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被反身抵在牆上,一張黑臉在牆面的擠壓下變了形,也沒有好氣。
“你還敢說?不是你告訴我北園假山那兒有門可以出去的嗎,那你怎麼不告訴我那門三年前就封上了,害得老孃找了好幾天,左慕南你這個腹黑不要臉的臭男人,姐和你勢不兩立。”
左慕南眉頭擰了擰,似乎在疑惑,然後鬆開了鉗制白如霜的手還了她自由。
“我怎麼知道已經封上了?”
封上了?什麼時候的事?
“你不知道?”白如霜扯着嗓子喊,“難道你不是這家裏的人啊,三年前北園鬧鬼爺爺就讓人把門給封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敢說你不知道?”
一說這個白如霜更惱,也不知道是哪位能工巧匠封的,愣是連一個縫兒都沒有,但凡是有個痕跡她也不至於白白找上好幾天。
總之都是眼前這個臭男人使的壞心眼兒,他損人不利己。
左慕南被喊的耳朵嗡嗡直響,這該死的女人嗓門兒也太大了,真想把她的嘴縫上。
“我一天那麼多事兒,哪有功夫去管那些雞毛蒜皮?”
每一年府中都要修葺一些建築,況且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去過北園了,還真是不知道那道門已經封上了。
白如霜正要再喊,左慕南的身影瞬間壓了下來。
“再大聲我就讓你變成啞巴。”
陰森森,冰冷冷的威脅,警告。
“……”
果然奏效,面對左慕南言出必行的茅坑臭臉,白如霜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壓制火氣,用正常的分貝說:“好,這事兒我先不和你計較,但是你要幫我從北園的圍牆跳過去,我知道那邊有門可以出去,而且沒有衛兵把守。”
她現在是孤掌難鳴,那麼高的牆要翻過去肯定得藉助工具,而這工具除了左慕南,別人是不會給她的。
左慕南挑了下眉,微微勾起脣角揚起絲趣味:“你剛不是說那裏鬧鬼麼,難道你不害怕?”
白如霜懶得和他白費脣舌,咬着脣翻了個白眼,高挑的身材向前一挺,一張黑臉就湊到了左慕南眼前。
“鬼還能有我可怕嗎?”
左慕南看着她,半晌給了句實話:“沒有,估計見了你它會繞道走。”
“你……”
雖然自己也是賭氣才這麼問的,但是左慕南這回答還真是人心裏賊上火,賊懊惱。
不就是黑了點兒嗎?怎麼感覺她好像醜的十惡不赦了似的,難道只有去了非洲她這樣的才能算得上是美女?
“那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不幫。”
好乾脆利落呦。
“你……好樣的。”
白如霜眼睛都氣的圓了,想不搭理他了,可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剛走兩步就回過頭狠勁戳他的胸膛低聲咆哮:“你不是也想我滾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嗎,那你總得出點力吧,你光讓我一個人撅着屁股苦幹是什麼意思,告訴你要是把我惹急眼了,老孃就不走了,我膈應你一輩子。”
痛痛痛——
尼瑪,這是什麼做的胸肌,比特麼大石頭還硬。
白如霜揉着戳的發紅的手指頭,心裏鬱結難舒,恨不得一斧子劈了這個無情無義的混蛋。
左慕南已經對白如霜不經大腦過濾的糙話習以爲常,擡手就捏住她那黑黑的小下巴,臉也湊了過來。
白如霜以爲他是要幹什麼嚇得急忙打掉他的手向後退了兩步。
“變態,你幹什麼?”
看她炸了毛的樣子左慕南心情實在好,連被她抓花了臉都不生氣了,雙手抄進了褲兜裏,慵懶地看着她。
“你以爲我要幹什麼?當然是把你惹急瞭然後讓你一輩子都不走了啊,其實我發現每天欺負欺負你還是挺有趣的,不如你就留下來讓我欺負一輩子?”
“你,你想得美,誰要在你身邊一輩子啊,被你這個茅坑裏的石頭薰一輩子,那我下輩子還能投胎做人嗎?”
白如霜有點兒感覺前途無望,之前她還感覺和左慕南是同一條船上的,相看兩厭。現在這左慕南也太沒節操了,居然堅守不住陣地?若是連他也阻撓她逃跑,那她可就真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左家的大門了。
左慕南的臉頓時黑了下來,雖然不是第一次被這女人嫌棄,但是被嫌棄的這麼徹底,怎麼滴心情也不會美麗,正要以牙還牙,一個小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大少爺,如霜姐,開飯了。”
薛艾悅過來就看見房門大敞着,屋裏兩個人呈現劍拔弩張的姿態,不禁往後縮了縮,然後纔敢出聲。
兩個冤家互相瞪了一眼,都重重地哼氣,然後鬥氣一樣不相讓往外走。
飯廳里人都到了就等着他們夫妻,桌上已經擺滿了食物,似乎比以往晚餐豐盛了許多,美味佳餚看得人眼花繚亂。
白如霜暗暗想,今天難道是什麼大日子?
“每次喫飯都讓大家等着,就不知道自己早些來嗎?譜還真大。 ”李翠雅陰陽怪氣的嘟囔,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每個人也都聽見了。
左傾彥掃了媳婦一眼,都和她說了多少遍了,嘴還是這麼欠兒欠兒的。
“也沒等多久啊,咱們不也是剛到麼。”
李翠雅臉面上難看,一雙眼使勁朝左傾彥剜去,那眼神是在問‘不說話你能死嗎?’
左傾彥吸了口氣便沒再說話。
經過這麼些天的相處,白如霜對這些人也有了一點兒瞭解,就比如說左傾彥,雖然他是左家日後的當家人,也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不僅有身份有地位,爲人也和氣,卻是個懼內的主,他怕老婆。
有時候爲了撐臉面左傾彥會在人前呵斥李翠雅,實際背後裏那搓衣板也是沒少跪。
有一次白如霜就無意中撞見李翠雅在沒人的地方母老虎一樣對左傾彥大呼小叫,左傾彥還得笑呵呵哄着她,一句違逆的話都不敢說。
左慕南依舊我行我素,李翠雅的話沒能入了他的耳朵,坐下以後也沒管別人喫不喫,自己就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白如霜可沒敢像他那麼拽,坐下後看着這一桌子精美的飯菜問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嗎?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