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團指揮部幾分鐘內就被蘇軍攻破,指揮這場戰鬥的是普卡雷夫而不是舒爾卡,因爲舒爾卡壓根也沒認爲這是一個指揮部勒熱夫有太多這樣德軍殘兵防守的建築,這只是其中一個。
此時的舒爾卡正指揮一個排的部隊從後方對德軍防線實施騷擾,這加速了德軍的崩潰,因爲他們認爲自己遭到敵人的兩面夾擊。
然後,一名通訊兵就跑到舒爾卡面前此時的蘇軍在連一級一般沒有配電臺,通訊主要依靠通訊兵、信號旗或是牽電話線,此時當然沒有牽電話線的時間和條件。
“上尉同志”通訊兵報告道:“普卡雷夫同志認爲您應該去他那看看,我們攻下了一幢建築,可能是炮兵指揮部”
“炮兵指揮部”舒爾卡眼睛不由亮了起來。
隨着通訊兵一起趕到那幢三層的建築,舒爾卡發現的確像普卡雷夫說的那樣是個炮兵指揮部,這從屍體中有許多德軍官就可以看得出來。
“我帶領三排進攻這裏”普卡雷夫報告道:“原本以爲只是建築易守難攻才彙集了許多德國人,沒想到這是個指揮部”
一個排打下一個警衛連防守的建築,這要是在以前是無法想像的,一個排分分鐘就會被德軍的機槍掃射完畢。
但是,有了火箭筒之後事情就反過來了。
那些佈置在窗口的德機槍手甚至還沒看到目標就被一枚枚火箭筒敲掉機槍手或許不明顯,但窗口卻太明顯了,火箭筒射手只需要瞄準窗口就可以。
走到了二樓,上面到處是屍體和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舒爾卡隨手撿起一張,雖然看不懂德文但卻能看得懂上面畫着的草圖。
“把這些文件都整理並保護起來”舒爾卡馬上下令:“就像保護你們的女人一樣”
“是,上尉”普卡雷夫挺下身後馬上對部下下令:“你們聽到了嗎保護好這些文件”
士兵們趕忙彎腰撿文件,哥薩克一邊撿一邊說道:“可是上尉同志,我對我的女人通常都是一頓拳腳”
周圍的人不由“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舒爾卡馬上找來了一個懂德文的翻譯解讀那些文件,同時緊急將炮兵調上來。
炮兵其實在此之前就準備好了,因爲預估這場戰鬥的勝利會繳獲一批德軍火炮。
問題是蘇軍只准備了一個炮兵營,事實是蘇軍在勒熱夫足足繳獲了五十三門榴彈炮,這些火炮都夠一個炮兵團使用了。
結果是卡圖科夫馬上讓一個蘇軍炮兵團放棄自己的火炮趕往勒熱夫。
所有過程直到一小時後才完成蘇軍的動作和協調就是比較慢,這是沒辦法的事。
然後,一批批炮彈就朝座標上的德軍工事傾瀉而去。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第9集團軍指揮部,莫德爾返回指揮部屁股還沒坐熱,參謀就報告道:“勒熱夫已經失守,我們在勒熱夫附近的工事和倉庫遭到俄國人的轟炸”
莫德爾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也就是說俄國人不但佔領了勒熱夫,還繳獲了他佈置在勒熱夫的火炮和文件,這是俄軍能在黑夜裏也能準確轟炸的原因。
想了想,莫德爾就下令道:“命令援軍停止前進”
“將軍”
“把他們撤回來”莫德爾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我們已經輸了,不要再對勒熱夫再抱有希望了,那隻會讓我們輸得更慘”
莫德爾是理智的,以勒熱夫的地形,再加上蘇軍還成功的利用起了炮兵,另外還擁有德軍反坦克炮無能爲力的“瑪蒂爾達”坦克蘇軍很容易就可以用坦克構築起一道德軍無法突破的鋼鐵防線,然後用炮兵無情的轟炸任何試圖進攻勒熱夫的敵人,就像德軍之前對蘇軍做的那樣。
“如果勒熱夫落到敵人手裏”克雷布斯上校問莫德爾。
莫德爾知道克雷布斯上校這話的意思。
勒熱夫不只是一個小城的問題,更是制高點加火炮優勢的問題。它一旦失守,德軍好不容易封閉的防線馬上就會被撕開一個口子一個以勒熱夫爲圓心十公里爲半徑的口子。
這會將其左右兩翼的第23軍及第27軍的側翼暴露在蘇軍的兵鋒之下。
“撤退”莫德爾沉着臉下令:“後撤十五公里”
“那麼被包圍的那些俄隊”
“在北面放開一個缺口”莫德爾下令道:“讓他們突圍”
“是”克雷布斯上校迴應。
這麼做是無奈之舉,否則,當蘇軍攻到德軍防線前的時候,德軍就要面臨被內外夾擊的困境,到時就不只是讓出十五公里這麼簡單了。
不過德軍也是有條件的讓被圍俄軍突圍。
這一方面是因爲德軍不甘心,另一方面則是因爲如果讓俄軍帶着重裝備突圍的話,那些坦克、汽車、反坦克炮等,勢必會對德軍造成很大的威脅,甚至得到一批補給後一掉頭馬上又可以成爲進攻甚至反包圍德軍的主力。
因此,德軍在放開缺口前通過破壞公路、設置地雷、路障的方式,讓蘇軍只能輕裝突圍。
這對蘇軍來說沒什麼問題,因爲他們原本就處於被包圍缺乏補給的狀態,坦克燃油不足、炮彈不足,就算德軍讓他們開只怕也開不回去。
於是隨着一聲令下,蘇軍就炸燬重裝備突圍而出。
“向你祝賀,舒爾卡同志”卡圖科夫第一時間就給舒爾卡打了個電話:“你又一次成功了,我剛接到消息,我們被圍困的部隊已經突圍而出”
“謝謝,卡圖科夫同志”舒爾卡回答:“這是我們近衛坦克第1旅的榮譽”
“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客氣話,舒爾卡同志”卡圖科夫說:“我們都知道,如果沒有你的智慧和勇敢,近衛坦克第1旅很難取得這場戰鬥的勝利,或者即便能取得勝利也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所以”舒爾卡回答:“這是我拼命想辦法的原因,因爲我也可能是慘重代價的一部份”
電話另一邊的卡圖科夫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