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許久才聽見紀擎軒的聲音,“有事,我有書,還有文件放你這了,我要拿回去。”
“哦……”
是啊,他還有東西在我這。
之前我過的渾渾噩噩,後來又忙於工作,都忘記這件事情了。
我沒有開門,“那好,紀總你等等,我給你收拾一下。”
“我要進去。”
我聽見紀擎軒的聲音。
其實我是有些猶豫的,可是又覺得雖然離婚的,但是隻是來拿東西而已。
拿完了,應該就沒有瓜葛了吧。
我把門打開,寒氣撲面而來。
紀擎軒站在門口,穿着一件灰黑色的大衣,肩頭和頭頂有不少雪花。
讓我有些意外,他難道不是開車直接到地庫嗎?怎麼身上會有這麼大的寒氣,肩頭還有雪花?
難道他從外面過來?
不過我也不想過多的關心他,只是將他放進來,轉身說,“紀總等一下,我去幫你收拾東西。”
他的東西不多,也可以說是很少,只是一個紙袋就可以裝下。
我從客廳的書架上把他的書,文件拿下來,找了紙袋放進去,之後遞給他,客客氣氣的說,“紀總,東西都在這裏了,你看一下,有沒有缺的。”
紀擎軒拿過紙袋,看都沒有看一下。
深邃的眸子只是盯着我,苦笑了一下,“看來離婚後,你過的不錯。”
“是啊,過的很好。”
我假裝淡定。
我過的不好,我很難受,可我不能說。
紀擎軒點了點頭,“也好。”
我總覺得男人的眼神有些迷離,但是沒有多想。
我把紀擎軒送到門口,說了句,“再見。”
就把門關上了。
可就在我剛剛關上的一刻,我就聽見走廊裏傳來一聲悶響,我心一緊,糾結了一下,還是把門打開。
我看見紀擎軒躺在外面的地上,眼睛緊閉。
“紀擎軒!”
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衝過去,手想拍一下他的臉,可剛觸碰上,就發現他的皮膚燙的可怕。
再摸額頭,頸部,發現紀擎軒正在發高燒!
我喊了喊他的名字,翻了翻眼皮,確認紀擎軒真的是昏迷了。
我猶豫了一下,覺得不能把他這麼仍在這裏,開始想辦法把他往屋裏拖,可是生病的男人實在太重了,我用盡喫奶的力氣,也只挪動了一點。
無奈,我只能打電話叫來物業的保安,讓他把紀擎軒拖到我的房間裏。
挪到牀上。
當時我拿起電話,想找個人把他帶走。
可看着電話我又迷茫了。
我叫誰帶走他?
除了秦佳夢,和紀擎軒認識的人,我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號碼。
我拿體溫計幫他測試了一下體溫,39.5。
我不明白,他發這麼高的燒,爲什麼不去醫院,偏偏要來我家裏?
可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我不能爲被自己的心,我怕他出事。
只能打120.
在120來之前,我想去接一盆水幫他降溫。
可是我剛要走,就被男人死死的抓住,“別走。”
我回頭,看着迷迷糊糊的紀擎軒,有些爲難……
“紀擎軒,放手,我去給你接水,馬上回來。”
“不行,別走……”
我解釋了,紀擎軒也抓着我的手不鬆開。
他的手很燙,只是抓着我,我都覺得身體有些熱,這樣下去他肯定是要出事的,萬一在我這燒傻了,紀家人,秦佳夢,肯定跟我沒完。
可在我想掙脫他的手的時候,紀擎軒一擡胳膊,就將我攬在懷裏,薄脣噴灑着熱氣,“我想你,別走,不要離開我。”
男人的聲音充滿依戀。
我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可我擔心他,只得像哄小孩一樣的拍着他的胸口,好言說,“我去接水,馬上就來,我不走,不離開你。”
“真的?”
男人雖然閉着眼睛,說話不清楚,可我還算能聽明白。
“嗯,真的。”
我雖然這沒說了,可是紀擎軒還是不肯放過我,依然抱着我,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迷迷糊糊的說了好多話。
這回有些我聽不清楚,卻聽見男人說,“我愛你,我以前沒說過,這次我說,所以你不要離開我。”
我趴在他身上,想,這話是說給誰?
給我嗎?
不是吧……
在我自我懷疑時,就聽見紀擎軒說,“不要離婚了,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我愛你。”
這句話,讓我的心猛然跳動!
不離婚。
是誰?
難道是我?
我突然覺得紀擎軒是不是裝病又套路我。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肯輕易相信他。
在我糾結怎麼問他的時候,門口傳來叩叩叩的聲音,緊接着是醫生的聲音。
我猛然抽開自己的身子,剛要去開門,就聽見身後的男人喊,“佳夢……”
那一刻,我的心酸澀無比。
覺得自己無比可笑。
那些話怎麼會給我說?
當然是給秦佳夢了!
我趕緊去給醫生開門,讓120把他拉走,讓他們把人送去聖心醫院,就什麼都沒管了。
之前,我所有的難過,傷心之前積壓了下來。
可是此時此刻就像是壓不住的火山,一下子全部爆發。
我站在窗前,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自己傷心難過的心情,我把那天爲了討好紀擎軒買的那瓶紅酒拿出來,自己坐在窗前,一杯,一杯的喝。
不知不覺,一瓶就喝完了。
雖然只是紅酒,可因爲我是空腹喝的,所以腦袋此時也暈暈乎乎的。
“叮咚。”
手機的聲音,我爬起來拿起茶几上的手機,透過模糊的視線努力看,才分辨出上面信息的內容。
【最近好嗎?好久不聯繫,學業如何了?工作順利嗎?】
是誰?
我又眯着眼睛看了看上面的發件人。
是個沒存的號碼。
不過這個號碼好眼熟啊……
是誰呢?
也許是酒喝多了,我順着那個號碼就撥了回去,電話很久才接通,我只聽見一聲,“喂。”
“你好,你是誰?”
喝着酒,我說話也跟着犯糊塗了。
電話那邊的人自我介紹,我才猛然想起,這是資助我上大學的那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我……”
“你喝酒了。”
不等我說完,電話那邊的人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