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杜杜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他的確有喜歡的人。
而且周小檬還從這個表情中讀出來了，杜杜和這個喜歡的人一定還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
有些難過，但是周小檬同樣很擅長掩飾，喫醋的情緒同樣被她掩飾了過去。
“唉，原來你真的有心愛的人啊，不然我還以爲你的心是石頭做的。”
周小檬搖了搖頭，眼睛卻在不經意間打量着杜杜的表情。
但是杜杜依舊擡頭看着月亮，彷彿有很重的心事。
“走吧，回去吧。”
杜杜沒有理周小檬這茬，又過了片刻他纔回過頭來，沉默着向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喂，你還沒回答我呢。”
看出來了杜杜不想回答，但是周小檬偏偏要刨根問底，小跑兩步跑到杜杜面前，疑惑地又問了他一遍。
“嗯。”
杜杜點了點頭，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這個回答，周小檬既不想聽到但是她又總對這個答案好奇。
雖然杜杜只回答了一個字，但是聽在周小檬耳朵裏，腦子裏就已經能夠腦補出很多的畫面，只不過這些畫面都會讓她越來越難過。
“你是牙膏嗎，擠你一下你就說一個字。”
周小檬對杜杜的態度已經很不滿了，尤其還是杜杜在承認了他有心愛的人這件事。
“是你好奇我的隱私，請注意。”
杜杜頭也不回，一邊走一邊回懟了一句。
“那……”
周小檬剛要回懟過去，想了想，杜杜說的的確沒錯，她只是因爲喫醋了，也確實沒什麼好回懟的。
“那行吧。”
周小檬想了一下，氣勢弱了下來。
“真很好奇能讓你喜歡的人會長什麼樣。”
仍舊沒有放棄八卦，她接着又向着杜杜說道。
杜杜理都沒理，腳步從未減慢。
“對了，你手機上還有照片嗎？可以給我看看照片嗎？”
也不在乎杜杜態度冷漠了，周小檬歪着頭觀察着杜杜，語氣已經開始變得誠懇。
既然目前還成爲不了杜杜喜歡的人，那她也想了解了解杜杜喜歡哪一種類型的女生。
“沒有。”
杜杜回答依舊簡短。
本來周小檬就在喫醋的氣頭上，接連遇到杜杜這種態度，她更加覺得是杜杜放不下那個女人。
“切，怎麼會沒有照片呢，看你這種癡迷程度，肯定會偷偷留幾張。”
周小檬故意揶揄，想讓杜杜主動拿出來。
但是杜杜根本不理周小檬，腳下連停都沒有停。
“喂，我們做個交易好不好，你給我看你心愛的人的照片，我給你看我心愛人的照片。”
周小檬一邊小跑着跟在杜杜一旁，一邊又改變了策略。
“不感興趣。”
杜杜依舊冷淡拒絕。
“你這個男人怎麼這麼無聊啊！”
周小檬真的被杜杜的態度氣到了，忍不住停下腳步，生氣地跺了跺腳。
見杜杜仍然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自顧自的往前走，周小檬趕緊又追了兩步，直接拉住了杜杜的胳膊。
“你別走了！”
周小檬蠻橫無理地要求道，氣沖沖地看着杜杜，彷彿兩個人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一樣。
“折騰了這麼久，你不累嗎？”
杜杜無奈地看了周小檬一眼，在她生拉硬拽下終於停下了腳步。
“累，所以你給我看看你心愛女人的照片，我就放你走。”
周小檬已經開始了無賴攻勢，毫不講理。
“真的沒有，我騙你幹嘛。”
眼睛看着周小檬過了幾秒，見周小檬依舊認真，他同樣耐心解釋了一句。
看杜杜的樣子似乎不像是在說謊，但是無論是不是說謊，他的這個答案都不能讓周小檬滿意。
“那她現在人呢？”
周小檬刨根問底，想從杜杜這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不在了。”
難過的情緒再次浮現在杜杜的臉上，解釋完這句，杜杜不再管周小檬阻攔，繼續向着酒店的方向往回走。
“不在了？分手很正常嘛，是她甩的你還是你甩的她？”
經歷了剛剛停下來問的這幾個問題，周小檬的情緒這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不等杜杜回答，周小檬接着自言自語般分析，“不過，到了你這個年紀，分手一般都是因爲談婚論嫁的事情沒談攏，是她不想嫁給你吧？”
周小檬主觀臆想着答案，歪頭好奇地看着杜杜，等待着他的一個回答。
“她死了。”
過了幾秒鐘，冷淡的幾個字纔再次從杜杜的口中傳出來，他的情緒已經明顯到了悲傷的邊緣，但是周小檬還是沒有多想。
“分手了就分手了，幹嘛詛咒別人死了。”
她撇了撇嘴，之前對杜杜印象挺好的，就是沒想到在分手後，杜杜會是這種踩低對方的男人。
“還有，即使她做了再對不起你的事，沒辦法好聚好散，那就老死不相往來，也不至於咒人死了。”
看不慣杜杜這一套說法，周小檬繼續教育了杜杜兩句。
“像你這樣說前任壞話的人……”
周小檬正義憤填膺地批評着，沒想到杜杜忽然主動停了下來，看了周小檬一眼，接着又擡頭看向了月亮。
“幹嘛？”
被杜杜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周小檬帶着警惕地目光看了杜杜一眼，以爲他生氣了。
“雖然我剛剛話說的重了點，但是我說你兩句又沒說錯，別這麼小氣。”
她又爲剛剛的話解釋了一句，小心翼翼打量了杜杜的一眼。
這一次，不知道爲什麼杜杜明顯比之前幾次都要傷心，眼神中已經不再掩飾任何悲傷的神色。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杜杜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像是在對周小檬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什麼日子？”
周小檬眉頭微蹙，有點看不懂杜杜，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你看今天的月亮多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告訴我月亮最圓的時候就是她的生日。”
杜杜彷彿陷入了回憶，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忽然笑了一下。
從沒有見過杜杜這樣動情，周小檬的心隨着杜杜的表情也被揪了一下，因爲讓杜杜現在這樣的女人並不是她。
一時間，周小檬也不知道應該和杜杜說些什麼安慰的話。
沉默幾秒，杜杜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緊接着變成了一個無奈的慘笑，搖了搖頭。
“如果她沒出事該多好，過完了今天的生日正好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杜杜臉上的難過已經達到了極致，在聽到他的這句話之後，周小檬的心跟着“咯噔”了一聲，她這才意識到，杜杜說的死了原來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