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非但不知道道歉,反而將過錯都推給別人,這人品簡直太糟糕了。”
“應該讓主管過來,把這種人趕出去!”
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着,薇薇安不爲所動,還煩躁地皺起眉,說:“一羣敢做不敢認的孬種!”
薇薇安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被人聽個清楚,氣得那幾個女孩都變了臉色。
其中一個伸手指着薇薇安,臉紅脖子粗地喊:“混賬,你再說一遍!”
“說幾遍你都是孬種!”
“你……”
綠裙女孩攔住這個女孩,勸道:“算了,和她計較什麼呢,被狗咬了,你還能咬回來嗎?”
薇薇安眼睛斜睨過去,冷聲問道:“你說誰是狗,活的不耐煩了吧!”
她的眼神很恐怖,嚇到了綠裙女孩,接連後退兩步。
其他人見狀,立刻正義感爆棚,對薇薇安橫豎指責着。
但是薇薇安不爲所動,她甚至將所有的指責都扔到身後,轉身,繼續自己的工作。
綠裙女孩緊緊咬了下脣,然後鼓足勇氣走上前,揪住了薇薇安的頭髮,並大聲說:“你不能走,你要爲你的行爲道歉!”
薇薇安頭髮被抓疼了,反手便用力推着女孩,同時,也弄散了一頭紅色的長髮。
那頭長髮那麼醒目,讓人看過便難以忘記,所以立刻有人記起薇薇安,指着她,滿面驚訝地說:“我記得她,不就是上次在女性之夜上搗亂的女人嗎!”
“哦,說起來我也有印象,一身的紋身,特別恐怖!”
“爲什麼會有紋身,難道是黑道上的?”
“做事那麼狠辣,一定是的啦。”
薇薇安本來心情就不爽,現在被人團團圍住,又用看動物一般的眼神盯着她,這讓薇薇安心裏的火氣越積越多,很快就要徹底爆發出來。
如果任由薇薇安爆發,她一定會將這裏砸成一片狼藉。
不想讓薇薇安給她自己找麻煩,嚴斐然在她爆發之前抓住她的手,向着門口走過去。
可薇薇安卻甩開嚴斐然的手,皺眉道:“我不要走,事情還沒說明白呢!”
“你說不明白的,先離開這裏。”
“絕對不行,我是不會受這種窩囊氣的。”
“如果不想受窩囊氣就不要來啊,來了就要做好準備!”
薇薇安本來就窩氣,現在嚴斐然還站在那些人的旁邊指責自己,這讓薇薇安臉都氣紅了,質問道:“我沒做錯事,你憑什麼對我大小聲?”
“就憑你現在是個服務人員。”
“服務人員怎麼了,就應該低三下四,忍氣吞聲?老孃告訴你們,絕無可能!”
綠裙女孩很擔心嚴斐然的情況,便說:“嚴先生,別和黑道的人攪和到一起,小心她手裏有槍。”
薇薇安已經受夠這個心機婊的挑撥,她瞪着那個女人,說:“黑道怎麼了,搶了你家的錢還是吃了你家的飯,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嗎!”
“但是你們的身份見不得光的啊,盡做些違法的事,讓人不齒。”
“哼,想方設法要撬走別人的心上人,你們就乾淨了嗎?恐怕在你們眼裏,根本就沒有禮義廉恥這四個字!”
綠裙女孩慌了神,眼神閃爍地說:“胡、胡說什麼!”
“有沒有胡說,看看你剛剛對嚴先生說過什麼就知道了。我來想想,哦,好像是……”
綠裙女孩突然變了臉色,兇巴巴地吼道:“閉嘴,不許講!”
嚴斐然的女伴繃着臉,對薇薇安說:“我倒是想聽聽,這位小姐都聽了什麼。”
“還能有什麼,就是向嚴先生獻殷勤,說她有多麼好,多麼可愛,暗示嚴先生,她比你更適合做嚴先生的女朋友。”
綠裙女孩忙解釋道:“親愛的,你不要聽這個女人的話,她就是心存不軌,想挑撥我們的關係呢!”
薇薇安聳着肩,反問道:“我和你無冤無仇,幹嘛要陷害你?”
“因爲我故意把飲料灑到……”
話還沒說完,女孩便捂住脣,臉色窘迫。
嘴角冷酷地勾起,薇薇安說:“不打自招了吧?哎,男人沒撬到,名聲也毀了,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薇薇安還想說什麼,但是突然出現的阿瑞握住她的手臂,用力向外拖。
“喂,你別拽我,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阿瑞根本不管薇薇安說什麼,連拖帶拽地弄走了薇薇安。
場面有些暴力,嚴斐然的女伴捂着自己的胸口,想要靠在他的身邊裝柔弱。
可是她卻撲了空,因爲旁邊的嚴斐然已經不見了蹤影。
阿瑞將薇薇安帶到一處空地,周圍沒有人。
&
nbsp;“混蛋,誰給你膽子碰我的,我數到三,立刻給我鬆手!一、二……哎呀!”
阿瑞突然鬆開手,粗喘着看向薇薇安,氣道:“薇薇安,你真的太能胡鬧了!”
“我只是說出真相,怎麼就變成胡鬧了!?”
“你所謂的真相,會讓先生失去很重要的機會,那麼你還覺得這些真相很重要嗎?”
薇薇安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嘲諷道:“和那些女人應酬,就能得到合作機會了?斐然之前不是很鄙視這種行爲嗎?”
“先生是很鄙視,即便是現在,也依舊如此。但我們並沒有利用她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這幾個家族彼此懷疑,互相牽制,嚴先生就是要趁這個機會,以最快的速度發展公司。威爾遜家族留給先生的時間不多了,先生在努力拼搏,而口口聲聲說愛先生的你,卻在這裏拖後腿,薇薇安小姐,您覺得這樣合適嗎?”
薇薇安想張口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應該是哪裏出了錯,纔會讓光明正大的自己,變成了無理取鬧的一方。
薇薇安正發呆,嚴斐然走到她身邊,對阿瑞說:“把她交給我吧。”
“是。”
阿瑞走到另一邊,給薇薇安和嚴斐然獨處的機會。
薇薇安來不及說別的,她先問:“斐然,剛剛阿瑞說是我耽誤了你的計劃,是真的嗎?”
“就算有影響也無所謂,我還有別的辦法。”
那就是真的了……
薇薇安垂着頭,懊惱地說:“對不起。”
“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我已經習慣了。”
“那……有什麼補救的措施嗎?”
“就算有,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爲什麼不?”
“然後等着你熱心腸的幫忙,再壞我的事?薇薇安,我只想按部就班地完成我的計劃,麻煩你不要再多管閒事了。”
嚴斐然語氣平靜地敘述一個實情,薇薇安卻很難過,她問:“我對你的關心,只是多管閒事?”
“難道不是嗎。”
“我也是想幫你啊!”
“可是結果呢,你哪一次是真的幫到我了?你啊,就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一輩子都不會長大。”
薇薇安不認同嚴斐然的話,但是她仔細回憶了下,自從來到a市,她的確沒幫上什麼。
嘴脣緊緊抿着,薇薇安沒再說話。
“好了,回去吧。”
薇薇安神色落寞地問:“你也回去嗎?”
“嗯。”
“但是宴會還沒有結束。”
“現在離開剛剛好,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自己互相猜測去吧。”
聽了嚴斐然的話,薇薇安眉頭動了下,問:“也就是說,你知道她們陷害我的事?”
“知道。”
看着嚴斐然平靜的表情,薇薇安攥起拳頭,問:“那你爲什麼替我說清楚真相?你應該知道,我最不喜歡背黑鍋的!”
“你已經教訓那個女人,不需要我再出手。”
“但我受了委屈呀!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曲優優身上,尹夜辰纔不會袖手旁觀呢!”
“這兩者沒有可比性,因爲你不是曲優優,我也不是尹夜辰,我們之間更沒有超脫朋友的情誼。”
此刻的薇薇安,真是恨極了嚴斐然的冷靜,用力地對他吼了聲:“我知道,用不着你總來提醒我!”
吼完,薇薇安扭頭便走,眼角還泛着淚光。
阿瑞聽到薇薇安的吼聲,不贊同地搖搖頭,覺得這女人的脾氣真是太糟糕了。
內心暗暗感慨着,阿瑞看到嚴斐然向自己這邊走過來,忙迎過去。
“她是怎麼混進來的?”
阿瑞低着頭,說:“是尹夫人介紹給酒店的。”
“曲優優?”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下,嚴斐然道,“這兩個人,真是能胡鬧!”
“相信尹夫人也是被薇薇安纏得受不住,纔會妥協的。”
“你不用替她辯解,一個兩個,都這麼不讓人省心!”
嚴斐然擡步離開,阿瑞撓撓頭,從後面跟上去。
在車上,嚴斐然接到很多通電話,都是一個號碼打過來的。
嚴斐然沒有接,將手機調成靜音之後,便扔到一旁,自己閉眼休息。、
阿瑞從倒視鏡裏看了看嚴斐然,心想先生此刻最頭疼的不是如何解決宴會里的女人,而是隔壁的定時炸彈吧。性格那麼火爆,也真是難爲先生,要和她做鄰居了。
若是往常,薇薇安就算生氣,也會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那樣,繼續纏着嚴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