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沒有教養的東西
凌萱來京城時，莊皓斕與她說過給她撐腰的話。加上她這次回來，可不是來伏小做低的，因此斷然是不會委屈自己。
沒有人叫，她也不在意，當下便直接站起，看向一旁的凌天雲和於瑩道：“想必這兩位就是五叔和五嬸吧，凌萱這廂有禮了！”
於瑩對凌萱只是簡單的彎了下身子，有些不滿。但眼下父親母親都沒說什麼，她自然什麼都不敢說。
凌天雲盯着凌萱那張臉，又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凌老夫人，道：“萱兒出落的越發標誌了，和母親年輕時，簡直是一個模樣印出來的。”
於瑩順着這話道：“聽聞母親當年是京城第一大美女兼第一大才女。如今萱兒這容貌，放眼整個京城，只怕也沒有人能與之比擬。就是不知，這才藝方面，能否拿第一了。”
她這話一落，凌老夫人和老太爺當場不樂，但也沒表現出來。
蘇瑤菲剛要不客氣的反駁，就見凌萱微微一笑：“五嬸這說的是什麼話呢，萱兒怎麼敢稱第一。萱兒可是鄉下來的，這些年什麼都無人教，能長這般大已實屬不易，哪還有什麼心情想這些有的沒的。這什麼琴棋書畫之類的，不過是閨閣中的小姐，喫飽了撐着沒事幹，用來打發時間的罷了。”
凌萱這話一落，於瑩直接黑了臉。不過也就是那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就換上了一抹笑容。
“瞧我，這話說的，萱兒莫要怪五嬸孃還好。”
凌萱看着她那眼裏閃過一抹不甘，心裏有些疑惑。她似乎和這個什麼五嬸沒有什麼糾紛吧，那她的不甘從哪裏來的？
“萱兒向來是個不懂說話拐彎抹角，有什麼說什麼的人。若是有什麼不對之處，還請五嬸莫要見怪纔是。”
蘇瑤菲忍不住心裏爲凌萱喝彩一聲。
她向來看不上這於瑩，這女人小心眼的很，說話含針帶刺，以爲就她聰明，當真是令人討厭的很。
於瑩面上有過片刻的僵硬，她沒想到凌萱會在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如果她不答應，倒顯得她這做長輩的小心眼。可若是答應的話，那這凌萱以後看她不爽的話，是不是可以時不時的直接說話刺她？
“看來我是讓五嬸爲難了！”
凌萱似是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就連面色都顯得有些暗淡。
凌老夫人此刻額角青筋不斷跳動，即便她知道這是凌萱故意裝出來的，但就是見不得她那失落地模樣。
“於氏，萱兒這話，很難回答？”
這次於瑩等人都愣住了，老太君這是在表態？
她不是不認凌萱，不允許她回凌府的嗎？那現在這話的意思，她已經認下了這丫頭，且是站在她那一邊的？
“沒有，兒媳婦是在想，萱兒這些年一直住在鄉野間，這禮教上，難免疏漏了些。自家人說話直倒也沒什麼要緊，倘若出去，這口直心快可是要不得。若是將那些貴人得罪了，我們凌府……”
蘇瑤菲面色發黑，截斷她的話：“弟妹這話的意思，我們凌府的嫡出大小姐出門，說句話還要小心翼翼不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凌府的人，需要這麼卑微了？我倒是覺得心直口快沒什麼不好，這率真，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凌萱聽到這話，心中一暖。這蘇瑤菲真的將她當做女兒了。
似乎不管她怎麼樣，蘇瑤菲都是站在她這一邊。這就好比孩子再是不好，在自己的母親眼裏，都是好的一樣。
“三嫂這話可是說大了，萱兒的禮教，確實有些疏漏。她可是咱們凌府的大小姐，代表着可是咱們凌府的臉面。難道三嫂要人指着凌府的大門說，凌府的人都是沒教養的嗎？”
於瑩這句話說得嚴重了，她這不是當衆直接說出凌萱沒教養嗎？
凌萱打從到京城門口，發生那個捉拿逃奴的事情後，便決定當個呲牙必報的人。只要有莊皓斕和她大哥凌耀曦給她撐腰，她怕什麼？
“說來也是，我就一鄉下來的，沒教養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不知五嬸你想怎麼做？不過先說明下，我這個人呢，自由自在慣了，不大喜歡有人管我。若是有什麼人，想要給我找什麼教養嬤嬤，那便免了。我可不想像大宅子裏的那些閨閣千金，一個個不僅如木偶一般，還小心眼的很，什麼都斤斤計較，眼界只留在後宅那小小的一片天地中。”
於瑩氣得胸口疼痛，凌萱這是在說她們不僅心眼小，和木偶一樣，還眼界低，只知道耍小心眼嗎？
凌天雲見狀，聲音一沉道：“萱兒，不得無禮，不管怎麼說，你五嬸可是爲了你好！”
凌萱眉眼一挑：“那就免了，這些年我沒人管，一直都活着好好的。這一回來，就有人端着長輩的身份上來，就想管教我，這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凌萱這話，在現下看來，有些大逆不道了。但凌老夫人心裏對她有些愧疚，想着橫豎世子爺那邊要，也不加以多管。
而凌老太爺那邊，對於這後宅的小打小鬧，也不看在眼裏。只要凌萱願意回來，以凌府嫡女的身份嫁給世子爺，他什麼都好說。
至於蘇瑤菲，她沒覺得凌萱有什麼不好的。心裏甚至想着，也許就是因爲她這率性的性子，纔將世子爺給吸引了。
凌天雲面色發黑，他怎麼都沒想到，凌萱會當着父親母親的面，說話這般的不客氣。
“父親，母親，萱兒這樣，你們還不管嗎？”
凌老夫人挑挑眉：“怎麼管？萱兒說得對，以前我們不管，現在就沒權利管。依我看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不至於會喫虧。”
於瑩這時胸口的氣，已經散了些，聞言，眼眸閃了閃，道：“母親，萱兒這樣，在孃家不喫虧，倒也沒什麼。可若是將來嫁去宸王府，那日後可是要喫大虧的。且不說，這親事都還未定下，一切都還未知。她這性子，被有心人看到，傳出去的話，只怕那婚事，也會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