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原本流血的傷口飛快癒合,甚至能從傷口縫隙看到蠕動的肌肉組織互相交織最後成爲一個整體,陸振華激動的狠狠捏緊拳頭。
王偉,付一鳴,張凌,每個人都是如此,其實陸振華帶來這三人最大的原因是因爲他們三個人分別是ao三種通用血型,而且三人也都是醫療兵,回去也好寫自身報告。
眼看血流不止的傷口變得完好如初,陸振華的表情又開始變得複雜,最終他下定決心,咬牙舉起鋒利的軍刀向小指砍去。
正搗鼓那個證件的見此大喫一驚,連忙一腳踢翻了桌子,桌上的鍋碗瓢盆摔的粉碎,同時也打斷了陸振華的自殘行爲。
“你幹什麼”
“試藥”陸振華理直氣壯地說。
指着他憤憤不平道:“哪有你這麼試的,你剛剛是想把手指砍下來吧,就這麼一點七寸草,你砍下來肯定不夠用啊”
陸振華想了想似乎覺得很有道理,將袖子擼上去露出同樣黝黑的手臂,舉着刀就開始找合適下手的位置。
再也看不下去,上前奪了刀,在陸振華胳膊上割下約五公分長的肉條,殷紅的血液頓時噴涌而出。
這還是選了個皮糙肉厚的地方,否則以陸振華的隨便一刀下去,估計能幹個小噴泉出來。
切下來的肉被隨手放在餐盤裏,將七寸草葉搓碎後敷在傷口上,只是幾分鐘而已,陸振華開始不安的扭動起來,彷彿屁股下面長了針一樣。
給自己一刀連眉頭都不眨一下的漢子,現在卻被傷口發癢搞得哭笑不得,能看得出陸振華真的很想撓兩下。
“忍一會兒,最多再有十分鐘就可以長好了。”
陸振華忍着麻癢道:“這個草的效果不如那種液體”
聳聳肩:“沒辦法,那種液體拿不出來,這種草還能種,不過你們最好收好,就十棵,沒了就沒了。”
“才十棵你打發要飯的呢”
要不怎麼說兵匪一家親呢,人家白搶來的東西還嫌少。
“你別嫌少,一共就十棵,不過這草有個特性,一天長一寸,長到七寸就不長了,也就是說你們每天都能收穫十寸這種藥,一百天就是三十多米,你知足吧。”
“不行,數量太少,你給我們種子我們自己種。”
“這我做不到,這種東西非常稀少,在我們這無法生存,就算是這十棵也必須用特殊的泥土才能活下來,十棵已經是極限了。”
陸振華火了,拍着桌子大叫道:“那你給我弄這點東西能幹什麼,你告訴我給誰用不給誰用光咱們連隊因爲殘疾退役的士兵就有兩千多人,你這破草還屬於次品,我不要了”
也怒了,把剛剛扶起來的桌子又一腳踢遠,暴怒道:“你以爲這點東西老子弄來很容易嗎,是你他麼自己說要拿來研究,老子怕你養不活,連土都給你要來,還有這破草你愛要不要,回頭老子就做成成藥買國外去,我看到時候誰哭”
陸振華臉一黑,低吼道:“,別忘了你還是個華夏人,你是個華夏兵,是兵就該服從命令,我現在命令你把再生技術交出來”
“陸振華你聽好了,看我口型,就倆字兒,沒有”
這王八蛋還對九色鹿涎戀戀不忘,實在是令人噁心,這傢伙也許是個好兵,但是絕對不是個好朋友。
“你沒有權利拒絕我,我現在代表的不是個人,而是整個華夏,只要你還是個華夏公民,爲國家奉獻就是你的責任。”
像被踩着尾巴一樣跳起來,指着陸振華的鼻子大罵:“你特麼別拿這個壓我,老子就不管你能拿我怎麼樣”
陸振華擦着胳膊上的血跡冷笑,卻沒有與他爭吵。
知道這傢伙在威脅自己,但是他拿這王八蛋沒辦法,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老婆還有妹妹,否則他今天就算是亡命天涯也沒人能攔得住他。
很想一巴掌拍死麪前這個囂張的傢伙,卻又不敢,惱羞成怒的將包間裏能砸的東西全砸了個稀巴爛,最後又看到陸振華那張欠揍的笑臉,怒火好像要從天靈蓋噴出來一樣。
“老子明天就去把范進弄死,如果不是這王八蛋嘴賤,哪有這些破事”
面對咆哮如雷的,陸振華顯得非常沉穩,似乎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
“讓范進進來。”
很快,一身戎裝的范進推門進來,目不斜視直挺挺的來到陸振華面前,大聲道:“列兵范進報道”
陸振華連看也沒看范進,轉頭對說:“范進我給你帶來了,你打算怎麼弄死他,我這裏有刀,有槍,還有一根繩鋸,你隨意,只要技術交出來,別說范進,就算是老子的命你都可以拿去”
陸振華震耳欲聾的怒吼讓人心顫,而范進竟然單膝下跪,愧疚的說:“兄弟,是哥哥對不起你,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拿去吧,只請你別拿我老婆孩子出氣。”
他說完就露出脖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你”
渾身顫抖的指着范進,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沒想到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可是不知怎麼的,突然就不氣了,從桌上的鑰匙里扣出幾種藥粉,搓成一顆散發着香甜氣息的藥丸,在地上找了一個還算完整的茶杯,一丟進去,白瓷的茶杯竟然被腐蝕的滋滋響。
“喝吧,加了料的化屍水,保證你喝完連一點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范進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望着這杯香甜的黑色汁液茫然無措。
就在這個時候,陸振華突然高聲喝道:“范進”
“到”
“喝”
“是”
承受了巨大心理壓力的范進顫抖着手將毒藥接過來,只是這一杯東西他無論如何也不肯送進嘴裏,最後竟然用求饒的眼神看着。
對於背叛者,從來都是厭惡,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該堅持走下去。
“范進,執行命令”
此時陸振華無視范進哀求的目光再次催促,強硬的語氣讓人齒冷。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十二連的第一條紀律就是嚴格服從命令
范進彷彿想開了,平靜的嘆了一口氣,一口氣將茶杯中的毒藥喝乾,他也看到了茶杯底部被腐蝕的痕跡,這東西和硫酸沒差別吧。
纔打算說兩句遺言,從肚子裏涌出一股灼熱,彷彿要把他燒成灰燼的灼恐怖溫度,只是短短一瞬間,范進彷彿瘦了十斤。
陸振華只看到范進一瞬間身體變得血紅,眼珠子裏的眼白也變得通紅,嗓子裏彷彿冒出一股黑煙,接着便一頭栽到在地上,手腳抽搐兩下再無聲息。
“現在你滿意了”
冷笑一下,蹲下開始號脈,試心跳,這個過程持續了十分鐘,而范進從頭到尾都沒有動一下,人人擺弄。
不知爲什麼,原本一直保持智珠在握的陸振華此時竟然有些慌張,汗水如瀑布般落下,因爲他發現范進好像真的死了,沒有任何活人的反應,胸口半點起伏都沒有,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
“你真的殺了他”陸振華顫抖着嘴脣問道。
起身擦擦手,隨手扔掉,潔白的餐巾紙恰好落在范進臉上,餐巾紙很薄,輕微的呼吸都會讓它飄落,只是此時它卻穩穩地停在范進臉上。
“你以爲我在跟你開玩笑嗎,好了,氣也出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關於七寸草的事,我可以在追加一部分,但是絕對不會很多,這是極限了,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我商量你媽,老子neng死你”
陸振華暴怒的抓起軍刀衝向,同時腳下一踢,纖細的繩鋸打着旋帶着微弱的嗡鳴快人一步直取項上人頭。
這東西看着人畜無害,實際上卻是一種非常恐怖的武器,割人頭比割韭菜還簡單,輕輕一勒,好大的人頭就此離你而去。
不敢用手接這種致命的東西,腳下一搓一條,一截板凳腿飛到半空中,恰好將繩鋸挑開,同時陸振華已經衝了上來,漆黑的軍刀隱藏在手臂中,直指心臟要害。
面對陸振華,不敢有絲毫大意,雙手托住對方胳膊,正要卸開,就看陸振華左手拳出如龍,一拳命中胸口,剎那間差點背過氣去。
一招得手便是得理不饒人,緊接着陸振華以出拳的姿勢出刀,一拳一腳都緊咬快準狠三字要訣,萬阿姨被追的狼狽逃竄,看準時機衝向大門,陸振華緊咬不放,舉刀刺向他空門大開的後背。
此時忽的一腳踏上大門,身體在空中翻轉,右腿狠狠踢在陸振華後心處,陸振華竟被這一腳踢的撞碎了大門,撲倒在地上。
此時趁勝追擊,自包間內跳出來,趁着陸振華還沒起來,騎上去就是一頓暴打,直至被打到奄奄一息才停手,而這個時候,已經“死透了”的范進竟然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