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初見祖父祖母
她手頭裏的銀子，在京城大戶人家裏，看着是不多。但在普通人家裏，還算是不錯的。若是拿着離開京城，不管去雅城也好，還是原來的姜家嶴也罷，都是一筆鉅款。
帶着這筆銀子，她能過得很好。若是不想嫁人，完全可以蓋個房子，招個夫婿上門。再置個五六十畝田地，就能過個富農的日子了。
只是眼下，似乎已經沒了她選擇的餘地。就算她願意離開，只怕有人也不願她就這麼離去。
等凌天雲見到她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凌萱身邊的丫頭，送她去找沈嬤嬤，當下氣得紅了眼。
凌萱，又是凌萱。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那賣身契就是他給顧府那邊的，所以現在纔來這麼一出？
凌萱纔不管凌天雲怎麼想的，她已經穿戴妥當，就等着蘇瑤菲帶着她去看凌家老太君，原主的親奶奶。據說，長得與原主十分相像。
“萱兒，可是準備好了？”
“嬸孃，進來吧，還差點！”
因是十月下旬，天氣一天賽一天的冷，此刻凌萱身穿一襲月白色繡竹梅蘭襴邊挑線長裙，坐在銅鏡前，讓玲瓏給她梳妝。
玲瓏聞言也應聲道：“三夫人進來，給小姐做下參考看看！”
蘇瑤菲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凌萱梳着一個高椎髻，上頭零星的點綴着些紅色珊瑚珠花。而玲瓏手則忙碌的在妝奩裏尋找着什麼。
“看我糊塗的，都忘了給萱兒添置些首飾。萱兒，你這是頭一次來京城，不若明日嬸孃陪你到處逛逛？”
蘇瑤菲有心想給凌萱添置些首飾，但又怕自己挑選送的，凌萱不喜歡，最後便開口邀約。
凌萱也想給豆豆買些東西，便爽快道：“也好，正好熟悉一下京城的環境。”
玲瓏找了半天，拿出一根金菊點翠折枝髮簪，在凌萱頭上比了比，最後斜插在髮髻上頭，這才左右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
“三夫人，您看小姐這樣如何？”
“不錯，但這樣顯得還是單調了一些。妝奩裏，可還有其他的物品？”
“有，世子爺送了慢慢一大盒，就是因爲太多了，纔不好找！”
玲瓏想到從夏目縣出來後，這一路上，世子爺每過一個地方，總要給小姐添置些東西的樣子，覺得甚是好笑。
小姐原本的妝奩裏，首飾極少，可這一路到京城，之前的妝奩再也裝不下。現下的大妝奩，還是世子爺專門令人定做的。
蘇瑤菲原本以爲凌萱是沒有首飾，這纔開口，想邀她逛街，目的是爲了給她添置一些東西。卻不曾想，世子爺給她添置了那麼多。
“我瞧瞧！”
蘇瑤菲說着，上前走到凌萱身旁。看着那個大妝奩裏，每一層，什麼東西都規制的整整齊齊。
蘇瑤菲看着那些價值不菲的首飾後，心中爲世子爺對凌萱的重視感到開心不已。
“這頭上的東西，都差不多了，就是這耳朵少了點東西。”
蘇瑤菲說這，在放耳墜那層找了半天，最後拿出一副丁香米珠耳墜道：“這個不錯，試試看！”
等凌萱打扮完畢，已經是一刻鐘後的事情了，這還是虧凌萱皮膚底子好的因素在，面上只是略施了些薄粉。
“本以爲你在那鄉下之地吃了不少苦頭，如今看來，倒是不然。這模樣和你祖母年輕時，一模一樣。”
蘇瑤菲上下仔細打量了凌萱一番後，這才感慨道。
這皮膚，放眼整個京城，都找不出幾個比她好的。若說她在鄉下待了那麼多年，只怕沒有人相信。
凌萱笑笑：“以前的肌膚是不大好，這模樣雖然還是這個樣，可肌膚是糙得很。後來是墜崖後，被花公公所救。我這一身的肌膚，可是花婆婆給我調養的。”
蘇瑤菲也聽說什麼花公公花婆婆的事情，卻沒見過人，隱約覺得姓花，醫術又好的，有可能是花神醫。
“你也是個運氣好的，讓你碰上了花神醫。”
“花神醫嗎？花公公沒說，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醫術了得。之前花公公說要帶我來京城，後來因爲豆豆身子不好，我便帶她回了夏目縣，之後就沒花公公的消息了。嬸孃可是知道花公公在哪，我有事找他。”
“據說是來了京城，但在哪，還不清楚。萱兒，你且放心，回頭嬸孃讓你叔父幫忙打聽一番！”
“萱兒謝過嬸孃！”
凌老太爺得知凌萱回來後，便早早來了凌老夫人那邊。他和凌老夫人一樣，都懷着想見卻不敢見的心態，一直忐忑到現在。
眼見太陽已經西斜，兩人眼中的期待，漸漸的變暗。方嬤嬤見狀，道：“大小姐纔回來，來見兩老，總得先洗漱一番，而且帶回來的東西，也得歸置，這時辰拖得久了點，也在所難免！”
早已帶着自家媳婦於瑩前來的凌天雲，聞言笑道：“可不是，父親母親您倆老就莫要着急。若是實在等不及，不若讓瑩兒過去看看。她作爲嬸孃的，可還未去過那萱雅閣。”
萱雅閣因是嫡出大小姐的所居之院，當初賢榮皇后下令，不準凌府庶出子女家眷進出，因此那萱雅閣，如今這府上凌天傑這一輩，也只有蘇瑤菲有資格進去。
凌天雲這酸溜溜的話剛說完，就聽院外傳來丫鬟的通報聲：“老太爺，老太君，三夫人帶着大小姐來了！”
凌老太爺渾濁的眼底閃過一抹喜色，隨即很快就略去。而凌老夫人則是激動的藏在袖下的雙手，有些許發抖。
門外蘇瑤菲挨着凌萱輕聲道：“你三叔還未回來，裏頭估摸只有你祖父祖母和你五叔一家。”
“嗯，我知道，嬸孃放心吧！”
凌萱進去之後，眼睛不偏不斜，引入眼簾的，便是兩個老人家。一個面容慈愛，臉上儘管緊繃着，但從她那微微泛光的眼眸中，看得出來她的激動。另一個則始終是面無表情的盯着自己，似乎透過自己，再看什麼人似得。
不用說，這兩人，肯定是她的祖父祖母。
“不孝孫女凌萱，拜見祖父祖母！”
凌萱跪在地上，對令老太爺和凌老夫人行了個大禮。
凌老夫人不語，老太爺則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也未叫起不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