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副官拖着李翠雅消失在門口,左傾彥爲難地對左慕南說:“慕南,你二嬸她是脾氣不好點兒,剛剛說了傷害你的話二叔替她向你道歉,你不要怪她,可不能真的送到精神病院去啊,你就當是看在二叔的面子上行不?”
左慕南掃了左傾彥一眼,面色冷峻淡淡地諷刺:“你這麼慣着她真的好嗎?你看看她現在哪裏還有一點兒貴婦的樣子,儼然一個市井潑婦,既然你下不去手管教,那我就代替你教教她如何做人,錦衣玉食用夠了,那就去體驗一下民間疾苦,說不定回來的時候就大徹大悟了。”
“慕南,你真不能這樣做,你爺爺也不會同意的。”
見左慕南是鐵石了心腸,左傾彥着急了,真要是把李翠雅送去了精神病院,左家可就丟人丟大發了,老爺子肯定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二叔放心,爺爺那邊我自己會去說的,二嬸有病,她得治,否則——家無寧日。”
左慕南邁着大步離開,左傾彥回不過神來,令他回不過神的是左慕南竟然叫他“二叔”,十多年了,左傾彥知道這孩子一直對自己心有芥蒂,從來沒有叫過一句叔叔,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快忘了還是這孩子的二叔呢。
到了醫居李副官把左慕南的話轉達了一下給陸醫生,陸醫生無語,這是幾個意思,你要送精神病醫院就直接送啊,到我這兒來走個過場是什麼意思?讓我背鍋是不是?
左慕南沒有跟到醫居來,李翠雅的膽子又肥了,不配合陸醫生檢查又把醫居作翻了天,陸醫生看着自己的醫療設備都被破壞,心中惱火,乾脆說了一句:“二夫人的病太嚴重了,我治不了。”
“陸曉冉,連你也說我有病,你是不是醫生啊,你眼瞎了嗎?”李翠雅衝陸醫生叫喊。
“不好意思,李副官,麻煩你把她帶走吧。”陸醫生不悅道。
李副官上前再次拉住李翠雅,態度冷蔑,是你自己往死裏作,你能怪得了誰?
“你,你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
李翠雅始終不相信左慕南真敢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她覺得一定會有人出來攔截,就算不是老太爺,也會是左傾彥,然而直到她被李副官塞進了車裏,她連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我不去,我不去精神病院,我要下車,我要下車。”
李翠雅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不停地拉車門把手,不停地拍打車窗,可就是推不開車門,李副官坐到了駕駛座位上,她站起來一把抓住了李副官的衣領。
“混賬東西,我是左家的二夫人,你敢這麼對我?你快放我下去,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我讓你滾出左家。”
這一刻,李翠雅真真知道左慕南要把她送去精神病醫院不是鬧着玩兒的,她恐慌,她不要去那種地方,她不是神經病。
李副官也沒慣着這個瘋女人,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敢威脅他,不怕他沒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反而扔到海里去嗎?
蠢貨!
“不好意思二夫人,你還沒有權利管到我的身上,想讓我離開左家,只怕你,沒有這個分量。”
李副官毫不客氣拉開李翠雅抓着他衣領的手,用力將人推回後面的座椅,然後開火一腳油門就離開了左府大院。
左傾彥從暗中出來,看着車子離開,有痛心疾首,有無可奈何,翠雅已經變得不是原來的她了,原來她只是任性一些,會鬧些小脾氣,可是這幾年她變本加厲,脾氣越來越差。
這樣也好,先磨礪幾天她的脾氣,等過兩天再把她接回來,說不定就好了。
左慕南離開西園之後就去見了老太爺,對於李翠雅胡鬧的事,這兩天老太爺也有些耳聞,一開始小吵小鬧就沒當回事,剛剛聽說那女人竟然連他兒子都打了,這就忍不住了,心裏也有了決定,如果她再不知悔改,他就做主讓她和老二離婚,省的禍害老二。
這不剛要過去,大孫子就來了。
“慕南,你和爺爺一起去,看看那潑婦又折騰什麼呢。”
老太爺直往外走,左慕南卻往裏走,懶洋說道:“不用去了,你孫子我已經替您解決了。”
“解決了?”
老太爺一邊好奇,一邊歡喜,樂呵呵跑了回來,來到已經坐下來把他茶喝了的大孫子旁邊。
“你怎麼解決的,你說給爺爺聽聽。”
這小子一向不理家裏面的事,今天主動解決二房的事兒,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嗎?
左慕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吹了吹茶杯裏的茶葉沫子,喝之前微微擡眼說:“我讓李副官把她送到精神病醫院去了。”
“什麼?”
“噗——”
左慕南剛喝到嘴裏的一口茶,生生被老太爺一巴掌給震了出來。
“小子,你怎麼把人送到精神病醫院去了,這下整個s市不都知道你二嬸是神經病了嗎?”
還以爲這臭小子是怎麼處理的,這是要聯合那女人一起把他這個老頭子氣死的節奏啊。
送精神病醫院,虧他這麼損的招也能想出來。
“爺爺。”
左慕南擦了下嘴上沾的茶水,起身把老人家扶坐自己剛剛坐的椅子上,又給老人家添了一杯茶,直送到手心裏。
“來,喝口水,消消氣,您要是氣死了,可就再也看不見我了,捨得不?”
老太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看你就是誠心要氣死我。”
“怎麼可能呢,我這是給您老人家分憂呢。”
“嘁!”
纔怪呢!
左慕南嘴角抽了一下,漫不經心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又漫不經心地說:“我逗您玩兒呢,哪能真給二嬸送精神病院去,就是讓李副官嚇唬嚇唬她,眼看着您都這麼大歲數了,我哪能讓您晚節不保呢?”
晚節不保用在這裏咋這麼彆扭,左老太爺眼看着又要發作,左慕南趕緊板直坐好,搞怪地敬一禮,嚴肅彙報:“報告老首長,我只是命令李副官把李氏送到軍醫院精神科待上幾天,以體會病人疾苦感受生活的名義,不會有人說她是神經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