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微微一動,伸手抱着他苦笑:“那佛求心到底是怎麼回事?”
“浩劫起,異相生。這些傢伙就是找事,別理他們,碰到後直接叫我,全給你收了。”白水悶悶的,沉嘆道:“我夢見你慘死,所以我才離開。也是感應到他們都醒過來了,怕你真的會死去,所以才……”
“我知道了!”我親了親他的額頭,輕聲道:“你睡吧。”
他輕輕點頭,嘆氣道:“阿得暫時不會有事。我也想不回來的,可一想到你那麼拼命自己給自己剝皮,本就不怎麼跳動的蛇心好像快要痛死了。還是來吧,免得你哪天想不開。將自己整個給剝了!”
我低低的笑了笑,復又吻了吻他的脣,看着他慢慢閉上眼,突然感覺這樣也好,至少我知道他是誰了啊。
他很快就睡了過去,我回到樓下,見帥哥和陳起語在爭論什麼。
見我下來,帥哥立馬道:“蘇三月的事情,絕對是宋媛搞的鬼,這些醒過來的東西別看一個個神神叨叨的,卻沒一個安好心的,亂世會神佛現世。所以我等不到開春讓白水動手了,我聯繫人,找到蘇家和宋媛的下落,直接殺過去。等,這不是我的風格!”
陳起語似乎並不同意,至少他還想等下次黑門開,找他娘吧。
何必壯向來沒什麼意見,我想了一下道:“分兩步吧,能找到蘇家人和宋媛最好,泰龍村依舊要守。”
“可誰殺得了宋媛?”陳起語冷哼一聲,看着帥哥道:“剛纔你也看到了,只是一具佛相精,我們就沒有辦法。如果不是白水來,蘇三月的心就被剜走了。”
帥哥臉色發白,死死的瞪着我。
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宋媛也不是想殺就能殺的,火葬場我們圍堵拿她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蘇三月的心怎麼了?”我努力避開這個問題,看向何必壯。
“她心臟上長了個膿包,裏面似乎是人臉石蝦蟲,不知道喫的是誰的血肉。”何必壯眼神閃動,輕聲道:“對於人臉石蝦蟲,宋媛比我們知道的都多,這種蟲子在她手裏就是大殺器,就算有鬼雞,也喫不到人家身體裏面去。”
“找魚吧。”冉遺魚最喜歡的就是喫那東西,只是陰河口都封了,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可那魚也不是這麼好找不說,蘇三月的人臉石蝦蟲就在心臟上,只是沒有甦醒,如果我強行用人血爲引,人臉石蝦蟲一醒來也會先喫掉蘇三月的心臟。
怪不得在火葬場,宋媛將她放在冰櫃裏,只不過是讓人臉石蝦蟲沉睡而已。
“我們跟蘇三月說是個小妖精,讓她別跟她哥講,讓她帶着軒軒去醫院了。”陳起語低低嘆氣,朝我道:“你真不打算告訴她?”
“告訴她有用嗎不?是遊家人並沒有什麼好處!”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傷,輕笑道:“我準備去找劉久標養龍了!”
何必壯喫驚的看着我,跟着卻似乎明白了什麼,去發動車子了。
既然不能被動,就只能努力佔據主動權了。
帥哥和陳起語並沒有跟着過來,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安排,估計陳起語在年前還得回香港吧。
我先去醫院看了一下阿大他們,走劉久標的關係安排的,醫院自然照顧得很好。
再次到劉久標別墅時,四周很安靜,開門的是何秋月,一見是我,她先是一愣,跟着又是一臉的愁苦,想撐出點笑都不能。
“我想跟他談談!”我朝何秋月笑了笑,低頭看着她的小腹,已經三四個月了,卻比我的小腹都還明顯,看樣子營養方面很不錯。
只是她瘦得更厲害了,腳底那個嬰兒的影子都能離開她幾步遠,自己找樂子玩了。
她看了一眼那影子,朝我苦笑道:“據說這是我請來那孩子的魂魄,等我生下孩子時,就是他,所以……”
“這是鬼影!”我彎腰換鞋子,看着那影子靠近,輕聲道:“它先是吞噬你的影子,再慢慢吸食你的氣血,等你生下孩子後,他就吞食你的生命,你就整個消失了,不是死去,因爲你再也不有投胎的機會,他會佔據你生下來的孩子的身體重生,這就是陰童法!”
求子無門,以命養童。
這是我在秦姑婆的筆記上看到的,這種法子在民國戰亂時,興起過一段時間,軍閥爭戰很多有錢有勢發戰爭財的無子無後,就買童女養陰童贖罪留後。
最後的結果有好有壞,不可歸一而敘。
但我不忍心看着何秋月就這樣死去,畢竟代價太大,承受的卻是別人的罪孽。
她朝我苦笑,並沒有多講陰童。只是引着我上樓:“那具古曼童被燒後,老劉病就更重了,生意也很不順,好像有人取代他給泰國那邊供貨,也有人將他的貨源截斷了。”
他們說的貨,就是死胎和古曼童。
沒有古曼童護着,劉久標自然運道不行了。
“上個月,一個跟老劉在雲南做生意的老丁,聽說快要死了,搞得那邊生意也沒法做,老劉氣得暈了過去,就很難起身下牀了。”何秋月臉露苦色,努力朝我笑道:“老劉對生意看得很重的。”
“老丁?是丁紹生嗎?”我猛的想起那個賭石,賭到全身都開裂的主,他老婆還帶着他來我湯店裏鬧過事呢。
何秋月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牀上的劉久標見我來了,十分激動,靠在牀頭想下地,卻被何秋月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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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何必壯,想了想,抽出沉吟刀,在原本的傷口上劃了一條口子,將幾滴血滴落在水杯中,遞給劉久標:“你既然知道進入黑門得用龍血,想來也知道遊家血脈能活很久的事情咯?”
劉久標看着那本帶着我血的水,眼裏涌現出亮光,可跟着就又黯淡了下去。
“你跟宋媛合作,所謂的活下去,只不過就是用蟲子養着。”我復又將杯子朝他遞了遞,輕聲道:“如果跟我合作,我可以保證你是真正意義上的活着。而且我還可以解了陰童,讓何秋月活着生下孩子!”
“雲舍!”何秋月一臉緊張的看着我,眼神激動卻並不懇求。
劉久標看了看我手中的水杯,又看了看何秋月,緩緩的點了點頭。
一杯水入喉,劉久標跟着捂着肚子痛苦的扭動着,在何秋月一臉的緊張中,我讓她拿着盆過來。
只見劉久標大口大口的吐着,一團團透明的跟青蛙卵一樣的東西漂浮在嘔吐物中,落入盆裏,裏面的黑核還抽動了幾下。
劉久標吐得膽汁都出來了,卻依舊眼巴巴的看着我。
“吐出來的東西澆點油燒了,一點都不能留。再找幾個雞蛋,將蛋黃挑出來,把蛋清給他喝下去。”我瞄了一眼盆裏的蟲卵,朝劉久標道:“這就是我的誠意,我想宋媛只怕不是很相信你吧?”
劉久標目光兇光,狠狠的瞪我一眼,強行用手指扣着喉嚨催吐。
何秋月急急的拿着打好的蛋清過來,劉久標求生欲十分的強,一大杯泛着腥味的蛋清立馬灌了下去,跟着趴在牀邊又吐得昏天暗地。
入嘴的是清澈的蛋清,可他吐出來的,卻是一團團烏黑帶着腥臭的東西,如同臭雞蛋般。
“我在樓下等你,答應跟我合作的話,就下樓找我。”我朝何秋月點了點頭。
宋媛在蟲崖長大,她如果想讓劉久標養龍,怎麼會不將他死死掌控在手中。
蟲術跟蠱術雖然不同,但宋媛照樣能當蠱用。
只是遊家人的血終究還是不同的,我又喝了太多的蛇骨湯,驅蟲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半個小時,吐得昏軟無力的劉久標依舊強撐着讓何秋月將他扶了下來。
我拿出保溫盒裏事先準備好的湯遞給他,在他喝完後,見他臉色微緩,這才道:“進黑門得有龍血,還有什麼?”
“還有人心!”劉久標擡頭看着我,輕聲道:“遊家人的心,黑門裏面的東西很恨遊家人,我能感覺到。”
“是鱗片人。應該是當年與蛇交易時,人分成了兩派,走出黑門放棄蛻皮長生變成普通人,和繼續留在黑門內當個冷血的鱗片人。遊家走出了黑門,卻並未放棄蛻皮,而是強行剝皮成了人。所以遊家人可以活很久,但在黑門開時會長出鱗片,慢慢變成鱗片人。”我想大概能明白黑門內的鱗片人爲什麼恨遊家人了。
這明顯作弊做得太過了,兩樣都取其中,佔了大便宜。
“蛻皮啊!”劉久標沉嘆了一聲,緩緩的道:“我明白了,蛻皮的生物,皮能抑制骨格肌肉生長,所以蛻皮一次纔是新陳代謝一次,所以蛻皮也是重生。而人放棄了蛻皮,細胞代謝快,也就失去了長生的可能。”
我點了點頭,大概科學的解釋就是這樣吧,雖然生硬了一點,但也能理解。
想來剝下來的鱗皮作用很大,所以白水吃了遊家剝下來的皮後,可以活這麼久,黑門裏那些異蛇也會想將白水拖進去,估計也是想喫掉他。
也怪不得那些蛇長這麼大,沒了皮的限制,它們可以一直長,所以纔會這麼大。
而我們現實中的蛇,只有在蛻皮時才能生長一次,自然不能長這麼大。
“龍種哪裏來的?”我看着劉久標,輕聲道:“蘇家人說只要有你,就能養出龍,宋媛甚至在你內下種下蟲卵,就是留着你一口氣,讓你養龍,那麼龍種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