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接觸過的女人不少,不管是普通女人還是娛樂圈的女人。
按照正常的套路來一般不是自己抓來了雪兔,女人滿心歡喜,“呀,好可愛的兔子。”
溫涼倒好,自己把雪兔遞給她,她劈頭蓋臉的就是一刀,那動作叫一個乾淨利落。
甚至在自己離開的時候溫涼不知道在哪撿到一個水壺,用雪水洗乾淨,裏面盛滿了融化的雪水。
處理好了雪兔,溫涼飛快削好木籤,將雪兔架在火上。
做完這一切她將刀還給了楚琛,自己用雪水洗乾淨手,開始脫鞋襪。
楚琛看到她身邊放着一種藥草,只見她將藥草研磨碎了塗在自己的腳上,然後開始打圈按摩她有淤青的腳。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證明這個女人在野外生存能力百分之百,一看就是很有經驗的人。
自己去抓雪兔這段時間,她不僅找了藥草,準備好乾柴,以及適合烤雪兔的木棒。
之前被她從山洞裏抓出來的獸皮晚上也可以禦寒,可以這個女人真的很聰明且冷靜。
“傻着幹嘛,要是沒事就多找點柴,夜裏沒火會冷死,也容易有野獸偷襲。”
溫涼看了楚琛一眼,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她必須要讓自己的腿早點好起來。
藥草加按摩可以讓腿好一點改善,溫涼很耐心。
這一點不用溫涼,楚琛也知道,他只是被溫涼的熟練所驚訝到了而已。
楚琛剛想要離開,身後傳來溫涼的聲音。
“你是不是受傷了?”溫涼發現楚琛的臉色過於蒼白,這並不是自然的膚色。
“沒事。”
楚琛去林子找柴去了,向來挺直的脊背,此刻卻有些佝僂。
他一定受傷了,溫涼很確定這一點。
手腳沒事,那麼傷口一定在前胸或者後背,從他佝僂的背影來看,十有八九是在背後。
冬天穿着的衣服夠厚,就算是受傷流血也看不見。
算了,他受不受傷關自己什麼事?溫涼沒有忘記之前他罵自己的事情。
楚琛一看也並不是蜜糖罐子裏泡大的,很快就找到了很多柴。
見他將乾柴和溼柴分做兩邊,溼潤的就暫時放在火邊烤乾水汽。
火光歡快的跳躍,溫涼將烤好的獸皮丟過去給他,“入夜了,裹着,彆着涼。”
“你在野外生活過?”
溫涼今天所展露的一切都代表着一件事,她不是第一次在野外。
“是。”
這四年最大的收穫就是讓她得到了脫胎換骨的成長,這種成長是她在身體各方面。
如今她獨當一面,在這麼艱難的困境之下也能平靜對待,她倒是要謝謝那個男人。
當年爲了培養她,將她丟到野外,有一次差點被狼咬破了咽喉。
一顆子彈將狼擊飛,直到今天她都還記得墨先生的眼神。
他“下一次還是這樣,不用被狼咬掉咽喉,那顆子彈我會打在你的身上。”
溫涼知道他沒有謊,自己跟着他的時候他就過,他身邊從來不會留沒用的廢物。
就是在這樣嚴苛的訓練方式之下,溫涼活了下來。
“就算你是私生女,也不至於淪落到這麼悽慘的地步。”楚琛無法想象,她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豐富的經驗。
溫涼只是笑了笑,“肉烤好了,沒有調料,好在兔子肉身挺香,你將就着喫。”
這次遇險兩人倒是成了共患難的人,楚琛撕咬了一塊。
雖然沒有那麼多豐富的調料,意外的味道還不錯,外酥裏嫩。
兩人看對方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不順眼了,到底她們的身份是最相似的,都是私生子女。
“真難得現在的女人廚藝還能這麼好,你這些年過得不是大姐日子?”
這烤雪兔就能看出來溫涼的廚藝,火候掌握得剛剛好。
“很顯然,不是。”
她這雙手要不是墨先生用最好的藥膏給她保養,一定很粗糙。
有時候她覺得那個人很變態,一邊將她當成最鋒利的工具,另外一邊又將她當成一件藝術品。
他不允許這件藝術品有一點受傷,所以她每次執行任務回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調理身體,保養並且修復皮膚。
夜幕降臨,兩人裹着獸皮,在大火旁邊也不算太冷。
溫涼有着自己的私心,她希望在夜裏火光能吸引別人的注意,萬一喬厲爵出動直升機,第一時間就能看到她了。
爲了防止野獸,溫涼還在附近放了幾堆火,既能夠升溫,又能照明,還能驅趕野獸。
好在楚琛挺厲害,找了很多柴,溫涼深深懷疑他上輩子是個伐木工或者柴夫。
楚琛自己只裹了一塊獸皮,剩下的都給了溫涼。
他對溫涼充滿了好奇,通過今天的事情他對溫涼另眼相看。
講着講着他突然一頭倒地,溫涼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
好歹是生死與共的戰友,溫涼朝着楚琛身邊移動。
楚琛的表情很痛苦,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卻發現他的額頭一片火熱,他發燒了。
難道是凍到了?很顯然不是,他一個大男人不至於身體這麼差。
很有可能是他身上的傷口發炎,所以纔會引發高燒。
偏偏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溫涼看着那張和喬厲爵有幾分相似的臉。
“先好,我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
不管怎麼,兩人也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溫涼扯開他的棉襖,當看到他的裏衣她的手指一顫。
他裏面的好幾件衣服被鮮血浸染,如果不是棉襖太厚,早就滲出來了。
這傷應該是他在之前就受了的,這男人演戲的時候沒有暴露出一點。
甚至還在那麼危險的懸崖背自己下來,可想而知是自己惡化了。
溫涼長期在野外生存,也熟練認識一些藥草。
將自己下午沒有用完的藥草拿了過來,
他的裏襯全都被雪打溼,甚至已經乾涸結痂。
溫涼一點點除去他的衣服,最裏面一層他的肩膀往下纏着一條白色紗布。
果然如同她所料,這傷他早就受了,似乎是被什麼利器給傷的。
傷口包紮好,後來應該是在滾落山崖的時候碰到傷口,再加上背了自己,導致他傷口惡化。
現在那一條長疤痕觸目驚心,好在溫涼不是新手,她很快就維持淡定。
用刀割開一塊沒有被血浸染的布,用她烤好的血水慢慢清理他背上的血跡。
搗碎了藥草均勻的敷在他的身上,劃下自己裏襯給他包紮好。
這纔給他穿上棉襖,剛想要給他裹上獸皮,卻摸到一個硬物。
這個男人帶着刀也就算了,拍個戲他還帶着一把槍!
想着之前自己跳上他的車,他也是隨身攜帶的。
究竟他是過着怎樣的生活,隨時隨地都有槍支防身。
自己摸到他槍的這個瞬間,那高燒不醒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這人已經到了條件反射,將溫涼嚇了一跳。
“你別誤會,我就是給你上了藥,給你蓋上獸皮,讓你睡得更安穩一點。”
她知道這種感覺,男人現在是極爲沒有安全感的。
溫涼拿換下來的血布晃了晃,他的腦中似乎清明瞭一點。
“別碰我的……槍。”
“好,我不碰,我給你放回來了。”
楚琛滿頭大汗,聲音沙啞道“爲什麼要給我上藥?”
“之前你不也揹我下來。”
男人卻是懶懶一笑,“如果你知道了這傷是怎麼來的,你會不會後悔救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像喬厲爵的緣故,此刻他虛弱的笑容竟然有些勾魂攝魄。
“是誰傷了你?”溫涼問道。
楚琛薄脣輕啓一字一句道“喬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