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查清老底
凌老夫人正待發怒，反應極快的於瑩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凌晴的臉上：“混賬，誰給你膽子，敢這樣和嫡長姐說話的？平日裏，母親是這樣教你的？”
凌晴捂着臉，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滴。她又沒說錯，憑什麼打她？
“五嬸這是作何？堂妹說的又沒錯。這些年，我一直在鄉下長大，自然是與她們不同，沒法子比。”
凌萱說着，走到凌晴身邊，從自己的袖兜中，掏了半天，拿出一瓶化瘀水，蹲下替她抹上。
“這個是花神醫的化瘀水，效果很好的。抹上這個，很快就能好。姑娘家的臉極爲重要，傷不得。”
衆人被凌萱弄得一愣一愣的，就連那個凌晴，在感受到臉上傳來的冰涼觸感後，看向凌萱的目光極爲複雜。
她與這個大堂姐，從未接觸過。今日不過是看她說話那麼衝，這才忍不住出聲。
“好了，這瓶化瘀水，你拿着。”
凌萱將化瘀水塞到凌晴的手上後，又退了回去。
戲，她已經做足了，眼下就看他們自己怎麼收場。
族長見狀，忍不住感嘆道：“不愧是我們凌府的嫡長女，不愧是世子爺看上的女子，就這氣度，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原本不悅的凌老爺子，在聽到族長對凌萱的誇獎後，頓時與有榮焉，看向凌萱的目光，都滿是欣慰。
“萱兒當不得族長誇讚，萱兒作爲大姐姐，府上也只有兩個妹妹，自然是不忍看到她們受傷。”
凌老夫人適時插話：“萱兒做的對，一家子，不分嫡庶本該互相恭敬友愛。晴兒，可是聽到你嫡姐的話了？”
“回祖母，晴兒知道！”
凌晴低着頭，手中緊緊捏着那個白瓷瓶，低聲答道。
“好了，言歸正傳，這分家，不知五叔是否和五嬸一樣，覺得那些僕婢的月銀什麼的，都該從府上出？”
凌耀曦見狀，適時的插了一句。
他想看看，他五叔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五嬸打得可是一手好算盤，真當別人都是傻子嗎？
凌天雲看話題又扯回來，便低着頭快速地看了一眼於瑩，隨即道：“你們也知道，我是個沒本事的。這些年什麼都沒做，這一下子分出去，日後只怕連自己都養不活。你五嬸也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婦道人家，這府上的事情也是一竅不通。不若那五千兩銀子，我們也不要。先是搬出去住，和以前一樣，每個月從府上領月銀如何？”
凌萱聽到這，忍不住笑出來。她這五叔比她五嬸從狠，說不要五千兩，卻將凌府當做無限提款機，不錯，真的不錯。
凌萱能想到的，凌老夫人和蘇瑤菲等人自然能想到。
只聽蘇瑤菲道：“這也不是不可，你這五千兩就全當放在府上賬房裏，什麼時候領完，什麼時候就不再發放。”
於瑩和凌天雲先是一喜，隨即黑下了臉。
合着還是看他們笑話？五千兩放在凌府賬目上，就等着他們領取，那還不如他們自己拿着。
凌天雲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下去了，便道：“父親，那房子根本值不了多少錢，那些鋪子您也看到了，不僅不賺錢，還要倒貼，就這麼點東西，哪裏夠？再說能不能等萱兒出嫁後，再分家？眼下瑩兒正是給幾個孩子說親之時，若是這時候分出去，想要找好人家，就更不容易了。”
凌老夫人就是不想五房的人打着凌萱的名義做什麼，這才十分贊成凌萱說的分家。
現下凌天雲的話，她作爲嫡母，還不能反駁，否則顯得她氣量小。外人會道她不想庶子沾光，不顧他們一家的死活。
“鋪子不賺錢？來，我們算算。”
凌萱看終於說到正題上，便看向蘇瑤菲，對着她道：“嬸孃，你昨天夜裏可是有了個大概？”
蘇瑤菲知道凌萱說的是什麼，因此點點頭。
“很好，本來有些事，我不想與叔父算的，心想既然都分出去了，那便當都不知算了。既然叔父不知足，那就來算算。今年凌府的產業，不僅不賺錢，還要倒欠一千多兩，祖父祖母可想知道這是爲何？”
凌天雲看凌萱這麼說，眼眸縮了縮。心想，她不知道，她一定是不知道，現在是故意這麼說的。
這些年府上的東西，一直是凌老夫人再管，她自認想知道這是爲何。聽到凌萱這話，眼睛眯了眯，這裏面莫非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萱兒有何話只管說！”
凌萱不想，她祖母這話才話落，凌耀曦就從袖中拿着兩張紙，遞給凌老夫人和於瑩，道：“祖父祖母還有五嬸，還是先看看這個。”
於瑩沒想到自己也有一份，伸手接過，低頭一看，頓時黑了臉。
只見上面寫着，凌天雲什麼時候，什麼時辰在哪裏添購了什麼產業，甚至養了哪些人，都說的一清二楚。
就連他養的外室，姓什麼，叫什麼，如今有多少產業在那人名下，都做了詳細的分析。
於瑩氣得渾身發抖，想要質問，想眼前父親母親和族長都在，她不好當面做什麼，只得強忍着這口氣。
想來凌萱也是知道，所以一開始才故意會有此一問吧？
凌天雲從於瑩手上拿過名單，越看臉越黑，最後看向凌萱和凌耀曦的面色，越發的不善起來。
他就知道，爲何在年前莫名其妙的將他踢出去，還就給了那麼點東西，原來是在這等着他。
凌萱沒想到凌耀曦會來這麼一手，不過來得正好。
“祖父祖母只怕還不知道，自從臘月以來，萱兒這五叔的本事有多大，聽聞他身子莫名傷後，等好了，就與鋪子裏的那些掌管，往來密切。忘了說，祖父，城北那家酒樓的阮掌櫃在小年那會兒在城西新添了一座不算小的二進院。”
凌萱這話裏面的包含的意思太多，像是什麼都沒說，但又什麼都說了。
阮掌櫃說到底還是他們凌府的家生子，因腦子機靈，就被派道酒樓裏，從小二一路做起。就算他如今是掌櫃，這一年的月銀，也不過是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