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兆銘是什麼意思,我當然清楚了,熬了那麼久,終於訂婚了。
結婚在這個時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明明該接受現實,可是腦海裏,紀擎軒的話,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他說,一定會在結婚前,將我搶回來。
已經過去幾個小時的話。
我現在想去來,腦海裏就會浮現出更衣室裏的畫面,想起紀擎軒把我壓在沙發上,做的所有的事情。
清清楚楚。
甚至最後一起到達頂點時的幸福感,還在記憶裏。
想到這些,我一時失了神,直到紀兆銘再次開口,“要想這麼久嗎?”
“我……”
“媽媽,吵。”
我正想說什麼,懷裏的爍爍喃喃開口。
然後翻了一下,小手居然捂住耳朵。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還是假的睡着了,只是這恰到好處的時候,讓我不用再說話了。
紀兆銘依然拉着我的手,男人掌心炙熱的溫度傳遞給我,力道微微變大,彷彿代表着他的決心。
我低下頭,看着爍爍睡着的小臉。
我不知道那天的視頻裏,紀兆銘給她注射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也正因爲這一點,我成了膽小鬼,不敢反抗紀兆銘,生怕爍爍有個什麼閃失。
車一路開到了家門口。
我抱着爍爍上樓,把他放在牀上。
脫衣服的時候,爍爍醒了,我又哄了他一會才睡着。
等爍爍睡着,我纔回房將禮服換掉。
還好,艾米在走的時候拿走了那套扯壞的禮服,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跟紀兆銘解釋。
我脫掉衣服準備洗澡,當我站在浴室偌大的鏡子前時,才發現,自己心口前的位置,還有身上,有幾處若淺若深……
我的心突然就緊張起來!
怎麼不記得紀擎軒留了痕跡?
難道是當時激情正盛,完全忽略了?
在我驚慌失措時,浴室的磨砂玻璃門上出現一個黑影,緊接着,我就聽見外面傳來紀兆銘的聲音,“夫人,一起洗吧。”
“啊……”我看着身上的這幾處吻痕,知道,絕對不能讓他進來!
不然,紀兆銘肯定會……
我不敢想。
我往後退了兩步,說,“不不,我,我自己洗就好。”
“呵。”門口的紀兆銘輕笑一聲,“很快,我們就要坦誠相見了,還害羞這個做什麼?”
“我,我需要準備一下。”
我用手拼命的擦着身上的吻痕。
可是,越擦越紅。
浴室裏沒有化妝品,我也不能用東西把它遮住,一時間完全懵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更怕的就是紀兆銘強行要進來。
那樣的話,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在我無比擔心的時候,門口的紀兆銘輕輕嘆了一口氣,“好吧,那我等你出來。”
我在浴室裏,洗了此生最漫長的一個澡。
前前後後,大概洗了將近兩個小時。
等我洗完澡時,全身的皮膚已經泡的發紅了。
我穿上浴衣,將自己身上的吻痕遮的好好的,然後輕輕的靠近門口,門外沒有任何聲音。
紀兆銘會不會已經睡着了?
我將門推開一個小縫,從浴室門口的更衣間出去,看了一眼臥室。
臥室的燈是黑着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我大概看了一眼,臥室沒有任何人。
我趕緊走到化妝臺前,小心翼翼的用遮瑕筆將自己身上的吻痕遮住。
等遮完了,我又回浴室藉着光看了看,確認不會被發現,才重新返回房裏。
換了家居服,把頭髮包上頭巾。
我就下了樓去找紀兆銘。
可是,樓下客廳裏空無一人,我在廚房也轉了一圈沒有看見人。
難道出門了?
我到門口,看見玄關處,紀兆銘的外套還掛在那裏,應該是沒出門。
我又在爍爍的房間和書房找了一圈。
確定沒有紀兆銘的影子。
這麼大一個人,怎麼突然不見了?
我遲疑了一下,意識到,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
那就是傭人的房間。
傭人的三間房,出入口是在廚房後面的,而且傭人還有一個單獨的門,通往後門。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廚房,打開那扇門,裏面有三扇門,分別是三個房間。
傭人房的房間都不大,裏面只有一張牀和一個衣櫃。
我看着三個門,不知道哪個是齊蘭蘭的。
不過此時三個房間裏都靜悄悄,從門縫下,也都沒有透出光來,難道是我想多了?
在我準備離開時——
“阿銘——”
其中一個門,傳來齊蘭蘭的聲音,她喊紀兆銘的稱呼,讓我心頭一緊。
如果不是站在這,我還真不知道,這個房子隔音這麼差。
“阿銘,給我,給我,我要……”
“蘭蘭,蘭蘭……”
“阿銘……”
兩個人叫着對方的稱呼,聲音越來越高抗,詞語越來越不堪入耳。
紀兆銘原來對誰都是如此。
我的心一下子就安了下來,對於今天休息室的事情,一下子就沒有太多的負罪感了。
在我打算離開時,另一個房間的燈打開了。
緊接着門打開,我看見柳學君披着一件衣服,似乎正要發泄,她看見我,一下子愣住了,結結巴巴的說,“夫,夫人……”
我食指放在嘴脣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又揮了揮手,讓她回去。
柳學君滿臉不高興,想說什麼,我卻依然擺了擺手,轉身就關上門離開了。
我回到臥室,躺在牀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大半張臉。
心底,無比淒涼。
我婚姻,這只是第一頁,我和他就已經同牀異夢了。
那以後的日子,恐怕更難走了。
但,再難走,也要走。
我沉沉的睡着了,第二天醒來時,紀兆銘那邊的牀鋪已經沒有人了。
如果不是牀單上有些皺褶,我甚至會懷疑他昨晚沒有在這裏睡過。
當我換好衣服去爍爍的房間,爍爍還在睡着。
我把他叫醒,穿好衣服,下樓時,看見紀兆銘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張報紙在看。
看見我們下來,擡頭,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早上好。”
“早上好。”
我回應他的同時,目光轉向站在沙發旁邊的齊蘭蘭。
齊蘭蘭此時也正看着我,眼神中滿是挑釁,我清楚的看見,她的脖子上,有兩個淺淺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