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這就去,爺爺您好好休息等我給您帶來好消息。”
“快去快去。”
直到大孫子都走沒影了,老太爺還一臉的憂心忡忡。
左慕南當然不會去找什麼醫生,他直接回去了南園,爺爺只關心重孫子,連他這個大孫子執行了一晚上任務還沒休息都不管了。
白如霜醒來的時候喉嚨還隱隱發痛,她艱難的嚥了口唾沫,緩緩掀開眼簾。
看到上方真真切切的天花吊頂,她想,我還沒死嗎?左慕南竟然手下留情了?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白如霜微微側頭,左慕南一張如刀削般立體深邃的輪廓印入眼睛裏,睡顏寧靜深沉。
心頭倏然一緊,白如霜一個猛子挺坐起來,就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快要跳出了嗓子眼兒。
小手攥了攥,掌心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不敢去回想,可又控制不住的去回想,視線就不自覺去了男人的某個部位,然後呼吸又是一陣促緊。
白如霜懊惱地咬着下脣抓了把自己的頭髮,真不敢相信她竟然看見了左慕南的……還手欠的做了那樣的事。
老天爺怎麼就沒打個雷直接劈死她呀,或者讓左慕南直接掐死她算了,這以後可怎麼面對他啊?
“不願意呆就滾出去,別影響老子睡覺。”
白如霜差點從牀上彈起來,一扭頭就看見左慕南如鷹般銳利的眸子幾乎是要活剮了她。
左慕南是什麼人,警覺性那是極高的,早在白如霜坐起來的時候他就醒了,要不是身邊這女人動作頻繁影響了他的心情,他也不會開口說話。
“呵呵……那個……你繼續睡。”
白如霜哂笑一聲,可喉嚨上的痛楚頓時讓她皺起了臉,左慕南眼裏閃過一絲光芒,下一刻轉過身給了她一個後背。
看在他差點兒把她掐死的份兒上,他也有錯,就先不和她計較了。
雖然左慕南的態度比平時更冷酷,但白如霜就是莫名的鬆了口氣,然後再不敢出什麼聲音,躡手躡腳下了牀。
午飯的時間已經過了,中午的時候薛艾悅來喊過她喫飯,但是看她和左慕南都睡着也就沒有叫醒,現在白如霜只覺得前胸貼到了後背上,肚子乾癟乾癟的。
白如霜出門後左慕南睡意全無,翻了兩個身最終還是坐了起來。
“死女人,一刻都不讓人清靜。”
明明人都走了,屋裏就他一人兒,也不知道怎麼就不給他清靜了。
白如霜去了廚房想要讓人給她做點東西喫,雖然這家裏從上到下沒幾個人喜歡她,但是明面上傭人們也都把她當成大少奶奶伺候,沒給過臉子看,她的需要也都盡力滿足。
大概是畏懼左慕南吧。
說真的,那男人惡劣歸惡劣,有時候還有那麼一點兒好處。
廚房沒有一個人,過了午飯時間應該都去休息了,白如霜到處看了看,菜都是生的,也沒有中午剩的伙食,揉揉發癟的肚子,最後拿了根黃瓜,洗洗,嘎吱嘎吱咬了起來。
咽東西喉嚨還是很疼,尤其黃瓜又那麼硬,白如霜就尋思着要是現在有碗粥喫可多好?再配上哥哥的拿手小菜。
粥是沒有,小菜就更不可能有,倒是左慕南一張酷臉出現在了廚房門口。
一口黃瓜含在嘴裏,白如霜耳根兒唰地一熱,趕緊轉個身給左慕南一個側影。
左慕南進了廚房同樣四處看了看,最後視線落在白如霜手裏的半截黃瓜上,眸色黯了黯。
“白如霜,你是不是女人?”
哈?
白如霜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砸的有些懵,轉身看向左慕南,那表情像是在問怎麼了?
“是女人連頓飯都不會做嗎?還是你太懶了?”
肚子叫的跟打鼓似的,居然只啃黃瓜。
白如霜懵上加懵。
“我餓了。”像是在命令。
他餓了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我給他煮飯喫嗎?
白如霜眨眨眼,不太確定。
見小黑姑站着沒動,還一臉神遊在外的模樣,左慕南沒有好氣。
“我這兩天胃不舒服,你煮粥給我喫。”
果然是要她煮飯的意思,白如霜勉強嚥下嘴裏的黃瓜,因爲喉嚨疼又不禁皺了下眉,纔對大爺似的男人說:“我去叫傭人煮給你喫。”
“不用,我就喫你煮的,傭人都忙了一天了讓人休息休息,別淨想着剝削傭人的勞動力。”
原來左家大少爺還是這麼體恤下人的主子,白如霜臉色有些糾結。
雖然她也算是女人吧,但是在她家也是有傭人做飯的,就算沒有,那做飯的也是男人,哥哥或者閣老。
下廚這事兒……不知道她煮出來的東西能不能喫啊?
“你是不願意給我煮飯?”
一晃左慕南又到了白如霜眼前,有了早上的教訓白如霜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向後蹦了兩步,和男人保持了一米多的距離。
而她這反應,竟然讓左慕南更不爽。
“快點兒,我沒什麼耐心。”
左慕南卷着冷氣離開廚房去飯廳等着,白如霜站在原地騎虎難下,最後認命的朝一堆電器走去。
這些東西叫什麼她都知道,可她沒有一樣會用的,因爲左找右找沒找到米,她琢磨要不還是去找傭人來做吧,可再一想到左慕南的冰塊臉就又打住了念頭。
做吧就做吧,最好她煮出來的東西能夠毒死左慕南那混蛋。
結果白如霜找米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腳也不知道絆倒了什麼東西,然後廚房就叮叮咣咣響起來沒完了。
響聲不僅是引來傭人,還引來了老太爺和李翠雅母女。
最後大家看到的景象就是廚房裏鍋碗瓢盆碎了一地,家用電器東倒西歪,白如霜單腳站在地中央,一手託着土豆,一手拎着鏟子,頭上還頂着一棵大白菜。
十分鐘後,所有人移到了大廳等着白如霜做出一個解釋,好端端的幹什麼和廚房過不去,非要拆了不可。
白如霜有苦難言,她真沒想拆廚房,餘光瞟向左慕南,那該死的男人竟然也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