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南劍眉一挑,側身躺倒她旁邊,傲慢地拍拍她的臉,說:“我突然對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有點興趣了,能把御骨術,詠春拳,空手道運用自如的手無縛雞之力小女子還真不多見。”
何止不多見,她是左慕南遇見的第一個。
而且從一開始左慕南就對白如霜手心的薄繭有疑惑,今晚多半也是爲了試探她。
他敢肯定,白如霜絕不是個普通人。
“不多見只能說明你孤陋寡聞,這點兒小皮毛在我們那裏連手無縛雞之力都不算。”
白如霜輕嗤,看左慕南的眼神就好像他有多麼無知一樣。
“……哦?”
左慕南眉宇間流露一縷暗色,然後狀似漫不經心道:“那你倒是說來聽聽,讓我也長長見識。”
“就……”
白如霜剛欲開口,突然狐疑地瞥了左慕南兩眼,隨即揚起一抹嘲笑。
“呵,左慕南,你當我傻啊,想套我的話,你等下輩子吧。”
左慕南臉色瞬間一沉。
竟然被看透了。
“即便你不說,我早晚也能查到你的身份,白如霜你就給我洗乾淨脖子等着。”
他咬牙。
“等着就等着,我倒要看看你左大隊長,到底有多麼大的能耐。”
女人完全不接受威脅,慢慢吞吞的語氣如羽毛撓人腳心,實在令人抓狂又無能爲力。
左慕南感覺他和這女人在一起‘聊天’能被氣死,身體一翻就平趟過去,也關了牀頭燈。
這是要睡覺的節奏啊,白如霜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手腳都被綁着她怎麼睡得着?
“嘿,左慕南,你給我解開,我要去廁所。”
男人又翻了個身,給了她一個後背。
“左慕南,我要去廁所,你再不給我解開我就尿你牀上薰死你。”
男人連動都沒動一下。
白如霜氣的銀牙磕的吱吱響。
終於在她準備再說些噁心的話時候,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尼瑪,這就睡着了?
左慕南,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困獸般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五六天,左慕南的三天婚假結束後就回去特戰隊接任務,每天早出晚歸見不到個人影。
最苦悶的事是老太爺有命令,大少奶奶在爲左家孕育出香火之前不許出門。
那意思就是要用娃娃拴住小黑妞的心。
白如霜一度覺得自己可能大限已到,很快就能圓寂昇天了。
晚飯時間,小莊向老太爺稟報:“老太爺,大少爺來電話說今天不回來喫晚飯了,軍區突然有緊急任務。”
這樣的情況似乎正常,老太爺什麼也沒說就張羅開飯。
左慕南有任務不回來,那也就是說今天南園就她一個人了唄,那豈不是機會來了?
於是白如霜一邊喫飯,一邊絞盡腦汁想着自己的出逃大計。
晚飯後她匆匆回了南園新房,先在院子裏繞了兩圈,然後泄了口氣,憂鬱地進了房間。
之前白如霜就問過薛艾悅左家這麼大有沒有什麼側門小門緊急逃生門什麼的,尤其是南園。
薛艾悅還是來的時間短,說自己不知道,然後又說回去問問這裏的老人。
那她哪能真讓薛艾悅去問啊,萬一傳到老太爺耳朵裏不是打草驚蛇嗎,她敢肯定不出一天,那些活門都得變成死門,還不如她自己慢慢找呢。
事實證明她這個便宜夫家真的是堪比古代的王府了,高高盤起的圍牆足足概括了東,西,南,北,四個大園子,家宅佔地面積是相當的大。
可具體大到什麼程度白如霜不清楚,一是她沒能飛到天上去目測一下,二是薛艾悅也不能給出個準確數據,薛艾悅就是告訴她說很大很大,要是每個園子都走一遭的話得走上一天。
這可不是誇張的,聽說單單老太爺所在的東園就有其他三個園子加在一起那麼大,白如霜就住在南園,還能不知道南園的面積麼,另外兩個園子大抵也得是這樣的吧。
更何況會客廳,廚房,飯廳,祠堂都在東園裏,東園還有一個占星居和一個醫居,七七八八的大小園子加一起光是每天打掃的傭人都有一個加強連那麼多。
當然,有些地方白如霜也只是聽說的,畢竟偌大的東園她也只到過會客廳和飯廳而已,最多就是延伸到花園裏轉轉。
主要是因爲從東園出去就是大門,所以每次只要她在東園晃悠,小莊同志總會像跟屁蟲一樣跟着她,然後以各種藉口請她回去自己的園子。
白如霜知道那是老太爺的意思,就是怕她會跑了,怪就怪她的生辰八字是旺夫命,還和左慕南最般配,而她又是被威逼利誘才嫁給左慕南的。
天殺的生辰八字,哪怕錯一個時辰也好啊……
回到房間後白如霜就來回踱步尋思着逃跑路線, 前門要走的路太長,大門口還有衛兵把守,肯定是行不通的。
南園和西園距離後門倒是很近,可就算南園離後門近,那也是要經過將近一公里的路才能到達門口,而且南園後院景石景樹花牆特別多,大部分還都長得一樣,跟個迷宮似的,否則她那天也不會跑了半天也跑不出去。
所以很巧的是,結婚那天她逃跑就是從自己所在的新房廁所逃跑的,當天左慕南一腳卸了的門,也是這新房洗手間的門。
好在左傢什麼人才都有,只是新人在前庭拜堂折騰的那麼一會兒功夫,新門就裝好了,而且順便把洗手間的窗戶也換了新的,加了十幾條鋼板。
就是說,現在她除非變成一條蛇,否則再沒辦法從那兒鑽出去了……
e…扯遠了。
話說回來。
何況後門也有衛兵把守着,一旦驚動了他們,她同樣會前功盡棄。
“可怎麼辦呢?”
白如霜抱着頭苦思冥想到半夜,越着急腦子就越亂,這幾天她走過的地方就好像放電影一樣在腦袋裏亂竄,眼看着都已經是夜深人靜了也沒有想出什麼好策略。
但是,今天左慕南沒在家,實在是機不可失啊。如此一想,白如霜腳猛地一跺就來了勇氣。
“不管了,就不信左家還能固若金湯?只要有個縫姐都要鑽出去,大不了……被抓回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