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 要不要認親生媽
我頭很大，感覺吧，我的人生，怎麼經歷就是這樣複雜呢
“我靠，哥，你躺着好怕人。”肥妞噌噌地走進保安部，被我嚇一跳的模樣。
我懶得說話，高舉雙手伸個懶腰，下班了，取下工作證。
靠我站起來了，感覺腰怎麼酸了呢，我的腎應該不虧。
“喂喂，那個開瑪沙拉蒂的女人，跟你是啥關係怎麼對你，嘻嘻”肥妞又問，他孃的這隻死豬，還笑出娘娘腔。
“是我媽。”我大聲說。
“撲”剛剛進來的瘦猴，立馬笑噴：“我也想，有這樣一個，漂亮又有錢的媽。可惜呀，我沒那個命，你也沒有。”
一羣傢伙，走進保安部，聽肥妞說，我說那個女人是我媽，還都拿我取笑。
笑什麼笑，我腦袋還大着呢。走出保安部，朝着騎在摩托車上的許珊珊笑一個。然後，看嫂子腳步匆匆，我感覺，她肯定是要往茅屋走。
嫂子下午也說了，今晚要跟我喫飯。看見我了，沒出聲，徑直往生態園的大門走。
我也走，還沒走到茅屋，瞧嫂子已經打開門，正準備做飯。
“那個女人，要跟我們一起喫飯，拿什麼招待她。”嫂子看着我問。
“泥鰍。”我隨口就說，中午那一斤多泥鰍，原生態的，是好東西。
嫂子做飯我洗泥鰍，也不用開肚子了。泥鰍在清水中，遊了一個下午，裏面的髒東西，應該都排出來。
“喂，那個女人是幹什麼的，她老公又是幹嘛的”嫂子下好了米，走到我旁邊就問。
“我那裏知道。”我邊洗着泥鰍邊說。
“等會問她一下。”
嫂子一說，我卻是搖頭，問她幹嘛，反正她的家庭背景，我不想知道。
“她來了，我來弄吧。”嫂子小聲說。
我轉臉往生態園的大門瞧，看那個女人，一身無袖粉紅連衣裙。跟嫂子差不多高的身材，嫋嫋婷婷，往這邊走。
女人來了，我就站起來，往荔枝樹下的桌子邊走。
“你們在做飯呀”女人走過來了，衝我笑着問，然後目光往嫂子瞧。
“是我嫂子。”我笑着說，手也往椅子伸。
女人點點頭，上次來了，她就知道我嫂子了。
嫂子也走過來，笑着跟這女人招呼，然後說：“今晚，我們叔嫂倆，請你喫飯。”
“謝謝”女人還站起來。
“你坐吧，我忙一下。”嫂子也笑着說，轉身又往茅屋走。
嫂子自己在忙，女人跟我坐在椅子邊，看着山坡，小聲說：“山坡挺美的。”
我也點頭，感覺這個女人，有想讓我帶她上山坡的意思。我纔不，感覺她還有，避開嫂子說話的嫌疑。
女人見我，沒邀請她上山坡的意思，也坐着，小聲問：“你的家在那裏”
“挺遠的。”我也笑着回。
女人看着我：“你好像，還是不歡迎我。”
“沒有，不管是誰，來了我都歡迎。”
我才說完，瞧女人的眼眶裏，漸漸地又是泛起紅，嚇一跳。
這個女人，也沒有跟我表明過，是我的親生媽。反正吧，我也就假裝糊塗，說話不往那方面涉及。
“葉天，你跟我是什麼關係，你心裏，應該是明白的吧”女人看着我，小聲說。
不行了，我瞧着女人看着我的雙眸，裏面很清澈，已經閃出淚光了。
“我不明白。”我也說，轉臉看一下，也走過來的嫂子。
女人閃着淚光的雙眸，往嫂子瞄，忽然，“撲”地，兩行淚水，奪眶而出。
“你怎麼哭了”嫂子也趕緊問。
女人伸手，從桌子上的抽紙包，拿起兩張紙，往眼睛擦。然後看着我：“因爲，我我是，我是你親生的媽”
我的天女人才說完，“嘩嘩”地，清澈的兩行淚水，兩張抽紙都擦得溼透了，還繼續往外面衝。
我瞧着嫂子也傻，怎麼她也跟着流起眼淚了呢。可能是，女人看到別人流眼淚，也會跟着哭吧。
我記得，自打我懂事的時候，就沒有流過眼淚。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我就不會流眼淚。就是我哥死了，我看着嫂子哭得淚人一般，我也只咬着牙沒有流眼淚。
女人又是換了幾張抽紙，眼淚繼續流。忽然大聲說：“葉天，我就是你的親生媽呀”說完了，腦袋往桌子上趴，哭聲很響。
這種哭聲，我記得，跟嫂子在哭我哥的時候差不多。
嫂子邊擦着眼睛，邊看着我。
我瞧着嫂子，也是一付，你就趕緊認了親生媽的意思。
“你起來，你爲什麼敢肯定，是我的親生媽”我衝着女人也問。
女人擡起臉，我的目光，卻是趕緊從她很漂亮的鵝蛋臉移開。線條很優美的鵝蛋臉，沒有一處，不閃爍着淚水的光澤。
幾聲抽泣聲，是女人發出來的：“我一看到你，長得跟你爸一模一樣，就在懷疑。當時，你應該也有感覺，不然，爲什麼騙我你不是十八歲。”
女人的話，讓我也驚訝。哭得這樣悲痛的模樣，說話卻是一字不斷續地清晰。
“是青巖庵的師傅，告訴我，你就在這生態園裏的。”女人說完了，看着我，不擦掉淚水了。
我看着女人，“嘩嘩”的淚水，繼續在往外淌。“嗒嗒嗒”點點的淚水，快速地滴在桌子上面。
“那當時，你爲什麼要扔掉我”我突然也大聲問。
我一問，女人哭得更兇。
“媽真的，真的對不起你”女人的聲音，終於出現了繼續。
我聽着女人在說，也看着桌子上，那一片淚水，往桌子的中間流淌。然後，彙集成了一汪清澈。
“當時，我跟你爸，都是沒辦法，也不敢讓人知道。是我媽，抱着你，放在青巖庵門外的。”女人終於說完了，哭聲還照樣沒停歇。
我咬着牙，聽明白了。她跟我的親生父親，是鄰縣人，當時她跟我的新生父親，都是十八歲，還在讀高中。反正就是，她生下了我，是她的媽，瞞着她，將我抱到青巖庵的。
“現在，我跟你爸，還是夫妻。但是，十八年前那個孩子，都是我們倆，心中的痛。”女人又說。
嫂子也插話：“那，你爲什麼現在纔來呀”
女人搖搖頭：“我媽已經過世了十五年了，這事，也沒有了消息。我在這周圍幾個縣，一直尋找了七八年呀”
女人總算是說完了，我也聽明白，當時是怎樣的。
我真的糾結，要不要跟她相認，相認了，又會搞出什麼
嫂子也在看着我，我也瞧着嫂子，她也一臉茫然的模樣。
我也茫然，不知道是認還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