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個機會讓他死”
蔣碧茹聽着這句話，卻忽然呆呆的盯着我，像是在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
葉彬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趕緊爬到蔣碧茹的腳下抱着她的腿求饒，任憑蔣碧茹使勁的想要甩開他，他就是一貼牛皮膏藥一般黏着不放手
蔣碧茹氣得咬牙切齒的使勁毆打葉彬，但她的力氣漸漸的盡了。
葉彬也是找死，看到蔣碧茹打累了癱下去，以爲是蔣碧茹終於心軟，他竟然來了一句：“看來我們好過的份上，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碧茹你放過我我可以離婚我跟你在一起”
“呵呵”蔣碧茹咬着牙，忽然轉過頭來盯着我獰聲道，“怎麼才能讓他死”
“這個簡單”我指了指旁邊的一箱白酒。
蔣碧茹不解的看着我。
“人在這個世上有千萬種死法，你可以爲他選擇一種痛苦的死法”我拆開酒箱，拿出一瓶烈度白酒遞到蔣碧茹的手裏笑道，“這條街上的每一家酒吧都賣這個牌子的白酒，只要你給他灌下去，灌到他死，沒有人會覺得他死被殺的”
“不要不要放過我”葉彬掙扎着求饒，但他現在身不由己，力氣也沒辦法阻止蔣碧茹。
蔣碧茹呆呆的盯着我，一臉陌生的咬着脣問道：“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楊硯嗎你真的跟我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我點了點頭：“我真的是楊硯，而且這一個我，纔是真實的我，我們沒有發生過什麼，也不會再發生什麼，你要清楚這一點”
“你真讓人覺得恐怖”蔣碧茹心如死灰，眼神變得黯然而悲傷的咬着脣流淚道，“如果你是因爲我出賣了你而說這些話，我也覺得你恐怖，你知道我當時多麼無奈、多麼痛苦嗎我”
蔣碧茹泣不成聲，忽然間拆開了酒瓶，將酒瓶的瓶口狠狠的塞到了葉彬的口中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酒液不斷的灌入下去，葉彬的瞳孔放大，想要擺脫蔣碧茹，但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按住了葉彬。
嗆鼻心肺的烈酒跟刀子一般從喉嚨裏灌下去，葉彬喝過不少好酒，但這一刻他忽然間無比的痛恨酒，爲什麼要有人發明酒呢
蔣碧茹灌了一整瓶下去，葉彬的臉龐漲紅，整個人徹底的癱了下去，趴在地上無力掙扎
蔣碧茹看着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葉彬，忽然間回過神來，嚇得蜷縮在一角，哆哆嗦嗦的問道：“我殺了他嗎我殺了他嗎”
我搖了搖頭：“還沒有，繼續吧”
蔣碧茹搖了搖頭，一臉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咬牙道：“我恨我怕我我做不到啊嗚嗚嗚嗚”
“你開了這個頭，如果你不繼續做下去，別人幫你做下去，他還是得死，而殺他的這個起頭是你帶起的，如果你做不到你既無法報仇，還得揹負這個罪責”
我的聲音冷酷猶如惡魔一般朝着蔣碧茹淡淡說道：“現在是你選擇的時候，人生有很多的選擇，你不是渴望強大嗎你不是渴望突破桎梏和枷鎖嗎撕開你的虛僞吧，撕開你對張愛玲小說裏的那些僞情調幹脆一點直接一點”
“啊啊啊啊”蔣碧茹抱着自己的腦袋，發出恐懼的叫喊聲。
“不要讓自己活在虛僞之下，不要再壓抑自己了選擇吧”
“殺了他，成全自己”
“解脫你自己”
“”
在我一遍遍的蠱惑慫恿下，蔣碧茹終於受不了了，她咬着牙，像是出氣的牛一般又擰開了一瓶酒，然後捏着葉彬的腮幫子開始繼續灌了下去
一瓶又一瓶
蔣碧茹瘋了
葉彬不動了
他的口中溢出血，從胃裏出來的或者是從別的臟器裏滲出來的，已經不重要了
我讓人把蔣碧茹拉開，然後看着他們處理掉了葉彬身上的痕跡，然後悄悄的搬運着出門後，這才熄滅了手上的第三根香菸。
蔣碧茹一臉死灰之色蜷縮在充滿酒氣的角落裏，抱着自己的膝蓋，滿臉淚痕，表情扭曲而絕望的低着頭道：“你真的沒有和我發生過什麼嗎”
“沒有”
“你喜歡過我嗎”
“沒有。”我猶豫了一下，“但有過那麼一兩個瞬間，你勾引我的時候，你的身體確實讓我感到了一些吸引力，但我忍住了”
蔣碧茹捂着臉發出抽泣聲：“我後悔了嗚嗚嗚嗚可是我回不去了我對不起我老公我對不起”
“你是一個惡魔惡魔”
蔣碧茹宛如癲狂，時而懺悔、時而怒罵、時而崩潰
我停留了片刻，在邱雨晴再度回來後，我起身對蔣碧茹嘆道：“碧茹姐，既然我讓你知道了真實的我，那以你的聰明，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有個讓你一定滿意的好消息是你被葉彬拍的那些照片，我全部幫你找到了，你不用再擔心有人會曝出那些照片”
接下去，我沒有理睬依舊蜷縮在牆角的蔣碧茹，交待了一個傢伙讓他在蔣碧茹晚點冷靜下來之後把蔣碧茹送回去，然後坐上了車裏。
邱雨晴親自開車，幾乎是在蘇南跟蘇北交界的地方，我們停了下來，不遠處停着幾輛車。
下車後，夜風寒冷的吹來，邱雨晴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束了起來
我走過去盯着那邊被揍得不成人形的傢伙冷笑道：“白玉京讓你查我的”
“哼楊硯”
“我也是安全科的人，你沒有權利這樣對我”
這個傢伙咬牙盯着我，眼中既有恐懼之色，又有着桀驁和憤恨。
我搖了搖頭，點燃了今晚的第四根菸，然後直接燙在了對方的臉上，看着他的臉皮發黃、焦化，刺鼻的焦臭味伴隨着他淒厲的慘叫聲傳出來
我碾滅了菸頭，然後拍了拍手盯着他嘆道：“很可惜，也很抱歉，真是對不起你了，你選錯了忠心的方向，做了錯的事情，所以你有報應”
“你不能”對方的臉龐痛到扭曲，但卻感應到了死亡的氣息，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求饒道，“我也是安全科的，你不能這樣如果被人知道了你會”
我搖了搖頭，豎起手指噓了一聲，示意他閉嘴，然後在他閉嘴之後，我盯着他的眼睛說道：“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出賣白玉京的事情，你做不做”
對方盯着我，眼中閃過了很多的情緒，有憤恨有恐懼也有遲疑和搖擺
我嘆了口氣，站直身體說道：“很可惜，你失去了這次機會”
“不我說”
“晚了”我走遠，然後揮了揮手
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中，他被推回到了他座駕上，已經被動過手腳的安全帶死死的將他系在了座椅裏，接着車子慢慢的發動後朝着遠處開出去
車子開出了大約一百米的距離，先自燃，然後起火後衝到遠處，火光爆開，然後烈焰熊熊燃起，我站在車邊看了十多分鐘，直到車子徹底的燃成了一堆鐵架子，這才轉身上車
“清理乾淨，撤退”我說完，把車窗關上了。
邱雨晴開着車路過那片灰燼，看着連骨架都不剩，只剩下骨灰的那個車架，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終於輪到白玉京痛苦了”
我搖了搖頭：“白玉京不會痛苦，因爲他和我們也不一樣，但他會憤怒、會緊張、會多疑總之他不會痛苦”
邱雨晴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由得嘆了口氣道：“有些人活着真是悲哀，死得真不值得”
我漠然無語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邱雨晴隔了片刻開口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回杭城”
“去江城吧，然後到鄉下去看看學軍的父母”我嘆了口氣，“元宵佳節快到了，唉”
邱雨晴知道我這聲嘆息是爲什麼而發出，不由得同樣眼神黯然下來跟着嘆息一聲道：“真想馬上看到白玉京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