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人上前抓顧筱婉,道信大師被顧筱婉指責了一番,早已經沒了僞裝,撕下了外皮,露了真面目。
“你這個妖女,竟然敢污衊貧道,簡直就是該死”
“道信大師,佛語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真正的佛門中人最反對的就是個死字”顧筱婉反駁道。
特意把真正的佛門中人幾個字咬的極重。
像是在說這道信不算是一個真正的佛門中人一般。
果然,就見那道信的臉立馬就紅了,指着顧筱婉,臉上的橫肉都擠成了一堆:“你你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剛纔那個說顧筱婉被鬼附身的圍觀的人,一見這樣的情況,立馬高聲嚷道:“這個妖女,竟然敢污衊咱們的大師,燒死她,燒死她”
周圍有人聽到他這麼說,有幾個人立馬跟着起鬨了起來:“妖女,妖女”
顧筱婉見那圍觀的人裏面,爲頭的那個人起鬨,帶着身邊的幾個人,都跟着附和起來。
那幾個人的樣子,都不像是正經過日子的人。
顧筱婉盯着他們看了幾眼,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其他圍觀的人羣也都不發一言,先是看看顧筱婉,又看看道信,有些心軟的不再說話,可是有些顧筱婉得罪了的人,也都跟着大嚷妖女。
顧筱婉嘴角掀起,冷眼看着這羣人。
道信見顧筱婉不說話了,以爲她怕了,眼珠子一轉,手裏的佛珠不停地轉着,大聲嚷道:“各位施主,阿彌陀佛,災星貧道已經找到了。面前這位女是施主就是災星,不知道各位打算怎麼懲治”
怎麼懲治
剛纔他不是已經說了要燒死她嗎
“大師,你說要怎麼懲治就怎麼懲治,只要還我劉家鎮一片太平”呂濤恭敬地說道。
緊接着,就有剛纔的百姓挑頭附和。
還有後面稀稀拉拉的人羣,也都紛紛附和,要燒死顧筱婉。
見民意已定,那道信大師阿彌陀佛了一聲,看着顧筱婉,那酒肉色迷的眼神裏透着虛假的慈悲:“妖女,今日貧道就要你現行,還百姓一個太平的劉家鎮”
“大師是真的打算燒死我嘛”顧筱婉淡淡地說道,眼神清明,絲毫不見怯弱。
“你是個妖女,只有燒死你,才能祛除你身上的災星”道信大師說道:“原來那場大火,只是把你身上的一部分邪氣給趕跑了,可正是因爲你身上的邪氣祛的不乾淨,又讓其他的邪氣有了門路,再加上你的生辰八字,你今日必死無疑了”
道信眼神兇狠地看着顧筱婉,一臉的要置她於死地。
顧筱婉全程都在笑,嘴角銜着淡淡地笑容。
似乎道信和在場的那些人說要燒死的人不是她一般。
道信的話還未落,就聽見從人羣后面響了一聲慈悲地聲音:“阿彌陀佛,出家人以慈悲爲懷,諸惡莫作,衆善奉行”
聲音清朗,中氣十足。
衆人紛紛回頭望去,就見一個六十歲上下的僧人裝扮的人,短鬚雪白,一身簡單的僧袍,衣着簡樸,面容慈善,眼神清朗,有看破世事的睿智,更有普濟天下的慈悲。
此時已經有人認出此人了,江淮南瞪大了眼睛,有點猜測,但是又難以置信
是他
居然是他
怎麼會是他
衆人被震撼了,看了看那個和尚,再看看道信。
不知道爲什麼,道信在這和尚面前,倒像是個假和尚一般。
紛紛不由自主地給那和尚讓出了一條路,就見和尚像是踩着祥雲一般,年紀雖大,可是卻腳步穩健,絲毫不見老態,面上帶着溫和的笑,目光中一片睿智。
顧筱婉剛纔在上面一看,那僧人的氣質與這道信絲毫不同,渾身上下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更有知曉天下疾苦的風範。
與阿末看了一眼,就見阿末一臉的驚喜。
然後在顧筱婉的身旁低語:“姑娘,這位是慧遠禪師是一位得道高僧”
顧筱婉一聽,阿末不會說假話,說他是得道高僧,那自然就是真的是高僧了,於是立馬就從臺階上走了下來。
阿末緊隨其後,也跟着走了下來,顧筱婉見到那慧遠大師,立馬就請了一禮:“大師”
畢恭畢敬,比之剛纔對待道信,更是謙恭有禮。
“你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和尚”道信見有個和尚過來,這身上的氣質更加是他比不上的,臉色有些難看,指着慧遠禪師罵道。
“休得無禮”然後,就見江淮南從人羣裏面擠了進來,衆人一見是他,紛紛都自動讓道:“江老爺,是江老爺”
顧筱婉一聽說是江老爺,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衣着華貴,四十歲上下的眼神精明男子擠過人羣,走了過來。
這一身華貴的衣裳,倒在這樣的人羣裏顯得有些鶴立雞羣。
顧筱婉冷眼看着,就見那江淮南來到了慧遠大師的面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畢恭畢敬地喊道:“慧遠禪師”
什麼
慧遠禪師
就見那道信嘴巴張的都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這個仙風道骨的人。
這人簡單的僧袍加身,可是渾身那是已經看破世事的睿智和普渡衆生的情懷,已經蔓延到了骨血裏,那通體的豁達,更是道信這樣一個半路出家的假和尚所不具備的
圍觀的人羣安靜不已,只要地上掉根針都能聽的見。但是緊接着,人羣裏面掀起了一股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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