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遍想着他對自己的甜言蜜語,姜倩倩安慰自己他只是太累了,所以就沒有計較那麼多,一個人孤零零往回走。
那嬌小的身影越走越遠,秦天明煩躁地點燃一支菸,吸到一半又狠狠扔在雪地裏,用腳踩進雪地深處,直至熄滅,菸蒂化爲碎骨。
自從左慕南和白如霜的相繼警告,在左家當真沒有人再招惹白如霜,她成了第二個左慕南,讓人避之不及。
白如霜樂得清閒,就開始思考她的逃跑大計。
本來是想着跟老太爺說說讓她出去逛逛街買買衣服,結果她還沒開口當天下午左家就來了一羣人,圍着她一陣忙活之後,當天晚上就送來大箱小箱衣服,各種款式都有。
因爲有設計師專門針對她的膚色和氣質進行了服裝搭配,這回送來的服裝和鞋子全都以深色爲主,穿在白如霜身上不知道要比左蘭芝買的衣服好上多少倍。
只不過白如霜始終有種錯覺,如果是晚上她這麼一出去,就算是打家劫舍都不用刻意僞裝了,估計站在人眼前都沒人能看得見她。
這讓她挺鬱悶。
晚飯過後,白如霜和左慕南一起在老太爺的威逼下回到他們的新房,有過一晚的教訓,白如霜學得乖了,主動把牀讓給左慕南睡。
“你這女人雖醜,還算識相。”左慕南卻之不恭,半點紳士覺悟沒有。
白如霜懶得理他,抱着枕頭和被子就去了沙發上。
可是剛躺下來,門外就一串嘈雜的腳步聲,緊接着小莊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大少爺,方便我們進去嗎?”
我們?
那些腳步聲聽上去也有五六個人,而且步伐有力,應該都是衛兵,他們大晚上的來他們房裏幹什麼?
左慕南不解,白如霜就更不知道了。
心想肯定是爺爺又想出了什麼歪主意,左慕南煩躁地去開門。
小莊筆直站在門口,他的身後還真是六個衛兵。
“有什麼事?”左慕南問。
小莊先是一揮手,六個衛兵齊刷刷繞過左慕南進了屋裏,然後纔對左慕南解釋:“老太爺說從今天起,大少爺和少***新房裏除了牀,不能有超過一米長的平面物體。”
“什麼意思?”
左慕南蹙眉,很不能理解爺爺的用意。
不過隨後在衛兵七手八腳把房間裏的物體差不多‘洗劫’一空,看着白如霜抱着枕頭立在大廳中央時,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爺爺是準備把他往死裏坑啊。
“大少爺,老太爺還說了,如果大少爺和少奶奶覺得牀擱不下你們兩個人,明天就派人把地面也刨了。”
刨地?
左慕南臉色倏然陰沉,好像隨時都能颳起一陣暴風雪。
感情地板是搬不走的,如果能搬肯定不會留下,所以誰敢睡地鋪,他爺爺明天就讓人把地給刨了?
這是非逼着他和白如霜同牀共枕的節奏是不?
小莊被左慕南的冷氣凍得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說了句“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好好休息吧”就逃難似的跑步離去。
“左慕南,你們家的人一直都這麼奇怪嗎?”
白如霜睡覺的沙發沒有了,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一張牀,連可以靠人的小沙發都沒留下,她只覺得腦仁兒直蹦。
誰能告訴她她今晚睡哪裏?
左慕南大力關上門,回來就直奔白如霜而去,看那架勢是打算從窗戶丟出去?
那剛剛別關門,從門丟出去多方便?
白如霜看着人到了眼前她本能地身體往後傾,可帶着慍怒的冷氣還是噴灑在她臉上。
“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然後大掌就抓着女人的胳膊,將人連拖帶拽扯上了牀。
爺爺可不是省油的老燈,現在指不定在哪兒還有什麼東西監視着他們呢,左慕南還不想大半夜老頭子突然闖進來,一頓咋呼之後真讓人把地刨了。
更何況,是他親口答應那老頭兒了,就暫時順着吧。
踉踉蹌蹌跌在牀上,白如霜連反抗都還來不及。
她可不認爲左慕南是好心把牀讓給她睡,剛剛小莊傳達老太爺的聖旨她聽得很清楚,所以左慕南這是真的想要和她同牀共枕了?
“我告你,你想都別想,我寧死不從。”
有了這個認知白如霜嗖地跳了起來,抱着枕頭一臉防備。
左慕南本就火大,看她這死樣子就更加火大,忍着怒火低吼:“我說過了我對你沒興趣,與其睡你,我寧願去睡一頭豬。”
“去睡一頭豬?”白如霜很沒心肝地笑了,“左慕南你的怪癖也真夠可以的,讓姐對你有了新的認識,哈哈哈!”
“白如霜你是不是找死?”
“哎左慕南……君子動口不動手……是你自己說喜歡睡豬的……”
“……你還說……”
房間裏霎時間響起嘈雜的聲音,物體的碰撞,白如霜的挑釁,左慕南的怒吼……
東園,左老太爺笑容滿面聽着小莊的回報。
沒一會兒,薛艾悅就小跑着過來,感覺是天要塌下來了一樣。
“老太爺,不好了,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好像在房間裏打架。”
小莊嘴角抽了抽,下意識看向老太爺,老太爺卻依然面不改色,笑呵呵道:“沒事兒,打吧打吧,反正那屋裏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們破壞的了,俗話說得好,打是親罵是愛,折騰累了,就自然而然就睡到一起去了。”
“……”
小莊和薛艾悅面面相覷,兩臉懵逼,表示這樣的‘俗話說’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夜深人靜,院子裏響着風吹樹枝瀟瀟聲,南園房屋裏折騰幾個小時總算安靜下來。
左慕南好不容易制服了白如霜,用自己的衣服袖將女人的手腳都捆了起來扔在牀上,因爲實力懸殊不大,他的臉上也掛了彩。
看着眼前的黑棕子,左慕南滿意地拍拍手,然後一屁股坐在牀的另一邊,其實他也很累。
“左慕南,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這麼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白如霜蜷在牀上瞪着左慕南,那眼睛裏除了嫌棄就是鄙夷,質控他做了多麼令人不齒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