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冷意,還有失望、絕望、和深深的厭棄
厭棄
冷皇后看着皇上打馬轉身就走,連話都沒跟自己說一句,就不由得一陣心痛。自從上回,自己在宴會上當中污衊安平公主,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開始厭棄自己了吧
如今,他想要出去找安平,自己卻用肚子裏頭的孩子來要挾他,他該是厭棄自己了吧
馬兒在宮中飛奔的,齊公公見狀,也大喊道:“快跟上皇上,快啊”
有在身旁伺候的侍衛,立馬飛奔而去,齊公公向皇后和太后草草地請了個安,也飛奔而去。譚玉書和阿左看到皇上回去了,知道皇上是一定出不了宮的
見狀,譚玉書和阿左也上前去請安,打算立馬出宮,她們也要派人去找。
太后看了看譚玉書,又看了看阿左,問道:“你是他身邊的人吧可派人去找你家姑娘了”
阿左點點頭:“應該是已經收到消息了,我家主子肯定已經在派人找了”
太后點點頭:“既如此,皇上調撥的那一百錦衣衛,哀家在給你調撥一百人,立刻分頭去找,若是找不到絕不會回宮。你帶着人趕快去吧”
阿左叩首:“多謝太后娘娘。”
太后見狀,也點點頭:“安平是個有福氣的人,這回一定不會發生任何事情的”
冷皇后也點頭說道:“是啊,有攝政王保護她,她一定不會出任何事情的”
她正說着話,突然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掃向自己,她忙向那銳利的眸子看去,就見一個九、十歲的孩子的,一雙銳利的眸子狠狠地盯着自己。
那眸子裏頭的冷然的神色讓冷皇后心中乍寒,她剛想要說什麼,就見那孩子已經跟着譚玉書走了
聽說顧筱婉遠房有個九、十歲的弟弟,難不成就是這個
想到剛纔那眸子裏頭的冷意和諷刺,冷皇后有些惴惴不安,卻想到這人許是因爲他姐姐不見了,所以纔會那麼清冷,便也放下心來。
聽言端了藥上來,恭敬地說道:“娘娘,該喝藥了”
冷皇后嗯了一聲,將藥拿了過來,最近她的心思有些不寧,宋慈大夫正好給她開了一些安神的藥,她一口喝盡,藥的苦味在口中瀰漫,她喝了之後,一旁就有溫熱的漱口水遞了上來,冷皇后喝了一口水,漱漱口,然後,夾了一顆蜜餞,送入了自己的口中。
甜味瀰漫開來,肚皮此刻也硬了起來,她笑着捧着自己的肚子,笑着說道:“孩子,不急,再過一段日子,你就能見到母后和父皇了,別急啊”
聽音和聽言看到皇后那眼中的慈愛,也都跟着長舒了一口氣。
舒天賜回了御書房之後,直接將自己關在了御書房裏頭,任齊公公怎麼敲門都不開。
德子見皇上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頭,問道:“齊公公,這皇上要是不出來,這可怎麼辦啊他可是皇上啊,要是他身子跨了怎麼辦”
齊公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皇上身體好的很,幾日不喫不喝都沒關係”
德子忙低着頭,一副垂眉順眼的模樣,齊公公走到臺階前,直接在臺階上坐了下去,他看着面前那巍峨寬敞的皇宮,一時也有些恍惚。
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德子被罵了之後,立馬就垂着頭,感覺到齊公公離開了之後,他又微微地擡頭,眼神凌厲地看着齊公公,嘴角銜起一抹陰冷至極的笑容。
就在這時,裏頭傳來一聲歇斯底里的吼聲:“給朕拿酒來”
齊公公嚇的幾乎要從臺階上掉下去,這個時候,只要能開門,管皇上要什麼了,於是忙不低地應了:“皇上,奴才這就去給您準備着”
看了一眼還在身旁伺候的德子,低聲吼道:“還不趕快去拿酒來”
德子忙不迭地應了:“公公稍等,奴才這就去”
說完,轉身就跑了,齊公公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纔看到德子拿着托盤,端着一壺酒走了過來,齊公公有些着急:“這是做什麼去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德子也不敢解釋,將托盤給了齊公公,就見齊公公推門進去了。
等走到御書房裏頭一看,心都幾乎給停住了
只見皇上呆呆地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御書房裏頭的暖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熄了,裏頭冷的像是冰一樣,特別是皇上身上那悲愴絕望的氣息,更是讓齊公公眼眶子發熱。
若不是太后和皇后攔着,皇上已經要出去找安平公主了。雖然他也覺得皇上出宮不好,可是,不出宮,不確定那位的安全,把皇上扣在宮中,皇上怎麼還會有人氣啊
心不在這,一副軀殼在這裏,也像是死了一般。
齊公公不敢多話,將酒放在舒天賜的腳邊,就見他拿起酒壺,就往自己的口中猛灌,齊公公見狀,忙驚呼:“皇上,您要心自己個的身子”
舒天賜沒理他,半仰在地上,一隻手撐在漢白玉的地面上,那地面涼的幾乎錐心,可是他一點都不覺得冷,相反,身上再冷,都不如心冷。
他的心,已經冷的像是冰塊一樣了
安平生死未卜,他留在這裏,算什麼
齊公公見自己勸說不了皇上,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德子見他出來,忙湊了過來:“齊公公,您沒事吧。”
齊公公擺手,一副力氣被抽空了的模樣:“有茶嗎給雜家泡杯參茶來”
德子應了聲是,立馬就下去了,很快就回來,端着一盞茶,遞給了齊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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