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蘭芝被打的事在左家暗地裏傳的沸沸揚揚,左蘭雪雖然趴在牀上可是也聽到了一些,頓時笑開了花,連身上的傷都不覺得疼了。
這麼多年她受了左蘭芝多少欺凌,偷偷抹了多少眼淚,今天一下子全都報復回來了,真的是很痛快。
然而左蘭雪的痛快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爲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爲了報復左蘭芝闖下了滔天大禍。
傭人甲:“我來這麼久還從沒看見老太爺這麼兇呢,當時在外面聽見那聲音都心驚膽戰的。”
傭人乙:“我也是頭一次見着老太爺發這麼大火,大小姐也真是慘,被小莊抱去醫居的時候全身都是血,二夫人差點兒哭死過去。”
左蘭雪趴在牀上,又聽間外面的傭人一邊打掃一邊八卦,繪聲繪色,她豎起了耳朵,嘴角難掩得意。
傭人甲:“那怪得了誰啊,誰叫她給左家和鄧家拉了仇,聽說老太爺給首長打電話,首長都不接了。”
傭人丙:“這個我知道,早上我去東園找管家,正好聽到首長給老太爺打電話來着,咱老太爺啥脾氣,許是首長說話難聽了,當時老太爺生氣了,還說什麼你願意告就去告吧。”
傭人乙:“呀,該不是首長要告大小姐吧?”
傭人甲:“傻吧你,首長能告一個女人?我估計肯定是老太爺不知情的態度讓他誤會了,所以首長要告也是告老太爺。”
……
雖然傭人們都是竊竊私語,但是左蘭雪的牀挨着窗戶,她還是清清楚楚聽見,不得不說她一開始是開心的,是解恨的,可是聽着聽着就害怕了。
她只是想要報復左蘭芝而已,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後果,首長要上告左家,這兩家都是什麼人家,肯定是要經過中央政府調查的,到時候紙包不住火只怕她肯定會比左蘭芝更慘。
左蘭雪慌了,現在的恐懼要比之前的得意大了無數倍,頭皮一陣陣發麻。
“我該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
她抓着自己的頭髮惶恐地掉眼淚,哭着哭着突然想到什麼,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
“雯姐,雯姐,大事不好了,你趕緊離開s市……”
傍晚,左慕南出現在s市機場,身後跟着李副官,筆挺的軍裝,俊冷的容貌,英姿凜凜的男人吸引了無數眼球,甚至尖叫連連。
左慕南當做看不見聽不見周圍的騷動,徑直朝裏面走,倏然,看到一個捂得很嚴實的身影在看了他一眼之後急匆匆轉了方向,他銳利的雙眸微眯,大步過去就將人攔了下來。
女人身體一抖,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果然是她,左慕南脣線挑了下,薄脣輕啓“你想離開?不好意思,晚了。”
半個小時後,早上發佈左蘭芝和紀柳柔同性戀的視頻博主突然在網上公開道歉,聲稱自己是因爲太想上熱搜所以給那段視頻做了技術處理,並提供了相關證據,澄清了事實。
這條微博一出再度上了熱門,底下一片怒罵之聲,不堪入耳。
左慕南親自到首長家裏做了誤會澄清,得知真相之後首長尷尬不已,當下就給老太爺打電話道歉,兩家矛盾大起大落之後恢復了和平。
至於左慕南抓到的雯姐,始終只是說她就是想要上熱搜才做了這種事,後來因爲害怕纔想要逃走,自始至終都沒有透露和左蘭雪的關係。
左府,西園
“我不活啦,我也沒法活啦。”
李翠雅哭嚎着就要去撞牆,左傾彥趕緊抱住她,給人推到沙發上坐下。
“你冷靜點兒好不好?”
“我冷靜什麼,你告訴我我怎麼冷靜?”
李翠雅哭的慘兮兮,指着牀上昏迷發高燒的左蘭芝衝左傾彥咆哮,“那裏躺着的是我女兒,是我的心頭肉哇,你看看她被打的就剩下半條命了,左傾彥,難道你就不心疼嗎?你還是不是人啊,你還我女兒,你還我活蹦亂跳的女兒來。”
李翠雅扯着左傾彥的衣領又捶又打,跟發了瘋似的。
左慕西一直都是仇恨着一張臉,他仇恨爺爺把姐姐打的這麼慘,終於也衝着自己父親吼:“你不是我們爸爸,你一點兒都不保護我們,爺爺對我們又打又罵你總是假裝看不見,懦夫,你還不如劉叔叔對我們好。”
“劉叔叔?”左傾彥臉色突變,抓住了一條話尾巴,推開李翠雅就抓住了左慕西的胳膊質問,“哪個劉叔叔,你給我說清楚。”
李翠雅臉色唰地慘白,險些忘了自己在撒瘋,看着小兒子被左傾彥大掌抓住疼的齜牙咧嘴,上去就用自己整個身體把左傾彥撞了出去,然後抱住了左慕西。
“慕西,你怎麼樣,疼不疼?”
左慕西從來都是西園的寶貝疙瘩,爸爸媽媽溺愛他,哥哥姐姐寵着他,嬌生慣養的他哪裏受到過爸爸這樣的對待,李翠雅一問,他就委屈地哭了起來。
“媽,爸要把我的胳膊掐斷了。”
“慕西,你放心有媽在呢,誰要是再傷害你,媽就和他拼命。”
李翠雅給左慕西揉揉胳膊,扭頭就朝左傾彥喊,“你個沒出息的東西,除了會對孩子耍狠你還能有什麼用,慕西說的劉叔叔是劉醫生,他教慕西學學醫是慕西的啓蒙老師,慕西說他好有什麼不對的,倒是你,你是什麼意思,巴不得我有失婦德然後你好名正言順把我趕出去是不是?”
左傾彥一聽劉叔叔是劉醫生就知道是自己多心了,被李翠雅咄咄相逼,立刻趨於弱勢,臉色轉了回來上去討好。
“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你是我三個孩子的媽,我怎麼會想要把你趕出去呢。”
“你也知道我爲你生了三個孩子啊?”李翠雅滿心怨懟,狠狠甩開左傾彥遞上來的手,自哀自憐說,“虧我把我的一生都交給了你,你看看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這個家裏已經沒有人把我們母子放在眼裏了,可你呢,廢物一個,上當不起老太爺的家,下做不了左慕南的主,你說你有什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