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屏息。
原來他來過自己學校。
而且還幫自己對付過程楓和白靈雪。
接下來，她看着程楓和白靈雪對着他求饒，道歉。
又看着白靈雪羞辱地在他的意思下，狼狽地滾下山坡……
這一幕場景的記憶，從模糊到清晰。
讓她腦子嗡嗡的。
直到聽見傅南霆面朝程楓，一字一字的警告斷續飄來：
“……她的名字是你叫的嗎？………以後要叫小嬸嬸。”
小嬸嬸……
她腦子更是輕微一炸。
程楓落荒而逃，然後，面前的男人目光落在她身上，朝她走來。
她才心跳得厲害，條件反射地朝後退了半步。
……
午休時間，辦公室裏。
隨着一聲低低的驚呼，舒歌從夢裏醒來，坐直在電腦前。
本想隨便趴着休息會兒，沒料到，做夢了。
這幾天，可能是再沒喫聶崢開的藥，也沒去做心理輔導，她的夢越來越多了。
全都是她和傅南霆在一起的場景。
這些夢，彷彿在告訴她，她和他幾年前的過往。
今天，也習以爲常了，她喘了會兒，抑制住心跳。
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可爲什麼身邊每個親近的人，都在有意無意地阻擾她去觸摸這個真相，包括傅南霆本人？
去飲水機那兒喝了杯涼開水，聽見自己桌子上的手機在響，才平靜下來，走過去，接了電話。
那邊是小奶糕奶聲奶氣的聲音：“你今天會來給我上課嗎？”
這個小追債的，又來了。舒歌笑，卻也知道不怪小奶糕催，自己最近因爲給丁鵬生做訪談的事情，好幾天沒去了，想了想，笑意微凝：“糕糕，你爸爸今天晚上在家裏嗎？”
“可以在，也可以不在。”
“……什麼意思？”這小子，說話跟他老爸一樣，官腔十足！
“本來粑粑要去元首府，但是你要是希望他在，我就會把他喊回來。”
她臉一扯，這小子……
卻還是照直說：“糕糕，那你今晚讓你爸爸留在家裏吧。”
“好。”
掛了電話，舒歌看一眼手機，不管怎樣，今晚一定要再問他一次。問清楚！！
還沒幾秒鐘，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以爲是糕糕還有什麼沒說完，因爲心思有些恍惚，接起來便道：“糕糕，還有什麼事情嗎。”
“誰是糕糕？”那邊傳來夏婉淑的聲音。
舒歌嚇得手機都快丟出去，是媽！
“……哦，沒，我以爲是我一朋友打來的，剛跟他通完電話。……媽，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她將心摁回原位，儘量平靜。
“沒什麼，就是問你中午喫過飯沒，我看你這幾天太忙，睡眠好像也不好，人都瘦了。”
“哦，喫過了，正在午休呢。”
“這樣啊，好，那你多睡會兒，我不打擾你了。”
“嗯，對了……媽，今晚我不回來喫飯了。你自己先喫。”
“電視臺又要加班嗎？”
“嗯……是啊。”
“好吧，但是再忙也記得喫飯啊。”
“我知道了，媽。”
……
掛了電話，夏婉淑臉上的神情卻凝固住。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