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旭98”號要長一半,但矮了一半的撓槳+風帆混合動力的船,流線型的軀殼,近海的速度非常快,但無法遠航,被國人叫他們做“龍舟船”。三寸人間 .yanqingshu.
它的船頭是鋒利的衝角,這一可怕的武器在以前非常有用,但在現在的夾板船面前漸漸失去了功效。
“下帆,減速……”趙宏利說道。
“噹噹噹……”銅鐘急促地響起來,“旭98”號不當班的水手們紛紛衝甲板,在船主趙宏利的手裏接過火槍,取了子彈,而一些水手正在伺候他們的大炮,一些炮位以飛快的速度緒,火炮伸出了炮口,做好了點火的準備。
火槍手們在舷牆小心地探頭看那條龍舟船,抓緊了手裏的火槍。
“炮都調好了嗎?”趙宏利問道。
“都調好了!”好一陣喘氣過後,水手們紛紛應道。
“沒有我的命令不能開火!”趙宏利說道,仔細觀察情況。
吩咐道:“準備炸彈!”
所謂炸彈是東南軍裝甲擲彈兵所用的黑火藥點燃式炸彈,用來對付密集敵人和攻擊敵船有用,給民船用的炸彈爲減裝版,一顆是三公斤重,威力小了,可扔得也遠了。
華人們認出這是亞齊國的旗幟,船也是亞齊國的,看面的武士氣勢洶洶的樣子,華人們都緊張起來。
“遇敵必戰!”趙宏利高呼道。
所有的華人一起吼道:“遇敵必戰!”
“漢兒不爲奴!”趙宏利又叫道。
“漢兒不爲奴!”華人們齊聲應和。
東南府的教育沒有白費,轄下子民明白人生的道理,遇到敵人時不能束手擒,同時佐以法治,自而下都遵循,宣傳到家,每個人清楚自己權利與義務,東南府敢於武裝自己的子民而不怕暴亂。
當然,不會放任自流,東南府表現出很強的控制力,如子民有戶口,每一杆火槍與火炮都有持槍證與火炮使用允許證書。
“旭98”號華人之所以表現出很強的敵意,是大家都知道東南府早與馬六甲海峽兩邊諸國達成了協議:海峽是自由通道,只有進入那些
國家控制的港口時才需要納稅,一般情況下各國不能在海峽裏截擊東南府的船隻。
龍舟船敢攔阻我們,我們不惜一戰!
真要開戰,只要有理,東南府絕對會給大家撐腰,大家也隱約清楚,這些年來東南府繼續大造軍艦,不是用來檢閱的!
那條龍舟船的航向改變,變成了與“旭98”平行,同時速度減慢,船頭前有人在揮手。
趙宏利用望遠鏡觀察,也向對方揮手!
於是那條龍舟船放下了小艇,兩個水手划槳,載了二人向“旭98”靠過來。
小艇的人接着了“旭98”號扔下來的纜繩,被大船拖着走,艇的人則順着繩爬大船,趙宏利守在舷牆邊拉了來那人一把。
那人穿着黑袍和蓋頭,濃眉大眼,留着一部大鬍子,身材魁梧,趙宏利前與他握手,不過,他旁邊的一排水手的槍口一概朝,處於隨時可以擊發的狀態。
“我的朋友阿西木,你好!”趙宏利用亞齊土語說道。
華人勤奮、聰明,短時間內許多船主能說一些各地的土語,而幾乎沒有多少歪果仁能夠理解,除非是去國留學花幾年功夫的!
“我的朋友趙,你好!”那個阿西木客氣地道,他是趙宏利的熟人,打交道打出來的相識,乃是亞齊港口的收稅官。
“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我親愛的朋友!”趙宏利熱情地問道,作爲生意人,那是和氣生財。
“確實有的事情想要麻煩你,我的朋友!”阿西木說道。
“請去客艙坐,一起喝杯茶吧!”趙宏利邀請道,他的船和軍艦一樣,不安排凳子的,誰都不能偷懶。
兩人進了客艙,趙宏利請阿西木喝功夫茶和喫奶糖。
“好茶!”阿西木喝着好的綠茶,嚼着香醇的奶糖。
東南府船攜和出口的茶葉越來越多,爲了防潮,木製茶葉箱的外層會覆蓋一層俗稱“鉛皮”的鉛錫合金;箱內也會用錫箔包裹茶葉,這跟香菸盒用錫箔包裹是一個道理。
茶葉不變質,泡的茶水自然是好的,而東南府的奶糖早打出了品牌來。
趙宏利敏銳地覺察到起以前來,阿西木饞了不少。
那是當然,國船不到亞齊,沒人孝敬他了。
喝過茶,吃了糖,阿西木話入正題:“我的朋友,今年來你都沒來看過我!”
“噢!”趙宏利實話實說道:“官老爺要我們停靠柔佛港口,我們得依令行動。”
“爲什麼呢?”
趙宏利按東南府港口官所教的回答道:“柔佛與我們官老爺的關係很好,據說他們開放了他們的市場給我們,與我們的公司簽訂協議,允許我們的農民去那裏種植和養殖,華人的船停靠那裏,如此有我們的人的好處。”
阿西木與趙宏利東拉西扯,問起東南府的情況,是的,船越來越多,戰艦也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多,生意越來越好。
至於阿西木所爲何來?
爲錢而來,東南府出馬六甲西面的船隻都停靠在柔佛港口,連歪果仁的船也因爲貪圖出口退稅那筆錢而停在了柔佛港口。
如此亞齊的生意一落千丈,收不到稅,亞齊的貴族無法過他們奢侈的生活。
哪能不着急,他們派人前去了解情況,當阿西木是其之一,他在之前還遇到二條國船,但見到那些船準備開戰的樣子,阿西木也不敢輕舉妄動,近年來華人相當強硬,總算遇見了相識的趙宏利,經趙宏利把事情來由說了,於是阿西木瞭解了情況。
談了一會,阿西木拿了趙宏利送的兩罐茶葉和三包各一斤重的奶糖告辭,“旭98”順利西行。
阿西木坐船回到柔佛,向他的司報告了事情經過,與其他人的報告一起,送達到亞齊素丹伊斯干達·叻他尼(iskandar thani)的御案前,由他來決定未來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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