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我爺爺還在生氣嗎?”左慕北問。
小莊看了白如霜一眼,面對左慕北迴答:“剛剛大少奶奶已經勸老太爺消了氣,二少爺不用擔心了。”
“爺爺消氣了?真的嗎?”左慕北有點難以置信,語氣很是激動。
見小莊點頭,他開心的不行,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開心,當即給了白如霜一個擁抱。
“大嫂,你真是太偉大了。”
“咳咳。”小莊咳嗽一聲。
左慕北立即觸電一樣鬆開了白如霜,這動作即突然又很迅速,所以直到左慕北抱完她又鬆開,白如霜才後知後覺發生了什麼。
“那個,大嫂我剛剛太興奮了,你別見怪。”
左慕北不好意思,目光閃爍不太敢直視白如霜的眼睛。
本來白如霜是有點兒窘還有點兒氣,不過看了左慕北這模樣,頓時想起了一句話,那點兒氣也就沒有了。
“長嫂如母,抱一下也沒什麼,下次不要再得意忘形了。”
“……嗯,我知道了。”
“對了小莊,”左慕北對小莊說,“我送大嫂回去就行了,你回去照顧爺爺吧。”
小莊猶豫片刻,點頭:“那麻煩二少爺了。”
說完就原路返了回去。
“嘿,左慕北,我答應你的事可辦好了,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小莊走後,白如霜一巴掌拍在左慕北後背上,拍的他差點兒背過氣去,疼的齜牙咧嘴。
“大嫂,你是不是女人啊,下手這麼重,我的五臟六腑都被你的神掌震碎了。”
看他誇張的表演,白如霜沒客氣,又賞了他一腳踢在屁股上,叉着腰問:“你是不是想要反悔呀,你怕了是不是?”
“笑話,小爺我什麼時候怕過?”左慕北立即挺直了腰板兒拍胸脯,“在我左慕北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害怕兩個字,大嫂你說什麼時候去,小弟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白如霜剛要說現在就去,可是又覺得不妥,今晚發生了這樣的事,說不定很多人一晚上都睡不着覺,萬一她沒逃掉豈不就是露餡兒了?
想了一下,她大咧咧勾住左慕北的肩頭,一副好兄弟的樣子:“這樣吧,明天晚上十一點,你在北園門口等着我。”
左慕北挑了挑眉,仗義道:“沒問題。”
他似乎也沒注意到白如霜的行爲有什麼不妥,只輕輕掃了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兩人約定好之後,左慕北送白如霜到了南園,自己就回西園去了。
白如霜穿過玄廊就看見院子裏站着一個人,那人整個身體都被打在樹枝的暗影裏,看不清面容表情,但看那頎長挺拔的身軀無疑就是左慕南。
白如霜心下疑惑,這都快十二點了,他怎麼還不睡?
她可不認爲他是在等她回來呢,他們之間沒有那麼深的交情,大概還是因爲今天的生日吧,也不知道他到底爲什麼這麼不喜歡過生日。
白如霜沒有再過去自討沒趣,徑直走到門口就推門進了屋。
樹下的左慕南看着白如霜對他視而不見直接進屋,薄脣瞬間抿成了一條線,掏出煙盒發現空了,一整包煙已經被他抽完,他賭氣似的將空煙盒用力一拋,煙盒就飛去了不遠處的水池裏。
白如霜先去洗了個澡,穿好衣服出來,發現左慕南還沒有進門,她偷偷向外看了看,就這一看被進來的人抓了個現形。
左慕南眼神冰冷,直勾勾看着她,眉宇間盡是不悅。
“呵,呵呵,有點兒冷,其實我是想要來關門的。”
裏裏外外穿了那麼多,還冷?
對上左慕南擱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白如霜登時無地自容,最尷尬的莫過於當事人心如明鏡地看着你說謊。
她也是習慣了,就怕左慕南半夜獸性大發會對她圖謀不軌,然後晚上穿的衣服生生比白天還多了一套,她應該熱,怎麼可能會冷?
左慕南面無表情地走進來,走到白如霜面前,白如霜不明所以向後退,直到退到了牆角無路可退,她來火了。
“你有話就說。”
嘭,一隻手越過她的頭頂頂在了牆壁上,左慕南冷眼幽幽看着她,語氣逼人:“你幹什麼去了?”
“我……”
“你要是撒謊,老子馬上拆了你。”
“……”
白如霜將話卡在了喉嚨裏,然後一用力,咕嚕又咽回了肚子裏,直覺告訴她如果她再像以前一樣出言挑釁,一定會死的很慘。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現在是我老婆,別去招惹別人?”
知道左慕南今天很不一樣,可是沒想到他這麼嚇人,白如霜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不自覺的氣勢就弱了。
“我只是去給爺爺演影子戲而已。”她吶吶道。
“那你告訴我爲什麼無緣無故去給爺爺演影子戲?”
“我……我聽說爺爺心情不好,想要哄他開心。”白如霜咬咬脣對上左慕南的視線,“你不是說了嗎,爺爺不算別人。”
左慕南冷冷地嗤笑,另一隻手指捏住白如霜的下巴猛地擡了起來,冷氣就一滴不漏的打在她的臉上。
“你真當我不知道嗎?是左慕北求你你才答應去哄爺爺開心的,怎麼,敢做不敢承認?”
左慕南離開亭子之後突然良心發現,覺得白如霜好像是在關心他,於是他鬼使神差地回去找她,結果就看見左慕北請她去勸爺爺。
她和左慕北在一起的時候可比和他在一起歡脫多了,一副多年老友的樣子,還有求必應。
左慕南很不爽,非常不痛快,他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從頭到腳卸一遍。
白如霜沒想到左慕南竟然知道,她慫了慫,鼓起勇氣說:“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再說了是你看不慣你左慕北又不是我,我可覺的他比你像人多了。”
“你再說一遍?”左慕南咬牙切齒,眼底充斥一片暗紅。
白如霜牙關緊閉,看他都這樣了她還敢再說?那不是找死嗎,她可沒有那麼傻。
也不知道左慕南的心裏在想什麼,儘管白如霜一句話都不敢再說,可他手上的力道還是在不斷加大,大的幾乎要捏碎了那下巴上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