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耳觀鼻鼻觀心,誰都沒有率先開口。
黃如是越發沉的住氣竟然跟頌琴談論起來了蒸煮燕窩的事情來了。
“這燕窩有些爛了,叮囑下廚房裏頭,說是燕窩不用燉的這麼爛,還有,這裏頭放的桂圓我不喜歡,明兒個開始放紅棗。”
頌琴一一應了,對着一旁的丫鬟叮囑道:“好生將夫人的話傳給廚房,讓廚房好生的照料着”
那丫鬟忙不迭地應了,生怕自己走慢了耽擱了夫人的事情,聽完話之後,撒開腿就往廚房跑去,那般火急火燎的樣子,倒是許久都沒在方府裏頭看過了。
畢竟,下人的舉動關係着主子的地位,下人越殷勤,主子就越得寵。相反,亦是一樣的
方蘭心何時見過方府的人這麼殷勤的對待夫人過,最起碼,以前的那位方夫人,就算是吼破了喉嚨也不會有誰搭理她。
因爲,在方家,做主的人,除了方正行,可就是一個柳姨娘了。
方蘭心並未多想,只是想着,新來了的夫人位份大,又是名門千金,二品誥命夫人,爹又是請聖旨娶進來的,自然是位高權重,百般的呵護了。
這府裏頭的下人都是人精,誰喫香,誰不喫香,明眼人一瞧,誰不明白。
黃如是覺得那燕窩不好喝,喝了幾口之後就放在了一旁,小心地拿了一塊白色的錦帕擦嘴,上頭還繫着點點紅梅,如血殷紅。
黃如是看了看堂上的兩個人,皆是不言語,不由得冷笑。這兩個人,還真當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黃如是。
黃如是扭了扭自己的手腕,苦着臉說道:“座了一會兒,就覺得渾身痠痛,頌琴,扶我回房吧渾身痠痛,沒力氣,倒覺得有些乏了。蘭心,竹韻,你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吧不用在跟前伺候了。”
方蘭心和方竹韻一聽這話,唰的一下子擡頭看黃如是,就見黃如是一臉的慈愛的模樣,儼然已經成爲了他們的長輩
是啊,她如今成了長輩,成爲了她們的母親,那她們
以後日日都要到黃如是跟前來晨昏定省,以示尊重。
方蘭心和方竹韻何曾這樣對過盧文心,一時有些徵愣,沒反應過來,一旁的頌琴說道:“二位小姐,請回吧,我家夫人身子乏了,累了,二位趕快走吧”
方蘭心還沒有說話,方竹韻咬着脣也不敢看黃如是。
黃如是見她們還不說話,不由得冷哼一聲,然後在頌琴的攙扶下回了後堂。
自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開口,更別提剛纔救命的事情了。
黃如是離開正堂,臉唰的一下子就跨了下來。
“這柳念柔,好大的膽子,竟然讓這兩個人來探本夫人的底”黃如是狠厲地說道。
頌琴一聽,忙說道:“夫人,您的意思是說,這兩位小姐是柳念柔派來的”
“哼”黃如是冷哼一聲:“她被老爺趕了回去,哪裏還有臉來,可是又想從我這裏得到消息,不就只有喊她這兩個女兒來。這柳念柔,藉着昨天方蘭心和方竹韻在前院子裏頭說了幾句維護我的話,就斷定我會見她們,而這方蘭心姐妹兩個,也篤定了她們不說,我就一定不會問,除了客套話,什麼都不說。可是這眼神,怕是我今日穿什麼,吃了什麼,說了什麼,兩雙眼睛可掃的清清楚楚呢”
“真是放肆,這柳念柔也太可恨了”頌琴咒罵道。
黃如是不怒反笑:“可恨嗎我倒不覺得,我還一直都斷定不了,昨天的事情究竟是誰所爲,今日這一事,我心裏頭倒是有數了”
“夫人,是她嗎”
“她今日讓這兩人來,怕是也是來刺探我是否懷疑了她了畢竟,這姐妹兩個,昨天可是幫我說盡了好話”黃如是冷笑道。
她自小就在勾心鬥角裏頭摸爬滾打,勾也勾了十幾年,鬥也鬥了十幾年,這柳念柔莫不是欺負自己是個小姑娘,還認爲自己懵懵懂懂,諸事不懂呢
“那夫人,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頌琴皺眉說道:“昨日婚禮之上,那女人讓夫人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夫人打算怎麼處置這人”
“處置我可沒打算爲了這事情處置她”黃如是冷笑,臥在軟塌上休息道:“你可別忘了,本夫人前頭,還有老爺呢”
“老爺老爺會處理此事嗎”頌琴有些疑惑。
畢竟,這柳姨娘跟在老爺身邊這麼多年,還給老爺生了兩個女兒,都是一等一的好容顏。還聽說,以前那位方夫人,連柳姨娘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足足可見,這位柳姨娘在方正行心中的分量。
分量這麼重的一個人,老爺舍的拿她開刀嗎
“昨日成親禮上,方佩雅做的那事情,雖然說是跌了我的臉,但是方正行的臉,比我跌的還要乾淨。聘禮是他準備的,與我何干,想要找柳念柔算賬的,應該是他,而不是我”黃如是一點都不擔心,解釋道:“況且,我一個新嫁進來的夫人,這麼一大早就大開殺戒,總歸是不好的”
昨天勞累了一夜,黃如是真的有些困了,窩在軟塌上,閉上了眼睛,迷迷濛濛地嘀咕:“我倒是想要送這柳姨娘一份大禮,且讓她好好的等着”
“大禮什麼大禮”頌琴想要繼續問,可是看到軟塌上頭,黃如是的眼皮子已經闔上,睡的香甜,頌琴便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上前,小心翼翼地替黃如是蓋上了被褥,這才坐在一旁,拿着針線小心地做起了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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