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錢楚和陳甜喫晚飯要回公司的時候,周重誠還在喫,他見那兩人都站起來穿外套,急了:“幹什麼這麼着急幹什麼不是午飯時間嗎怎麼做保險還不帶讓人休息的”
錢楚已經不知道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了,陳甜瞅他一眼:“我們喫完了不回去幹什麼呀再說忙着呢。誰像你那麼閒啊”
“哎不是,”周重誠手裏還握着筷子站了起來:“你們故意的吧我這剛來,就吃了幾口,你們就走,是不是有點不尊重人”
錢楚微笑道:“周先生,我和甜甜真的有事,甜甜這個月想要晉升,下面的新人都沒有業績,我們想趁人還沒走趕着過去輔導一下,看看能不能先開單。真不是不尊重您。”
“就是啊,哥,你想多了。”陳甜挽着錢楚:“姐,咱走。”
“不行”周重誠過來,堵住門,那身形架勢往哪一杵,直接擋住了大門,“必須等我喫完再走,我缺你這口喫的”
“你不是過來蹭飯,你是來幹什麼的呀”陳甜呆呆的問:“不就是蹭飯的嗎”
周重誠隨口說:“我主要是過來看”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隨意,當即改口:“看看能不能找兩個人一邊喫飯一邊說話,你們都走了,那我不是白跑一趟不行不行,你們得等我喫完。”
錢楚:“”
陳甜:“”
兩人對視一眼,錢楚開口:“要不再坐一會吧。”
於是,錢楚和陳甜懷着詭異的心情,又重新坐了下來,周重誠這纔回到原位置,分別看看面前和身側的人,繼續喫飯。
錢楚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越來越覺得周重誠這人奇怪,他那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她也算服氣了。
關鍵是這人行爲做事這麼不按理出牌,但偏偏又給人中規中矩的感覺,讓她連吐槽都找不到地方。
陳甜則是偷偷觀察周重誠,終於發現周重誠在喫飯的間隙,會時不時看一眼錢楚,而錢楚雖然坐在他對面,此時卻在看手機,根本沒注意被人偷窺。
她趁錢楚專心發信息的時候,擡腳踢了周重誠一腳,周重誠不耐煩:“陳苦苦,你搞什麼鬼”
陳甜氣死,她哥得多蠢啊她是想好心提醒他,收斂點,要不然,錢楚一發現,鐵定認爲他變態,那看人的眼神也太赤裸裸了好嗎
“沒事別老踢我。”周重誠不屑一顧,他又不蠢,還不知道陳甜的意思自以爲是的臭丫頭,他就是想提醒下錢楚,陪人聊天的時候就不能看手機,看手機就是不禮貌的行爲。
錢楚當然沒發現,她正跟那位前同事約下午幾點的時間呢。
“錢小姐,你是之前不忙,就今天忙”
錢楚沒聽到,或者說是聽到有人說話,但是沒入耳。
陳甜抿嘴,假裝沒發現周重誠的窘迫。
周重誠爲了緩解自己的尷尬,嫌棄食物:“這也太難吃了,淡的跟白開水煮過似的,就這還要一百二十塊錢也只是騙騙你們這樣的傻丫頭。”
錢楚剛好發完信息,擡頭下意識的問:“你喫着不好喫嗎那估計是你點的這份味道不好,我喫的那份不錯。”
周重誠清了清嗓子,
終於覺得找回了一點面子:“還還行吧。”又加了一句:“一般。”
陳甜:“”
一個人縮在一邊,抿着嘴忍着笑。
周重誠原本大口喫東西的動作,在錢楚收了手機微笑看過來的時候,一下收斂了很多,小口小口的喫東西。
這小口實在和他的形象不吻合,他就應該是那種大口喫肉大口喝酒的姿態才自然。
錢楚覺得有點不忍直視,默默的垂下了眼眸。
陳甜忍着笑,開始說話打氣氛:“對了哥,你這一陣去找我舅和舅媽了沒”
周重誠直接回答:“我找他們幹什麼我又不是無所事事的暴發戶家的兒子。”
錢楚:“”
爲什麼她聽了覺得這個“無所事事的暴發戶家的兒子”說的是李廣
難道真像李廣說的那樣,周重誠因爲討厭她,而遷怒李廣了
要不然怎麼又是大馬猴,又是暴發戶家的兒子,外號一個比一個難聽呢
周重誠是帶着泄憤的心情說李廣的,他就是在給錢楚暗示,大馬猴那小子,就是無所事事,就是暴發戶的兒子,就算做保險,天天跟着她,也沒用,賺不到錢的男人,就是廢物
面前存款七位數的男人,難道還不夠襯托大馬猴的無能
陳甜以爲周重誠就是嘴欠隨口一說的,“暴發戶的兒子怎麼了暴發戶的兒子的命好,天上掉餡餅的錢,哪裏不好了”
周重誠瞧不上這個理論,冷笑:“那還值得驕傲了”
“周先生您喫好了嗎”錢楚笑着問。
“沒,”周重誠指了指面前酒盅大小的碗裏剩下的一口湯,“等我喝了湯纔算喫完。”
陳甜:“”揭竿而起:“哥,你別太過分啊,這一口湯,我替你喝了”搶過碗一口喝掉,“姐,我們走”
錢楚低頭忍着笑,站起來:“周先生,我們先走一步了。”
不等周重誠說話,錢楚已經拉開推拉門,到門口穿鞋去了。
錢楚一走,陳甜就跟周重誠掐上了。
周重誠氣死,心裏繞了一個大圈、糾結了半天后,冒出去:“你憑什麼喝我的湯”
陳甜:“”伸手扶額,“哥,我覺得你是追不上錢楚姐的。”
周重誠頓時猶如受了驚嚇的貓,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胡說八道你哪知道眼睛看到老子追她了老子是那種沒格調的人呵呵,追她我追她老子跟她是合作關係,還不是指望以後多點生意這點都看不透,蠢貨”
話音剛落,錢楚穿了鞋站在臺階下,對陳甜喊:“甜甜,幫我把外套拿一下。”
周重誠:“”肢體僵硬的牛頭,就看到錢楚站在門口。
陳甜動作利索的拿起錢楚的外套,“姐,給走”
周重誠悔的腸子都青了,陳甜這個惹禍精,爲什麼要亂編派他他追誰了追誰了就不該說那些話
陳甜趁錢楚先出去,又跑回來幸災樂禍,“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