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楚看着那個標語,問:“我是不是要坐後面去?”
周重誠說不用,“這是給別人看的。我怕有的女人亂坐,這樣我說不清。”
錢楚:“……”
突然想到以前陳甜說過的話:“你在國外留學時是不是處過女朋友?”
周重誠頓時一臉緊張:“誰說的?”
錢楚攤攤手:“不知誰說的,我忘了。你這反應,還真處過啊?”點點頭:“處過也正常,大學談個戀愛嘛,沒什麼了不起的。”
“不是,大學那時候我年紀小,什麼都不懂……”周重誠力圖辯解。
錢楚點頭,大度道:“理解。聽說那姑娘家教比較嚴格,是不是啊?”
周重誠扭頭,更加震驚:“你到底聽誰的?是不是陳甜那死丫頭?我就知道!”他趕緊說:“不是那麼回事。有一次我跟朋友出去買東西,挺多她跟店員解釋不清要買什麼,我就幫忙解圍,然後就認識了。後來她加了我聯繫方式,經常跟我說話,後來跟我說喜歡我什麼的……”
原來是女孩子先主動表白的,錢楚想想周重誠的德
性,他好像確實不是那種會對方表白的人。
錢楚又點頭:“哦。”隔了一會,才問:“怎麼分手了?這不是挺好嗎?”
周重誠只能說:“她比我高兩屆,也比我提前畢業。畢業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分開了。”
錢楚看他一眼,“哦。”
周重誠更加緊張,“真的,其實……她那時候有一輛很漂亮的車,我那時候就喜歡車,我就想研究一下……”
錢楚:“……”
錢楚:“你跟人家談戀愛,就是爲了研究人家的車?!”
周重誠點頭:“也不全是吧,主要是她對我還不錯。”
“那,那說什麼女孩子家教嚴格之類的,不是你說的?”
周重誠搖頭:“在車面前,誰有心思琢磨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後來我舍友不知怎麼就跟人說出這話了,爲這事我還跟他打了一架,他也跟我道歉,說就是覺得那女孩子看着特別正經,家裏條件還好,他們私底下亂猜的。她也知道了這事,特生氣,以爲是我說的,還打了我一嘴巴子。剛好那事過後,她畢業回國了,就分開了。”
怕她生氣,周重誠還舉起一隻手,“我發誓我真沒跟人亂說,這種事我還是分得清的。”
錢楚想了想,求證:“那到底人家說的是不是真的啊?”
接下來的時間是長久的沉默,錢楚還等着他說話呢,結果這人一聲不吭,錢楚好奇的又問了一句:“到底有沒有過?”
周重誠都憋到車庫了,才說了一句:“沒有。”
錢楚震驚:“還真沒有?說明你舍友看人很準嘛。”
周重誠怒道:“準什麼準啊?人姑娘挺好的,是我的問題……”
錢楚:“……”
那視線不受控制的跟着下移到他臍下三寸的位置,有問題嗎?沒覺得啊,她還覺得他挺棒的。
周重誠氣急敗壞:“不是這裏的問題!”
錢楚默默地收回視線。
周重誠強調:“我這裏沒問題!”
兩人下車,在電梯裏的時候,錢楚纔開口:“那你有什麼問題?”
周重誠眼睛看着電梯頂,“我就是不想。”
錢楚微微眯了眼:“你不想?你那時候應該是很熱衷的這個年紀吧?”
周重誠瞪她:“我就是不想。”頓了頓,才說:“可能就是……沒那麼喜歡。”
兩人進屋,錢楚把打包的食物倒給小黑喫,周重誠在旁邊看着,她蹲在地上,很溫柔的摸小黑的腦袋,小黑哼哼唧唧十分享受的樣子。
“你生氣了嗎?”周重誠問。
錢楚詫異:“沒有啊,我爲什麼生氣啊?”
她想想,可能是剛剛那個話題她沒接茬,只得又說了句:“我覺得挺好的呀。”
周重誠生氣走了,錢楚跟過去:“你怎麼了?怎麼就不高興了?”
周重誠問她:“我以前有對象,你都不生氣,你以前有對象,我天天生氣!這說明什麼?說明你一點都在意我。”
錢楚挑着眉:“周重誠,你找茬是不是?你以前有對象,跟我又沒關係,你現在是我的不就行了?我以前有對象,你憑什麼生氣?你生氣也是你自找的。”
不想哄他,掉頭就走,周重誠一見,又不樂意了,趕緊跟在後面:“你跑什麼呀?心虛!”
錢楚閉了閉眼,站住腳問:“你是不是想吵架?還是說你對你前女友念念不忘,以致你心裏有鬼,現在在對我虛張聲勢?對吧?”
周重誠氣死:“倒打一耙!你典型的倒打一耙!我有什麼心虛的?我坦蕩蕩,敢做人!”
“那你老盯着我什麼反應幹什麼?”錢楚氣的要死,“你前女友又沒來騷擾我,又沒來跟我爭,我生人傢什麼氣?你自己愛喫醋,還指望我也跟你學啊?”
“我、愛、喫、醋?”周重誠堅決不承認:“怎麼可能,呵呵,不可能!我這個人,最大度了。從來不計較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這人越強調什麼,就越缺什麼。”錢楚冷眼瞅着,“你別跟我說話,我今天很累。“
周重誠一呆,“可是,今天是週五啊!”
錢楚詫異:“週五怎麼了?”
周重誠盯着她,炯炯有神,青春的氣息蠢蠢欲動的就要飄了出來。
錢楚看懂了,但是她看懂了後,更加詫異,不是,週五這是成了什麼約定成俗的日子了嗎?
她還在納悶中,周重誠的內心以後走了九轉十八彎。
她竟然忘記了?!
周重誠覺得自己簡直被她傷透了心,難道週五不是約好的日子嗎?第二天休息,不用上班,她怎麼能忘呢?
周重誠是自己摸索過規律,他發現每次滾牀單的時候,週五的時候更多一點,他後來就默認週五是固定日,但是錢楚心裏可沒這規定,難不成這事還挑日子?
周重誠一臉難以置信:“週五……”
他的標記還坐在臺歷上呢,她怎麼能不習慣固定日子呢?
錢楚觀察了他一陣,嘆口氣,“行了吧,洗洗睡吧,明天我還有事。”
做保險的人啊,就沒個固定的休息日。
周重誠受到了嚴重打擊,人生苦短,唯一高興的事都被剝奪,他醒着還有什麼意思?垂頭喪氣的洗澡,睡覺去了。
錢楚洗漱完在臥室,手機拿起來後發現唐之遠給她發過一個提醒信息,說這兩天要出省做學術交流,讓她記着要名直接去開藥。
錢楚回覆:好的,謝謝唐醫生。
唐之遠:不客氣,等我回來後還有事找你。
錢楚回覆:好的,等您回來再說吧。晚安。
錢楚還沒睡的時候,聽到外面有動靜,周重誠肯定在外頭,她走過去,突然一下拉開門,就看到周重誠在抓個抱枕在懷裏,在外面走來走去。
大晚上的不去睡覺亂晃什麼?
“你這麼晚不睡覺啊?”錢楚問。
周重誠走到她面前:“呃……”
錢楚看他一眼,把門拉開一點:“你進不進來?”
“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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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最近兩個月壓力很大,考覈他是完全不擔心,他現在就愁新人開單,其中一個人想通了,給家裏人買了保險,算自保件,但是好歹數據達成。另外一個死撐着面子,怎麼都開不了口,這兩天李廣天天這跟着新人在一起,盯着她開單。
新人是個年輕姑娘,叫任好,跟另外那位小夥子一起進來,結果那小夥子任務完成,她到現在都開不了口,李廣不盯着沒辦法,他要把金額和實動的問題解決。
晉升這玩意,說容易是做得好,說難,其實就是看會不會算,錢楚這是幫着李廣算人數、算業績,然後告訴李廣,需要達到哪幾個要求晉升數據就達標了。
李廣拽着任好坐在角落,跟她講細節,教她怎麼跟人開口,怎麼約人怎麼交談,任好耷拉着腦袋,漂亮的灰色頭髮讓她那張臉顯得十分嬌俏,李廣說話都是軟着聲音說的,生怕把任好給嚇到。
陳甜坐在另一張桌子上輔導新人組員,結果就聽李廣在那邊捏着嗓子說話,頓時噁心的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她扭頭,斜眼說:“李廣,你說話聲音能不能正常點?你不知道自己說話什麼腔調?捏着嗓子說不難受嗎?”
李廣擡頭:“任家小好是嬌花,就得溫柔呵護。誰像你啊?食人花,看到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