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 嫂子帶着淚水走了
我鬱悶，又是一夜，摟着嫂子幽幽芳香的身子，沒有合上一眼。
嫂子趴在我身上，有沒有睡覺我不知道。只知道，也連動一下都沒有，不過，趴着我，溫溫的鼓動，卻是不均勻。
幾聲鳥叫聲響，也預示着，天色將會漸漸發亮。
嫂子還是沒動，我也不想起來，只想着，多摟着她一會。
可能嫂子的想法，也跟我一樣。朦朧的亮色，從窗戶透進茅屋裏，她還沒動一下。
終於，生態園裏，有散步的客人說話聲，嫂子才動了動，也擡起臉。
我看着嫂子的臉，好蒼白，一片白皙，沒有看到一絲紅。
“嫂子走啦，回村裏了。”嫂子坐起來就說。
我感覺，嫂子的口氣挺堅決的，昨天哭過，還相當紅的眼睛裏，也沒有淚水。
嫂子擡起雙手，整理着有點亂的披肩長髮，又說：“嫂子再給你，做早飯吧。”
我也坐起來，點着頭。嫂子這樣說，我能說不嗎反正她說話就是茅盾。剛纔說走啦，突然又說給我做早飯。
嫂子走到外間，先打開門，然後做起早飯。
“嫂子跟你一起喫。”嫂子又說。
我又點頭，沒有說話，往外面走，重重地吸口氣。
空氣是很清新，但我卻是感覺，平日裏，青草的芳香味道，卻充滿着一股鬱悶。
嫂子也走出茅屋，轉到後面，伸手摸着昨晚洗好的保安服，大聲說：“衣服還沒幹，中午，你記得收下。”
我也點頭，看着嫂子。雖然她的神情，看起來才略顯憂傷，但我也感覺，應該是她強裝出輕鬆。
嫂子沒有往我身邊走，這也跟平時不一樣，有刻意不敢跟我太過親近的意思。
我也有刻意地，不想跟嫂子走近的想法。反正吧，聞着她的幽香，看着她的雙眸，我就滿滿地都是鬱悶。
清晨的山坡，我一個人隨便走走，然後往一塊石頭坐。想着嫂子喫完早飯，要走了，那這生態園，還有什麼讓我留戀的。
“葉天，喫飯了。”嫂子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站起來，往茅屋走，慢慢地走。有走慢一分鐘，就能跟嫂子多相處一分鐘的感覺。
嫂子坐在桌子邊，桌子上，兩碗白粥，正冒着淡淡的白煙。
“喫吧。”嫂子看着我說，目光也快速地移開。
我往嫂子對面坐：“嫂子，你什麼時候走”
“喫完飯就走，昨天下午，我已經將業務移交給了副經理。”嫂子小聲說，伸手端起碗，低下臉再沒有擡起來。
我也端起碗，不喫，看着嫂子，瞧她也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白粥，喝得挺慢。可能也有，多跟我相處幾分鐘的意思吧。
“你們在喫飯呀”突然的問話聲，讓嫂子的臉終於擡起來。
我沒有轉臉，聽得出，是杜莉的聲音。我只是看着嫂子，發現她的雙眸裏，又是閃着一層淚光。
“杜總，你提早來的呀”嫂子放下碗，站起來招呼。
“昨晚我在生態園睡覺。”杜莉說着，往我身邊坐。
我也轉臉看着杜莉，可以說是瞪着她。
杜莉也看着我，然後臉也轉向嫂子。
“杜總，葉天的炒冰攤不想開，你別讓他放棄了。”嫂子又是低着臉說。
“爲什麼放棄”杜莉也問。
我不爽，沒有說話。
杜莉又是看着嫂子：“放心吧，我讓他開。”
我還是沒說話，嫂子的手擡起來，將用紅紙包着的一包東西，往我面前舉。
我伸手接過了，打開紅紙包，是錢，大約有四五千塊的百元鈔。
“我不要。”我將錢往嫂子的面前放。
嫂子看着我，重重地吸口氣，伸手拿起錢，包好了，又往我跟前放。
我看着嫂子，瞧她的雙眸中，一層淚光將要往下墜了。才又伸出手，拿起紅紙包，往褲袋裏塞。
“別哭了，許珊珊來了。”杜莉小聲說。
我還沒注意，杜莉一說，我也聽見摩托車聲響，轉臉瞧。
許珊珊的摩托車，已經離我們很近。
“文娟姐，你爲什麼辭職呀”許珊珊關了摩托車就問。
我瞧這護士美女，問完了，擡手擦着眼睛，已經是哭了起來。
“沒什麼，過不久，我要結婚了，所以就辭職。”嫂子也笑着說，不過，兩邊的眼眶，卻都掛着一顆清澈的淚珠。
“許珊珊，以後，你有空，幫葉天洗保安服，她總是洗不乾淨。”嫂子又是笑着說。
許珊珊抿着嘴巴，點點頭，又是擡起手擦着眼睛。
“喫快點。”嫂子又衝我說。
喫快點，然後，嫂子又拿起鐵鍋和碗，往水溝邊走。
“文娟姐，有空了，回生態園看看。”許珊珊大聲又說，聲音還帶着哽咽。
嫂子應該是沒聽見，也可能假裝聽不見吧。洗好了鍋碗，走向茅屋，放好了說：“上班吧，我回去了。”
我也站起來，瞧杜莉，卻是沒有流眼淚，只是自己一個人，還坐着。
嫂子辭職的事，我瞧着，應該是生態園的員工都知道了。我們才走進大門，一羣保安都是站在門外，看着她。
“文娟，你幹嘛辭職呀”肥妞大聲就問。
嫂子笑一下，還是跟剛纔和許珊珊說的理由，就是她要結婚。
我不想跟嫂子往她的宿舍走，走進保安部。
“靠，你嫂子，就是要結婚，也用不着辭職的嘛”瘦猴也不爽地嚷嚷。
我沒說話，坐在沙發裏，拿着工作證瞧。等會，嫂子走了，我將工作證呀保安服，都往杜莉的辦公桌上扔，辭職。
“呼呼”地，電動車聲響，然後在保安部門外停了。
我臉往外面瞧，見嫂子騎着電動車，後面放着兩個袋子，正在看着我。
嫂子看着我，我也站起來唄，往外面走。瞧許珊珊還跟在她後面，又是擡手擦着眼睛。
“嫂子走了。”嫂子看着我說。
我也點頭，反正她回村裏，下午我也辭職了，也回去。
保安們也都站在門口，看着嫂子。
“晚上別太晚睡覺，別喝酒。還有，別老跑縣城。”嫂子又說。
我點頭，嫂子說什麼我都點頭。
“嗯”嫂子最後就一聲，“呼”地電動車開了，往生態園的外面衝。
“唏”我的後面，突然有人吸氣的聲音。
我轉頭，孃的。這隻喜歡他大嫂的死猴子，竟然一雙猴眼還滴出淚水。一個大老爺們，也這樣容易哭。
“你嫂子，真疼你，剛纔的道別，好感人。”瘦猴還說話。
我沒說話，工作證拿在手裏，想跟杜莉辭職。
許珊珊還站在保安部門外，丹鳳眼紅紅的看着我。
“我也想辭職。”我衝許珊珊說，然後往杜莉的辦公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