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晴做完了保養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就離開了，不過約好了後天還會再來一次，說是8號地塊的事情不落實她就睡得不踏實
我送走了李子晴之後，在仔細的梳理着這些人物的關係，李子晴的出現是在青杭省的企業家年會上，那個年會雖然不算是什麼正式的會議，但姜志和卻佔了主導位置
我忽然間有點懂了，李子晴也是企業家的一員，能夠出席那個會議，跟三泰重工有關，京州楊家的親戚，外加拿下了8號地的實力，這個李子晴必定是個低調卻很有底蘊的主兒。
我乾脆出門，去了梁媛媛那邊一趟，跟她和雙龍說了李子晴這個人，順便讓他們查一下李子晴跟楊城忽然出現在杭城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這邊正談着，雙龍忽然接了一個電話，然後臉色微變着訓斥了幾句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這麼大火氣”我停下來看向雙龍問道。
雙龍呵斥了兩句掛了電話，然後苦笑着說道：“這不是前陣子老乞丐剛死了嗎他手下的勢力錯綜複雜，下九流的人物很多，我趁機想辦法籠絡了幾個人，本來想着是幫我調查情報用的，誰知道”
“什麼事”我皺着眉問道。
“那羣王八蛋”雙龍咬着牙捶了一拳說道，“出事了老乞丐以前的手下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坑蒙拐騙連帶拉皮條都幹，掏人器官的黑活也不少幹，私人醫院和各種不入流的髮廊會所什麼的，都有老乞丐的份兒，現在老乞丐死了，大家散成一灘爛泥，這幾個傢伙從別的髮廊里弄了一個小姐回來想帶到自己這邊攬活兒，但是那個小妞可能是嗑多了藥，這會兒死了草晦氣”
我愣了一下：“死了一個小姐，生這麼大的氣幹嘛”
“被抓了一個人，髮廊和檯球室都被查封了，現在走投無路的幾個傢伙讓我伸手拉一把”雙龍哭笑不得罵道，“這種事竟然也要我收拾爛攤子，真是不知道怎麼會蠢到這個地步”
我倒是清楚，老乞丐的手底下那些人是沒有門檻的，凡是喫不上飯的三教九流好喫懶做的人，老乞丐統統收留，這些人做正事不行，但是稍微培養一下做壞事卻擅長，再不行的時候砸了手腳去要飯也能賺錢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有千奇百怪的命運，雙龍一個頂級殺手，想不到竟然也有失策的時候，不過我想了想還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勸他不值得生氣，這樣的人儘量少招攬
但雙龍沉吟了一會，卻搖了搖頭盯着我複雜的嘆道：“硯哥你有所不知，以前我是沒發現老乞丐能夠盤踞在杭城幾十年不倒的原因，但自從我接觸了這些人之後，忽然間有點開竅了”
“哦”
“這些人處於三教九流的最底層，不是髮廊小妹就是坑蒙拐騙的混子，他們生活在每個城市最陰暗的角落裏，就跟蟑螂和老鼠似得，雖然全都是渣子，但卻知道每個城市陰暗中最深處的祕密”
“舉個例子，我以前當殺手的時候，一旦遇到麻煩或者是感受到危機無處躲藏，硯哥你覺得哪裏最適合躲藏呢”
我皺了皺眉：“髮廊”
“對髮廊和黑網吧是最合適躲藏的地方，黑網吧有的還有攝像頭，但髮廊卻什麼都不需要，而且都是在城市裏無人問津的出租房內，雖然環境差一點，但只要錢到位了，你在裏面過得跟皇帝似得，除了不能出去，要玩什麼都行，喫得也有人送來，而且本身這些小姐就跟狡兔三窟似得，一般都有逃生的後門”
我點了點頭忽然明白了雙龍的意思
情報是一種隱藏在黑暗下的東西，對於優秀的情報員來說，越是稱爲祕密的東西就越是值錢，而祕密也分爲明面上的祕密和暗中的祕密，明面上的祕密你壓根無法自己掩藏得住，比如你現在在網上瀏覽了什麼，或者想要買什麼隱私的東西，龐大的雲數據自動的會判別出你的傾向
，甚至於你購買過某個東西，祕密就不存在了，別人能夠輕而易舉的查出來的這種，叫作明面上的祕密
暗中的祕密則更多在於自己埋藏在心裏，但卻不經意間會找個陰暗的角落釋放出來，有可能是低檔的酒吧，也可能是叫個外賣，恣意的折騰完女人後，再不經意的現出心底的祕密。
換句話說，陰暗中的人才能看得到陰暗下的祕密，很多事情看得空穴來風，但真的是空穴來風嗎
我忽然間想起了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也許老天爺是公平的，它並不一定自己會開眼，但是這個世界上有足夠的眼睛，在每個角落裏遍佈着，只分爲有心人和路人甲，如果能夠交織一張遍佈在最底層的暗網的話，那將是何等恐怖的一張情報網
想到這個，我終於明白了雙龍的意圖，他的想法遠比我當初的想法要遠大得多
“你的意思是，打造一張由三教九流的底層混子交織成的一張暗網”我想了一會兒問道。
雙龍點了點頭，和梁媛媛對視了一眼纔回過頭盯着我笑道：“這是我跟媛媛姐一起商量出來的想法，媛媛姐在八月長安打探消息的時候自己衍生出過一些想法，這就好比人在某個行當內，有時候會天馬行空的想要創新，讓自己做得更好更大，媛媛姐當初應付的基本上是貴婦名媛，她想過另外的思路，我們不經意間聊起來，把情報和信息歸類了幾個級別，其中高級的情報當然是達官貴人，但分析到最低級的情報時，我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想要蒐集底層的情報該怎麼辦呢”
“這件事一直沒有想清楚，直到老乞丐死的消息傳出來，我才忽然間想通了這件事”
我點了點頭，不由得咬着牙握拳深吸一口氣道：“想要打造這樣的一張人力暗網，得花費巨大的心血纔行啊”
“我反正腿腳半廢，讓我做生意也不自由，下半輩子反正沒事，不如就給自己找點事情，況且其實仔細的滲透到黑暗當中去，我會發現以前一些我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情這很有意思”
我看向梁媛媛嘆道：“這件事你們一起做那中海市怎麼辦”
梁媛媛笑道：“我仔細的想過了，開會所收集情報其實不算什麼特別隱祕的手法，這一招在女人身上用着還好，畢竟大部分女人的心思都沒有那麼縝密，尤其是會去會所尋歡的女人，基本上嘴不嚴，楚琳姐在那邊也能做得來，只是需要時間，我去那邊也頂多是錦上添花而已，但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幫你的話，在杭城打造出一張綿密龐大的暗網，這纔是一件真正的大事，一旦做成的話，手眼可以通天”
我想象着那一天的畫面，但凡是想要查的人，哪怕對方走到任何街道，消費了任何數目，甚至躲在街角撒了一泡尿就可能被人查得到，頓時間心中充滿了興趣說道：“打造這樣的暗網，估計需要巨大的人力和財力，你們的想法雖然好，但怎麼處理這麼龐大的信息呢”
“這件事我也想過了硯哥”雙龍一臉淡笑道，“想要做成這樣的事情，一般常人或者是有錢人都未必辦得到，但這件事放在硯哥你身上，卻有很大的可能能夠做成”
“爲什麼”我愣了一下，一臉疑惑
“首先咱們是走黑路出身的，更懂得生存的法則和規則，走到今天這一步，硯哥你在杭城已經有了很大的能量可以在一些合適的位置放下咱們的人當作棋子，比如在戶籍、交通、監管、網監、環衛往這些地方安排咱們的人，再相應的獲取我們需要的信息出來，相對應的，整個杭城雖然大，但劃分出12個大區和12個大區又劃分各自的小區域，髮廊，黑吧，餐館，藥店這些都佈置咱們的人手，等到要查一個人的時候，飛天遁地估計對方也逃不掉吧”
雙龍盯着我意味深長的笑着說了最後一句：“況且硯哥你還是安全科的副組長，必要的時候能夠動用你的權利啊，我覺得暗網這個計劃，有可能能成，而一旦這張網撒開，以杭城爲核心，咱們會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