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真是要聽不下去了,寧子卿的語氣實在太矯情了,她都要吐出來了
爲了警告寧子卿,薇薇安對他眨了眨眼,要這傢伙適可而止。
寧子卿也明白薇薇安是什麼意思,含着笑意的眼睛,也眨了兩下。
二人的小動作被嚴斐然看個清清楚楚,不過在他看來,他們就是在眉來眼去,而且還拿他當空氣。
現在,嚴斐然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多此一舉,薇薇安就算是累死也和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冷冷收回了目光,嚴斐然聲音凜冽:“既然有人幫忙,那就努力點,儘快奪回九龍堂。還有,別以爲有人給你撐腰,你就可以違背諾言,答應我的事,必須做到。”
“這是自然,你儘管放心。”
聽了薇薇安的話,嚴斐然扭頭便走,似乎多一刻也不想待下去,此刻他的心情很不爽,一張黑臉,嚇得蟲子都要繞着他飛。
可寧子卿卻追了上來,趁着嚴斐然還沒啓動車子,對他警告道:“薇薇安是我的女朋友,她有什麼事,我會幫忙解決,希望你能和薇薇安保持距離。”
這番警告讓嚴斐然覺得莫名其妙,冷笑着說:“你覺得我靠近薇薇安是爲了什麼,喜歡她?真是自作多情,你當做寶貝,別人未必也會放在眼中!”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幹嘛語氣那麼激動,說到底,還是心虛吧。可就算你後悔,薇薇安和你也不可能了,因爲她現在喜歡的人是我,不管你如何肖想,她都不再屬於你。”
嚴斐然心裏本來就不爽,寧子卿現在又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讓他更是火大,打開車門便走到寧子卿的面前,打算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而寧子卿似乎一點都不怕惹怒嚴斐然,繼續挑釁道:“說實話,你是不是很羨慕我啊?能在對的時間遇到薇薇安,而且還能得到她的信任和歡心?再看看你們的過去,除了背叛就是猜忌,就算彼此之間有感情,也被磨得乾乾淨淨了吧,真是可憐呢。”
嚴斐然一把揪住寧子卿的衣領,聲音從齒縫中擠了出來:“你還真是不怕死,竟然敢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你本來就很羨慕我,我爲什麼不敢說?但這種事是羨慕不來的,我和薇薇安之間彼此信任,有聊得來的話題,十分般配,你又有什麼能和薇薇安相配的?”
話說到這,寧子卿突然換了一副語調,聲音中帶着誘哄,輕輕地說:“其實你心裏也是不自信的吧,爲了薇薇安,你也試圖做過改變和退讓,但結果呢,沒有一點效果。那麼現在,你心裏,還喜歡她嗎?”
嚴斐然緊盯着寧子卿的眼睛,發現他的瞳孔起了變化,配合他忽輕忽重的語調,讓人感覺好像身處在夢境中。
但這樣的混沌感僅僅持續了一秒鐘,嚴斐然便恢復了清明,且捏緊了寧子卿的衣領,聲音陰森:“你在對我做什麼?”
寧子卿知道這法子對嚴斐然不會有多少效果,但也沒想到會這麼沒效果,似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擺脫了催眠術的控制。
不受催眠術控制的人,不是經過特殊訓練,就是有超強的自制力,嚴斐然恐怕是二者皆有。
寧子卿默默覺得惋惜,嚴斐然見這傢伙不說話,便捏住他的喉嚨,斥道:“說話,你剛剛到底在幹嘛!”
呼吸有些困難,寧子卿張口了嘴巴,有些費力地說:“聊天啊,還能做什麼。”
“警告你,不想死的話,就把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收起來!”嚴斐然說着,捏緊了手掌,他要給寧子卿點教訓,免得這男人肆無忌憚地挑釁自己。
就在寧子卿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時候,薇薇安衝了過來,用力推開了嚴斐然,並對他怒目而視:“嚴斐然你在幹嘛!”
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嚴斐然恢復了冷靜,他說:“管好你的男人,再敢對我做什麼,就挖了他的眼睛!”
說完,嚴斐然開車離開,而寧子卿緩了好半天,才恢復了正常的呼吸頻率。
薇薇安蹙眉看着他,着急地問:“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嚴斐然爲什麼會那麼生氣?”
“我在對嚴斐然用催眠術,看看,能不能探究到嚴斐然的內心世界。”
沒想到寧子卿竟然敢對嚴斐然下手,薇薇安捂着額頭說:“你對他動手了?可真是不怕死!”
“我這不是想着,如果我能操控嚴斐然的心智,那你就不用再懼怕他的威脅了嘛。”
“真是異想天開,嚴斐然是誰,你還想控制他的心智!今天是我來的及時,若是晚一點,你恐怕小命不保!”
 
;“事在人爲嘛,萬一成功了呢,就一勞永逸了。”
事已至此,寧子卿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說話的時候依舊嘻嘻哈哈,這讓薇薇安發火了,冷着臉說:“一勞永逸?我只看到某人差點被嚴斐然掐死!顯然,這對嚴斐然來說,也是一勞永逸的。”
見薇薇安生氣了,寧子卿便撒着嬌說:“人家爲了你才鋌而走險,你怎麼還嘲諷人呢,真是傷心啊。”
“我不需要鋌而走險,按部就班也不錯。”
想要按部就班,也要看看嚴斐然給不給這個機會,寧子卿輕輕嘆了一聲,表情中帶着無奈。
和薇薇安分開之後,寧子卿並沒有回醫院,而是先給他哥哥打了個電話。
寧子卿告訴薇薇安,自己只是做一個擋箭牌而已,但他希望能夠幫到薇薇安擺脫困境,不說立刻奪回九龍堂,起碼也要讓她的日子好過一點。
而現在的情況,已經超出寧子卿的能力範圍,所以他硬着頭皮給哥哥打了電話,希望他能幫助崔瀚天父女。
寧子卿的哥哥,也就是寧子軒,在商界以殺伐果決而聞名,他做事,只重結果而不看過程,自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付出。
在聽到寧子卿的要求之後,寧子軒就直截了當地說:“給我一個非幫不可的理由。”
“薇薇安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個理由不足以我出手。”
“她是我喜歡的人。”寧子卿不想將自己的祕密講出來,但現在情況特殊,他無暇顧及那麼多。
“臭小子,能讓你說出心裏話,還真是不容易,我還以爲你要憋一輩子呢。”
“我已經說出來了,你到底幫不幫?”
“只要是你喜歡的,我就會幫忙,雖然真不覺得薇薇安這瘋女人哪裏好。”
“薇薇安哪都好,她……”
寧子軒打斷了寧子卿,說:“行了,你覺得好就行,不用和我嘮叨,反正我也體會不到。”
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寧子卿說:“謝謝哥。”
“你能幸福就好,這是我唯一的要求。”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寧子軒就是這樣,雷厲風行,但做事絕對不含糊,說了會給崔瀚天父女幫忙,就立刻到位。
當天晚上,寧子卿便拿到了支票,興沖沖地去找薇薇安。
看着遞到眼前的信封,薇薇安不解地問:“這是什麼?”
“你需要的東西,快打開看看吧。”
狐疑地打開信封,在看到那張支票以後,薇薇安的眼睛立刻發出光來,但隨後,她又將支票還給寧子卿,說:“你上次借我的錢還沒還呢,不能再收你的支票。”
“我怎麼能有這麼多的錢,這是我哥的。很快,我哥還會爲你提供你需要的武器。”
這話讓薇薇安覺得奇怪,忙問寧子卿:“你和你哥哥說什麼了,他會這樣幫我?”
“我、我告訴他,我喜歡你,”發現薇薇安變了臉色,寧子卿忙道,“你別擔心,等事情結束了,我就告訴我哥,我不喜歡你了,他也不會拿我怎樣。”
薇薇安垂下眸子,嘆氣道:“你爲我做了太多,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回報你。”
“你開心,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我特別喜歡看到你的笑,但是你已經很久沒有露出輕鬆的笑了,真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你就可以變成原來那個愛笑的姑娘了。”
苦笑着搖搖頭,薇薇安說:“恐怕變不回去了,因爲我身上有了新的責任,不能再像過去那樣無憂無慮的。知道真相的你,是不是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怎麼可能呢,更心疼你了。”
薇薇安只是戲謔地說了一句,沒想到寧子卿認真地看着她,眸底的深情,讓薇薇安承受不住。
側過頭,薇薇安假裝沒看到寧子卿的深情,並說:“好了,不矯情了。這筆錢,就算是我向你哥哥借的,週轉開,就一定會還給他。”
“你不必着急,這錢對我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還是先把精力放在主要的事情上面。”
寧子卿真是處處都在替薇薇安考慮,而他的體貼和多情,讓薇薇安無地自容,她低頭擺弄着自己的裙角,突然問了個問題:“寧子卿,你有沒有試過,對着鏡子裏的自己進行靈魂的探討?”
“啊,爲什麼要這樣做?”寧子卿一臉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