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淫雨霏霏。
新生報到的第一天,我還沒找到院系的迎新隊員呢,先意外看到了站在雨中掏耳朵的荊小天。
我吹了聲口哨,他激靈回首,確定是我後揚手要給我一記如來神掌,被我一個反推,踉蹌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這貨瘦巴巴的,一看就是腎虛。
我下巴仰了一下我的行李:“喏,既然來了,就送我進去吧。”
荊小天撇了撇嘴,默默拎起我的密碼箱像個書童一樣跟在我身後。
剛進了校園,他就改了裝深沉的姿態,發出哇哇的大驚歎:“哇,哇,這大學,真氣派”
“怎麼樣,要不要考慮再復讀一年”我說了一句廢話。
荊小天也這樣認爲:“廢話”
一系列的流程走下來,終於到了我們女生樓宿舍。荊小天那賊溜溜的小眼睛從進來的那一刻就不安分,東瞥西望。
我勸他不要動偷看女生上廁所的心思,被抓包會讓我很沒有面子。
他眼裏冒着幽幽綠光:“說真的,剛纔路過女廁門口,那味道比我們男生宿舍都清香。”
香香蕉你個臭芭樂啊。
我突然很後悔讓他進來了
荊小天陪我去買了牀被子和其它的生活用品,等我全安頓好了才與我揮手告別。
他說要去開公司,我勸他先打工摸摸人心。在飯店工作的一個多月,我深切感覺到那裏的狐狸比我們在老家見的兔子都多,何況整座城呢
找邱暮的事被我放到一邊,軍訓後我們學校緊接着又辦開學典禮暨迎新晚會。
同學們是吹拉彈唱樣樣通,琴棋書畫樣樣行,一個接連一個,害我爪子都拍紅了
“真是要悔死我,你說我怎麼就沒長這些藝術細菌呢”我軟綿綿靠在祝風清肩膀上求安慰。
她不耐煩摘下黑框眼鏡,露出美麗的大眼睛:“要這些有什麼用,就你,眨眨電眼再小露一下香肩就能把她們全斃了。”
我朝她擠眉弄眼:“是這樣嗎”然後又作勢要扒自己衣服。
她“噗”,笑得眉眼彎彎:“葉微涼,我真懷疑那些小屁孩眼睛是不是也殘了竟然沒把你排進”校花“榜”祝風清又露出難以置信的模樣
我聳聳肩可能是我美的太“隱晦”吧
“下面請邱暮同學作爲學生代表發言。”主持人學姐甜膩的聲音響徹活動中心。
邱暮我心一緊,不可能是我認識的那個吧
他沒道理拋棄清華來這裏,雖然這裏同樣是一本,但名氣終不能與清華相提並論
我梗長了脖子往臺上瞅,一個白襯衫,牛仔褲,清瘦的身體從容接過話筒站在了舞臺中央。
他沒什麼笑容,手裏也沒有拿稿件,一雙可以望穿一切的眼睛掃視着臺下幾千個人頭,面如冠玉,少年英武
“邱暮。”我心起漣漪,不自覺出聲。
祝風清扭過頭看我:“剛纔主持人不是說了嗎,就叫邱暮。小夥子長得不錯嘛,衣冠楚楚的,你看看迷倒了多少女生。”
我眼睛隨着祝風清的手指掃了360度。只要是女的,兩眼都冒着紅泡泡呢。
真是膚淺啊,才見了人家一分鐘就這樣。
起碼得兩分鐘吧。
“尊敬的校領導,老師,同學:大家好,我是邱暮,很榮幸能成爲學生代表發言,我之所以來z大,是因爲,這裏有吸引我的東西。最後,祝老師工作順利,同學們學業有成。謝謝”
然後鞠躬。
掌聲雷動
“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的裝逼啊”拋開個人雜念,我對邱暮做出中肯的評定。
祝風清贊同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