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嗡的一聲,花瓶在我頭頂炸裂開來,顧少寅聞聲看過來,瞳孔越張越大,我看着他,好幾秒都處於懵逼狀態
顧少寅一腳踹開那人,伸手扶住快要跌倒的我,我感覺有液體從我的額頭流淌下來,我摸了一下,看到滿手心鮮紅的血跡。
我這才終於回神,手掌顫抖起來
顧少寅送我去了醫院,醫生替我包紮好,我就躺在病牀上靜養,我看着天花板,一股悲涼涌上心頭。
那些是什麼人
可不管是什麼人,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憑什麼受傷的是我
果然跟顧少寅扯上關係,容易招惹血光之災。
我正在心裏埋怨的時候,門外有動靜,我聽到賀青帆的說話聲,接下來就是拳腳相加的聲音。
他跟顧少寅幹起來了
我趕緊下牀,拉門的動作一頓,聽見他們的談話。
“不是我招惹他們,是正好遇上,王嘯是他的手下,三年前被你弄得那麼慘,現在看到我當然要報復了。”
他他是誰王嘯是那個刀疤男的名字嗎三年前
我越聽越迷糊,所以那幾個人跟賀青帆有關係
“以後你不準再接近唐蘇,否則我不放過你。”
“哥,不是我要接近她,是她接近我”
顧少寅胡說八道什麼
我生氣的拉開門,“顧少寅,你閉嘴”
賀青帆朝我看過來,眉頭猛然擰住,視線落在我滿頭的白紗布上,那戾氣讓人生畏。
“賀青帆。”我小聲的跟他打招呼,視線躲躲閃閃。
他走到我面前,薄脣抿成一條線,一臉的嚴肅,我不敢動靜,擡眼怯怯的打量他的神情。
“疼不疼”他問我。
我點頭,疼得要死。
賀青帆冷哼,一臉“活該”的表情,“知道疼就好,我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到處勾搭男人”
到處勾搭男人
這是誣衊,我像只沒爪子的野貓,兇了下:“我哪有到處勾搭男人你說話可要負責任”
“還有力氣吼”他更輕蔑,“看來傷得不是很重。”
一側,顧少寅插話:“這點小傷,死不了。”
我和賀青帆同時瞪過去,我的眼神能喫人,顧少寅聳聳肩:“當我沒說,既然我哥來了,我就不陪你了”
他俯身靠在我耳邊:“有時間我再找你。”
我纔不想他來找我,我剛要說話,他轉身就走了。
賀青帆眉心微松,“他找你幹什麼”
我剛要脫口而出,突然又止住,我不能把顧少寅是圓圓親生父親的事情到處張揚,特別是對賀青帆說,我不想。
而且,我絕不承認顧少寅是圓圓的親生父親
見我不說話,賀青帆狐疑的皺眉,“唐蘇,你有事瞞我”
“沒有。”
“是嗎”
他語調帶有威脅,懷疑,略有怒氣,“你最好不要騙我。”
我就騙他:“就是之前合同的事情,就就見了個面。”
賀青帆挑眉,似乎根本不信我的話,“這麼說,談妥瞭解決了”
我心虛的低下頭,嘟囔道:“不是你解決的嗎,我哪有那本事啊。”
爲了將此事瞞過去,我笑着討好:“有你在,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啊,對吧,賀總。”
賀青帆似乎有一秒的怔愣,我微愕,是被我的“可愛”震驚了嗎
下一秒,他莞爾:“有這覺悟,是好事,唐蘇,以後不要這樣笑,特別是對別的男人。”
我不解:“爲什麼”
他轉身就走,“因爲虛僞,還有,醜。”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疾步跟上去,“你說真的”
“你也不瞧瞧自己這一頭的紗布,笑起來有多瘮人。”
真的嗎我心裏有些不高興,我疾步跟上去問他,“你是擔心我纔來的”
他腳步不停,步伐生風,“我怎麼會擔心一個勾三搭四的女人。”
我咬牙:“我說了,我沒勾搭。”
梁戈是我已經分居的老公,顧少寅純粹就是個路人。
怎麼就成勾搭了
“沒有”他突然停下,我一腦門撞在他堅實的胸口,傷口痛得我滿臉扭曲。
賀青帆皺了皺眉,不露聲色的扶住我,語氣都是責備:“再把腦子撞壞了。”
他的語氣似乎有寵溺,是我聽錯了嗎
“以後不準跟顧少寅接觸,聽到沒有”
我問他:“爲什麼”
我的眼睛裏全是疑惑,爲什麼好像他很擔心我跟顧少寅接觸這種擔心絕不單純是因爲顧少寅是個危險人物。
賀青帆當然沒有直接回答我,“我說不準就不準,你只要服從就行。”
我趕緊跟上他的腳步,知道再問什麼,也是問不出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家休息,梁姨煮了黑魚湯端出來,圓圓趕緊把小勺子遞到我手裏,“媽媽,這是賀叔叔出門前吩咐的哦,阿婆說黑魚湯對傷口恢復很好噠,你要多喝一點哦。”
小丫頭說着話,大眼睛盯着碗裏,就差流口水了。
我沒忍住笑,“圓圓想喝嗎”
圓圓搖頭,“不想。”
不想那大眼睛一秒也沒離開過。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圓圓跟媽媽一起喝,媽媽的傷口恢復得更快。”
“真的嗎”圓圓大眼睛一閃一閃的。
我點頭,看着小丫頭一臉滿足的樣子,我心裏暖洋洋的,但漸漸的,我又憂鬱起來。
一想到圓圓是顧少寅的孩子,我怎麼可能開心得了
下午的時候,十七來看我。
“我的媽呀,怎麼傷成這樣”
我嘆氣,”別說了,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想起來還後怕。“
我活這麼大,一向安分守己,唯一一次遇過那種場面的,還是在三年前,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是在知道懷孕後,準備跟梁戈結婚前,我跟十七去酒吧慶祝。
那一次,酒吧裏鬧得很兇,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敢遠遠的看着。
但人羣圍得水泄不通,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在警車來之前,我就害怕的走了,後來聽說,當晚死了人。
這一次,顧少寅跟那些人打架,就在我眼前,而且我還無辜受牽連,幸好當時砸在我頭上的是花瓶,如果是一把刀捅進我心臟
我不敢想,顧少寅這個禍害
跟十七聊了會兒,她確定我沒事,一直在看手機。
“你有事”
“宇成說來接我。”十七露出小欣喜,臉紅的說,“唐蘇,我可能要跟宇成結婚了。”
“真的”我當然高興
十七甜蜜的點頭,“我無意間看到他買的鑽戒,而且這幾天他神神祕祕的,今天又說要接我去一個地方,我猜想可能是去見家長。”
終於苦盡甘來,三年了啊,這的確是值得高興的事。
“十七,恭喜你。”
“嗯嗯。”
傍晚的時候,陸宇成纔來,我開門請他進來,他看了屋內,喊十七:“走了。”
十七蹦蹦跳跳的摟住他,“走。”
陸宇成看到她一身漂亮的花衣裳,微微蹙眉,十七張開手臂,“怎麼了不好看”
“胸口。”他的視線落下去。
十七恍然大悟,“我懂我懂,見家長是要保守一些的”
她轉頭問我,“唐蘇,借我一件,要高貴大方的。”
我正要上樓去找,陸宇成卻說話了,“十七,我沒說要帶你見家長。”
空氣,瞬間靜止了。
我看到十七臉上的光彩在一點一點掉落,我心裏一忑,因爲我清楚希望鼎盛時突然掉落谷底的那種失望,有多摧殘人。
“哦哦。”十七臉上的肌肉僵硬,她笑得很難堪。
可很快,她就佯裝無事,“我開玩笑呢,你又沒說要帶我見家長。”
她似乎手足無措,在原地徘徊了幾步,眼淚啪嗒就落下來,我心裏心疼,趕緊上前:“十七”
“別。”十七擡起手,阻止我的安慰,她始終低着視線,突然就哭哭笑笑起來,“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多了,對”
她自言自語着,又突然擡頭看着陸宇成,也不說話,就那樣笑。
陸宇成的神情,我捉摸不透,他到底什麼意思
好像是在乎,又好像根本沒走心。
“那我問你。”十七緊盯着他的眼睛,“你有沒有想過娶我”
陸宇成瞳色更沉。
十七卻被逼瘋了,“那鑽戒呢我都看到了,你藏在櫃子裏了”
“十七,那是誤會。”
陸宇成說得那樣冷靜,十七卻被打得遍體鱗傷,“誤會你的意思是,鑽戒你是買來玩的還是說那個鑽戒不是給我的”
提出這個假設,十七連自己都驚住了。
而陸宇成的不解釋,更讓她堅定了這一想法,十七靜靜看着陸宇成。
這一次,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大吵大鬧,就這樣沉默了好幾分鐘。
“十七。”陸宇成說話。
她走回沙發前坐下,“我想跟唐蘇多待會兒,你先回去吧。”
陸宇成皺眉,氣場很壓人,“我應該沒做錯什麼,鑽戒和見家長這種事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不是我說出來的,你跟我生氣”
這話裏話外,就是十七無理取鬧。
是不是男人的思維邏輯跟女人就是不一樣的美n小說”jzwx123”威信公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