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斐然覺得曲優優的嗓門有點大,便提醒道:“別喊了,我在休息呢。”
“現在知道要休息了,那面對兇徒的時候,你怎麼沒安生點?阿瑞呢,他又跑哪去了?”
曲優優回身去找阿瑞,結果一轉頭,卻看到薇薇安和寧子卿都站在那。
“呃……你們怎麼也在?”
薇薇安語氣弱弱地解釋道:“嚴斐然是幫子卿,才受了傷。我們幫不上別的什麼忙,只能在這裏陪着他,直到你們來醫院。”
這話讓曲優優挑起眉,並在瞬間,換了態度,笑眯眯地說:“哎呀,原來我哥是見義勇爲啊,我還以爲他被人尋仇了呢。”
見曲優優一下變了表情,嚴斐然不滿地說:“曲優優,你剛剛還那麼嫌棄我,怎麼轉身就變這態度了?你這可涉嫌區別對待啊。”
礙於嚴斐然身上有傷,曲優優沒和他辯駁,只是以眼神警告他,別多話。
她在這邊同嚴斐然以“眼神交流”,尹夜辰在旁邊主持大局,用公式化的口吻說:“在我們尹氏的醫院裏發生這種事,實在太抱歉了。我們一定會嚴懲兇手,給你們一個交代。”
“我們相信以尹少的實力,定然會處理好這件事。”
“依我看,還是讓醫院給兩位安排個深層次的檢查,尤其是寧先生,我聽說,他也和兇手有過接觸。”
薇薇安現在就想快點離開,不想橫生枝節,便擺着手,說:“不必了,我和子卿都沒事。倒是嚴先生……需要好好調養一下。”
曲優優聽了這話,忙在旁邊說道:“這都是意外,我哥也沒什麼大事。”
這番客套,讓嚴斐然心生不滿,質問道:“我這手臂留下這麼大的傷疤,還叫沒多大點事?曲優優,你還真是我的親妹妹啊。”
“哥,你就安靜一點吧!”
嚴斐然不想安靜,他要趁機博取存在感。
有工作人員過來敲了敲門,請示道:“外面有記者,想採訪嚴先生,我們需要爲嚴先生安排時間嗎?”
尹夜辰開口說:“不了,就說嚴先生現在需要休息,暫時不接受採訪。如果他們想獲取信息,就讓醫院的公關部門出面負責。”
“是。”
工作人員剛離開病房,又有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看到嚴斐然,一臉的自責。
見阿瑞出現,曲優優立刻皺眉問道:“你去哪了?”
“先生今天給我休假,卻沒想到發現這種事。”
嚴斐然倒是沒想計較,說:“算了,這種事,誰也料想不到。”
既然人家都算了,薇薇安便順勢站起身,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離開了。”
見她要走,嚴斐然便高聲道:“改天再來看我。”
薇薇安本想拒絕嚴斐然,但是曲優優和阿瑞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薇薇安只能疏遠地說:“有時間,會來的。”
話音落下,薇薇安和寧子卿一前一後地離開。
沒有外人在,曲優優坐在嚴斐然的對面,端着手臂質問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薇薇安離開之後,嚴斐然安靜了很多,還閉上了眼,說道:“我累了,要休息。”
“哈,我和你說話,你就要休息,那剛剛薇薇安在的時候,你怎麼那麼多話啊?”
曲優優氣得像只河豚,而不管她如何生氣,嚴斐然似乎都不打算理會,安心地休息。
曲優優氣不過,張口就要過去理論。可現在就算吵也吵不出什麼結果,所以尹夜辰攔住了曲優優,並說:“你哥還病着呢,你別那麼兇。現在先讓他休息,有什麼話,等他沒那麼虛弱再說。”
看着嚴斐然蒼白的臉頰,曲優優心裏不甘,卻也只能面無表情地轉過身,離開了病房。
尹夜辰拍了拍阿瑞的肩膀,說:“嚴斐然就拜託給你了。”
“別這麼說,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尹夜辰點點頭,然後擡步去追曲優優。
待他追上曲優優,就發現她面色緊繃,眸子裏,都是熊熊的火焰。
“怎麼,還生氣呢?”
曲優優步速很快,邊走邊說:“看我哥的所作所爲,難道你不生氣嗎?”
“爲什麼要生氣?”
聽了這話,曲優優突然停下腳步,扭頭,不敢置信地看着尹夜辰,忿忿道:“別跟我說,你沒看出我哥喜歡薇薇安。既然喜歡,那就好好爭取,可他卻吊兒郎當的,還讓我夾在中間,裏外爲難!”
“你以爲你哥沒有爭取嗎?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就是在薇薇安的心呢。”
曲
優優冷笑着說:“薇薇安都不怎麼理他,這就是你們所謂的爭取?太可笑了!”
尹夜辰握住曲優優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越是不理會,越是要主動刷存在感,要不然你哥哥在薇薇安心中更沒地位了。現在這樣,不但能夠製造見面的機會,還能讓薇薇安時刻記掛着,一舉雙得。”
“但是薇薇安不開心。”
“你不覺得,她不開心,是因爲她在擔心你哥哥嗎?若是她無所謂,何必管你哥哥說什麼。”
曲優優想了下,蹙着眉說:“就我哥說的那些話,正常人聽了,心裏也會不舒服的吧。我剛剛聽了,都想把他的嘴巴縫上。”
伸手彈了下曲優優的額頭,尹夜辰笑道:“相信我的眼光,你哥哥肯定還會有別的行動,而今天,只是第一步。”
曲優優嘆了一聲,仰着頭,說:“這纔是第一步?天,那之後的動作豈不是還有大動作?我好怕這顆心,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啊!”
“怕什麼,有我陪着你呢。而且你也不用擔心你哥哥,他又不傻,不會讓自己喫虧的。”
“哈,他還不喫虧?那他今天這傷是怎麼來的啊!”
“這是他在用苦肉計,自己拿捏好了,只是喫點苦而已。流點血,就能換回心上人,這是筆劃算的買賣。”
曲優優撇了撇脣,吐槽道:“現在知道用苦肉計了,早幹嘛去了!”
“這個嘛,就要問你哥哥了。”
“哼,我纔不問呢,我也不要管他,自己願意用苦肉計,那就自己忍着疼吧!”
雖然曲優優嘴上很嫌棄,但她回家之後,還是準備了豐盛又營養的飯菜,給嚴斐然送來補身體。
然而,等她去探望嚴斐然的時候,卻差點沒被他氣死。
這傢伙拒絕換藥,也不讓人碰他的傷口,除非,薇薇安能來照顧他。
曲優優真是無奈了,她覺得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心臟也因爲生氣而變得很憋悶。
深呼吸了下,她聲音無力地說:“受傷了,你的腦子怎麼還變笨了呢,竟然能想到這麼幼稚的方法!”
嚴斐然的脣色有些蒼白,並說:“別管幼稚與否,管用就好了。”
“管用個毛線啊,你妹妹管你的生死,別人誰管啊!”
擡眸看向曲優優,嚴斐然氣定神閒地說:“薇薇安會管的。”
曲優優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你將人家的心傷成那樣,憑什麼還能這麼篤定?”
“就憑,薇薇安心裏還是有我的。”
哎,人有自信是好的,但是盲目自信,就變成了自大,會讓人笑話的。
當然,曲優優不會笑話嚴斐然,最多就是無情地戳破他的幻想:“作爲你妹妹,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人家現在過得挺幸福的。”
“有些幸福,是給別人看的,而有些幸福,是發自真心的。你覺得,薇薇安和寧子卿是哪一種?”
“我不管他們是哪一種,你快給我塗藥,不然我就讓大夫給你用鎮定劑了!”
嚴斐然聳聳肩,說:“我受過特殊的訓練,鎮定劑對我沒用。如果你非要見到效果,就只能加大劑量,而這樣做的後遺症就是,我會變成一個瘋子,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曲優優用手指指向嚴斐然,氣得手指都在抖:“怎麼會有這種哥哥呢!”
扭頭看向曲優優,嚴斐然笑眯眯地說:“那麼,就拜託你把薇薇安叫來了。相信你的實力,一定會讓哥哥達成所願的。”
“你爲什麼不去叫薇薇安,而是讓我做這個惡人?”
“因爲我生病了,不適宜勞神。”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有自知之明,明知道邀請,也請不來人家。”
“知道原因還問,有這個閒時間,還是去和薇薇安碰面吧。”
說着,嚴斐然便讓阿瑞送曲優優離開。
拿起自己的包包,曲優優氣得頭頂都在冒火,冷聲道:“那你就在這裏慢慢等着吧,如果你能等得到的話!”
說完,曲優優扭頭離開,而且還決定不管這破事,就讓嚴斐然喫點苦頭,學學乖。
但她沒走兩步,就被阿瑞叫住。
曲優優看到阿瑞,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有些不耐地先開了口:“我知道你想替我哥來說服我,可是你自己看看,他做事過不過分!”
“的確過分,可如果小姐都不幫先生了,先生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曲優優端着手臂,問:“怎麼,聽你這意思,還打算讓我蹚渾水嘍?”
阿瑞苦着臉,說:“其實先生也沒有太多的要求,他只是想見薇薇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