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的旖旎瀰漫開來。
我的手指靈活的在彈着鋼琴的琴鍵一般,燈光下的牀單和襯巾都照得馨黃,唯獨唐瑜背部的曲線依舊如皎潔的白雪一般,婀娜起伏。
她敏感依舊。
每一根銀針扎落下去,她都爲蹙眉咬着脣,將整個臉蛋蒙在被單裏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那種嘶嘶的聲音,就像是暗夜中的美女蛇在發出蠱惑的魔音一般,我竟然還是有那種緊張的心跳感。
如玉的背部被我扎得如刺蝟一般,沿着督脈的兩側直臀線上方的位置,兩排的銀針在燈光下泛着晶瑩的光澤,唐瑜微微的抖動着,一陣陣細密的汗珠沁出,膚色轉紅。
隔了五分鐘,我將銀針取下來,開始讓她轉過來準備扎前面了。
當她終於翻身轉過來的那一刻,我和她的視線對在一起,彷彿什麼東西點燃了似得,唐瑜雙臂橫呈,仿如捧着兩堆沃雪,滿臉羞意,眸光迷離的咬脣望着我。
“呃”我使勁的掐了一下自己,苦笑着呼了口濁氣,“我先去洗把臉”
“別”唐瑜拉住我的手,眼神迷離中帶着推經術後的難耐之色。
“嗒”的一聲,燈滅了
長夜過去,當我扶着劇痛陣陣的腦門坐起來的時候,忽然間發出窗外的光線皎潔,窗臺上竟然堆積起了一層白皚皚的積雪。
我奇怪的掃視了一眼周圍,乾淨整潔
唐瑜呢
我剛下牀,唐瑜衣着整齊的推開臥室門進來盯着我淡笑道:“讓你昨晚喝那麼多酒,現在自己知道頭痛了吧”
“呃下雪了嗎”我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
“是啊,窗外下雪了呢,還是一場初雪,應當是下半夜開始下的,想不到會下得這麼突然,不過那時候你睡得跟豬似得,誰叫你喝那麼多的”唐瑜沒好氣的嗔道,“醒了就洗漱一下吧,我煮了面呢”
“嗯”我點了點頭,轉頭朝着唐瑜看了一眼,她已經轉身出去了,我的眼神顯得有些複雜的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進了衛生間。
不經意看着衛生間的髒衣簍裏,我的髒衣服跟她的髒衣服都混合着扔在一起,心情就更加複雜了。
上午九點五十。
我喫着麪條,唐姨坐在餐桌上託着下巴盯着我,眼神溫柔的笑道:“麪條有這麼好喫嗎狼吞虎嚥的,又沒人跟你搶”
“餓了”我含糊的哧溜着,然後將麪湯也喝了個底朝天。
“今天會走嗎”唐姨盯着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快過年了,很多事情都得解決啊,而且現在越到過年就越是不輕鬆的時候,幾個公司估計都有年終會議和總結,我自己不管理公司,賬目財務都是一年才過問一兩次,得去處理的”
“嗯,那今年過年呢”唐姨撩起自己耳邊垂下來的一縷秀髮卷在指尖看着我淡笑道,“陪莫槿在古鎮過年,還是在杭城過年呢”
我看着她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今年回江城過年吧,到時候我把莫槿和莫雲裳也帶過來,我們在徐潔家裏守歲,人多熱鬧一些”
“那好哇,如果在江城過年的話,若雪會開心的,晚上你們這些人可以一起放煙花了,想想確實有過年的氣氛的”唐姨忽然忍不住玩味的笑了起來,“可是,其他人怎麼辦”
我笑道:“這個簡單啊,我在江城的房產還是很多的,何婷跟秦可人她們都可以過來的,趙雅薇以前本來就在這邊教書,現在也算是故地重遊了。”
“呵呵,不打起來才真是怪了”唐姨哭笑不得。
我笑了笑:“又不是潑婦,而且現在多了幾個孩子,大人們其實打不起來的,她們幾個都心裏有數,知書達理的”
“好吧好吧想想這些事情都覺得荒唐至極呢”說到荒唐這個詞,唐瑜禁不住臉紅了一下嘆道,“那我這邊準備多采購點年貨吧,到時候幫你們留着,徐潔那邊的鑰匙你放在我這裏啊,我幫你們過去收拾一下”
我點了點頭
 不久後,我起身離開。
走到大門外的時候,唐瑜赤足追出來在走廊裏輕輕的抱了我一下,然後拍了拍我的後背呢喃道:“記得你說過的話,好好的珍惜眼前的生活”
“我會的”我的心底閃過些許感動的情緒,也抱了她一下。
唐姨紅着眼眶轉過身跑回屋內,然後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走廊裏迴盪着大門合上的聲音,我微微的怔了片刻,然後深呼吸一口氣走出小區。
外面的天地到處一片雪白
但接我的車子早就停在了那裏等了至少三個小時,我拉開車門進去後,吳水水立刻說道:“南宮還在等你呢,她有點生氣了”
“那過去吧”我望着窗外淡淡的說道,似乎隱約看到窗口的窗簾微微的搖動了一下,唐姨應當是躲在窗簾後張望吧
車子發動。
十一點整,我正好推開門看到南宮跟唐靜雅面對面的坐在茶桌前聊天,兩人同時轉頭看向我,南宮是不悅的冷哼,唐靜雅則是淡淡的嘆了口氣:“你可真是大忙人啊,讓我們兩個女人等你一個多小時,你過意得去嗎”
“昨晚喝多了酒,今天起得稍微晚了一些”
“是嗎男人酒後容易亂性,你昨晚又在哪裏亂了吧”南宮冷冰冰的嘲諷道。
“看在你胸大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你”南宮氣得咬牙切齒,但每次鬥嘴她也討不到好處,畢竟她是高冷的女人,而我不要臉起來連自己都覺得無恥。
“談正事”我笑着切入正題說道,“現在所有的問題在於,我們必須幹掉白玉京,否則他一定會利用白蛇做大文章的,但白玉京太狡猾了,即便是到最後他也沒有現身,所以林朝陽他們暫時也不能死,我現在聚集了人力在追蹤他們,但是以白玉京的謹慎和狡猾,最終最難抓住的人肯定是他”
“廢話少說,直接說你想讓我們做什麼吧”南宮撇了撇嘴冷笑道。
我哭笑不得,盯着南宮說道:“白玉京得到白蛇,當然是會想辦法去破解,但當今世上如果有可能破解白蛇的人肯定不多,如果有的話,這些人你肯定知道,所以我需要南宮你給我一份名單,我一個個去排除這些人,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找出白玉京”
“這個簡單”南宮點了點頭,“如果除了這個,沒其他事情的話,我今天就回實驗室了”
“嗯。”我神色複雜的盯着她說道,“現在距離過年時間沒多久了,如果你願意的話,過年的時候跟秀秀一起回江城過年唄,我可能在江城過年,大家可以好好聚一聚”
“再說吧。”南宮淡淡的回道,然後直接低頭開始用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我則盯着唐靜雅笑道:“多謝你給我提供的子母藤草了,幸虧有這些子母藤草才能夠煉製出千里子母蠱,現在子蠱在林朝陽他們那邊,母蠱也已經放出去了,只要等到他們確定落腳,就可以一網打盡了”
“我很好奇,他們現在在哪”唐靜雅盯着我問道。
“現在根據母蠱定位的方向的盡頭是祁連山脈,但這只是一個大致的直線猜測,無法確定他們最終會不會迂迴,而子母蠱有沒有這種能力,我其實也是第一次煉製這種奇怪的蠱”
“確實奇怪但我知道子母藤草這種藥物是有些動物用來標記自己剛生下來的幼體身上的,弄一些子藥藥汁塗抹在幼體身上,根據那些在母藥上沾過的蟲子飛去的方向,有時候能夠找回遺丟的幼體,但也有時候,其實被別的猛獸喫掉了,找到的也只能是死敵”
“嗯,這是爺爺留下的蠱術上記載的,既然大部分蠱術我現在都已經可以確定是真實存在的了,那麼子母蠱應當不會出錯纔對”
唐靜雅苦笑道:“你在蠱術上懂得越多,對你的將來就越不利,這是禹叔對你的警誡,你可千萬要謹記啊,用蠱多的人,最終幾乎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我點了點頭苦笑道:“我明白,這件事了了以後,我呼把蠱書都封存起來不再研究的,以後估計也不會再用蠱了。”
唐靜雅點了點頭,這時候南宮把已經寫好了的紙遞過來,我剛拿起紙準備看,秦悅的一個電話忽然間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