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這人閒不住,最喜歡惹是生……”感覺成語沒用對,白如霜登時閉嘴,乾澀的笑笑,改口:“呵呵,我是說我,平時最喜歡……助人爲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
不好意思,之前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她剛剛纔把語文老師從澡堂子裏拎出來。
這時,樓下傳來腳步聲,由下而上,到了門口。
“咚咚咚――”敲門聲。
“倩倩,你開開門,讓媽跟你說兩句話吧,啊。”
杜梅梅嗓子沙啞,應該是哭的,輕輕敲着房門,錯亂的節奏,可見她心裏十分難受。
姜倩倩倏地看向門口,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抓着白如霜的胳膊,小聲問:“如霜姐,怎麼辦,我媽來了。”
她媽要是進來看到她們倆這樣,她要怎麼解釋啊?
白如霜則冷靜的多,拍拍她的手,說:“你先說點兒什麼讓你媽放心,千萬不能放她進來。”
白如霜也知道讓她媽進來就穿幫了,一驚一叫肯定雞飛狗跳,到時候幫不了這妞兒不說,還得搞得自己暴露行蹤,那可就麻煩大了。
姜倩倩已經六神無主,只能按照白如霜說的做,勉強鎮定心神,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異樣。
“媽,我沒事兒,你先下去吧,衣服我會自己穿,等吉時到了,我自己就下去了,我以後再也不讓你爲難了。”
門外的氣息頓了頓,開始似乎是沒反應過來,隨後拍門的聲音竟然更大了,聲音也變得急促:“倩倩,你是不是怎麼了?你可不能嚇媽呀,快把門打開讓媽進去,沒有了你媽可怎麼活啊?倩倩,你開門……”
拍門聲夾雜着哭嚎聲。
屋內兩個人都有些傻眼,姜倩倩一頭虛汗,難道她剛剛的話,給了她媽她要想不開的錯覺?
趕緊跑到門口,隔着門板說:“媽,我沒事,你就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我已經想通了。”
她坐在地上,抽泣着苦笑:“其實這樁婚事也挺好的,最起碼保證了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正好我也過夠了以前那樣清苦的日子。媽,你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的,我捨不得你,我還要一輩子伺候你呢。”
“倩倩……嗚嗚……”
門外的女人不拍門板了,哭的聲音卻停不下來。
“倩倩,是媽沒用,你就怨媽媽無能吧……”
姜倩倩也哭,母女倆就跟生離死別似的,哭的肝腸寸斷,直哭的白如霜心亂如麻,很不是滋味。
吉時到,左家的車隊到了大門口,守舊禮,並未進門。
花小珍在客廳裏嫉恨的衝樓上喊:“嚎夠了沒有啊,接親的人都來了,不想死就趕緊下來。”
平時的花小珍可不是這樣尖酸刻薄的,不管走到哪裏都是一副雍容華貴的貴婦模樣,今天大概真的是心氣不順,連一丁點兒貴婦的修養都不想維護了。
二樓,房門打開,白如霜從裏面走出來,穿着鳳冠霞帔,頭上蓋着喜帕。
“倩倩……”杜梅梅上前,顫抖着手臂想要揭開喜帕,聲音哽咽,“讓媽再好好看看你,你嫁到了左家,我們母女見面的機會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