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措手不及，瞪大了瞳仁，繃緊身體，又儘量鬆弛了四肢，接受着他的親吻。
說實話，與另一個空間的他這麼親密，有些說不出的難爲情。
明明他還是傅南霆，可畢竟不是同一個空間的傅南霆，感覺上，就像是另一個人。
許久後，他才稍微鬆開她，長臂卻仍將她牢牢攬在懷裏，沒有片刻鬆懈，像是生怕她再次不見了：
“那，你在那個空間，過得好不好。”
“在那邊，我改變了自己的命運，沒有嫁給程楓，也沒有再讓別人欺負我，一切都很好……”除了哥哥的死。但她猶豫了一下，沒說，可能是實在不想打亂眼下難得的平靜吧，“我遇到了你，我們在一起了，還，還生下了小奶糕。……我和小奶糕在那邊的空間，都好好的。”
他眼神煥發出星辰般的光彩，安靜地聆聽她的每個字，薄脣也勾起一抹欣悅與安慰，又陰沉了眸色：“我嫉妒他。”
舒歌沒反應過來，“誰？”
“那個空間的我自己。”
她怔然。
是。
那個空間的他，得到了想要的。
而這個空間的他，卻什麼都沒了，她和小奶糕都死了，只餘他孤零零一個人。而她現在在這個空間只是個過客，也只能短暫地陪陪他而已。
他低下頭顱，將俊朗的臉龐埋入她的頸窩裏：“能不能一直在這裏陪我？”
她無聲嘆息，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每次只能靠夢迴到前世的空間。
而一場夢，再如何漫長，也不可能太久，總會醒過來。
忽的站直身子，鄭重凝視他：
“傅南霆，就算我在這個空間已經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生活下去，你的前途會很遠大，除了我，你的生命中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他直勾勾看着她，意識到她這番鼓舞，其實就是變相的拒絕。
她還是會回去，回到那另外一個空間。
也就是說，她可能又會像上次一樣，突然消失。
“我的命都被你耗完了，還能有什麼事情。”
聲音發了幾分冷。從脣齒一字一字迸出。
她莫名後背發涼，很少聽到他用這種語氣說話，卻還是沒有意會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凌冽：“你還這麼年輕……日子太長了，時間久了，你就會忘記我。你會重新遇到別的女人，娶妻生子，子孫滿堂，安然幸福地度過下輩子。”
儘管這話說出來有些違心，可是，她在這個空間死了已是事實。
她總不能讓這個空間的他一輩子爲自己守活寡，永遠生活在的失去她和小奶糕的悲痛中。
她希望前世的他，在她死了以後，也能活得好好的。
“娶妻生子，子孫滿堂，安然幸福。“他嘲諷地琢磨着這幾個字，脣際掠過一襲涼薄。
話音剛落，手掌將她腰一壓。
她整個人傾倒進他懷裏。
那股子力氣，讓她警覺，他的忍耐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他將她橫抱起來，朝臥室走去，反腳踢上門，反鎖上，然後走向牀幃。
“你想做什麼？”她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