方圓五里全部戒嚴不讓閒人靠近,大樓倒塌造成附近公路堵塞,施工工人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白如霜在就近的商場樓頂迎風站了一會兒,看着遠處原本繁華的邊區變成了狼藉廢墟,她眉頭深鎖。
萬丈高樓平地起,幾顆炮彈就變廢墟,最重要的是還埋葬了那麼多人命,究竟是誰這麼心狠手辣呀?
白如霜感嘆了一會兒,就在準備離開了樓頂的時候,迎面一個女人緩緩走了過來。
那女人也看着被炸燬的大使館方向,目光呆滯,每一步都走出灰心絕望的感覺。
更奇怪的是她的胸前抱着一張黑白遺照,男人很年輕,長得也很俊,從他的笑容裏就能看出他一定是個開朗的人。
白如霜不禁頓住腳步,奇怪的看着這個女人,不知道她是要幹什麼。
女人抱着遺照站在風中,她眼裏還有潺潺流出的淚水,人也很憔悴,大約站了有一分鐘,才緩緩開口,但是聲音沙啞:
“嘉明,叔叔阿姨都來了,還請了你舅婆做法事帶你回家,你走了嗎?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沒有你的日子我根本活不下去,如果你還沒有離開,請你帶上我,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白如霜心絃一抖,終於明白了什麼,眼看着女人眸光凝聚再次邁開了腳步,她想也沒想就跑了過去,終於在女人躍下樓頂的瞬間她拉住了女人的手。
雖然拉住了女人的手,但是由於重力過大,白如霜也跟着掉了下去,千鈞一髮之際,她的兩隻腳勾住了樓頂的鐵欄。
女人沒能掉下去,她看了眼底下的地面,不禁吞了吞口水,然後詫異地擡頭,就看見一個絕美的女人正抓着她的手腕,長長的馬尾垂落下來,也被清風打散了,隨風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