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我需要一杯香檳。”
“等着!”
說完,薇薇安氣哼哼地離開,看得身後幾個女人莫名其妙。
“哪裏來的服務生啊,樣子好凶。”
“是啊,眼神裏還有殺氣呢。不過這個人讓我覺得很眼熟,感覺之前在哪見過。”
“服務生嘛,肯定是在宴會上見過啦。”
“你這麼一說……”
“哎呀,別聊這個了,你們快看,嚴先生一個人去了露臺,現在正是和他搭訕的好機會!”
“哎,那快走吧。”
一名穿綠色裙子的女生怯怯地說:“我有些不敢噯,一會兒你們先去打招呼,好不好?”
“然後讓嚴先生唯獨記住了你?哼,要去就一起去,別和我們玩這種花樣!”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你們誤會我了。”
“不想誤會,那就一起去。”
“一起就一起,我纔沒你們想得那麼複雜呢。”
幾個女孩子心思忐忑地去找嚴斐然搭訕,這讓拿着香檳回來的薇薇安,四下找不到人。
薇薇安現在本來就沒什麼耐心,既然找不到人,便想自己把香檳酒喝掉。
可就在她拿起酒杯的瞬間,薇薇安看到一羣女孩子,一臉桃花地圍住了嚴斐然。
怎麼,一個還不夠,現在又要來一羣了嗎!
薇薇安捏緊了酒杯,心裏的怒火讓她無法理智思考,擡步便走向露臺。
此刻,女孩子們正笑眯眯地和嚴斐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臉蛋上,都是雀躍的神色。
而薇薇安一出現,便打破了這一切。
“請問剛剛誰點了香檳酒!?”
聽到薇薇安的聲音,嚴斐然立刻皺起眉,卻又很快舒展開,好像從沒認識過薇薇安一樣。
見他這樣,薇薇安心裏更氣了,暗暗磨着牙齒,好像隨時都要撲過去。
點了香檳酒的綠裙女孩沒想到薇薇安會追過來,當下便窘迫地說:“是我的,麻煩了。”
“的確很麻煩,點了東西不站在原地等,跑來跑去幹什麼!”
旁邊一位女生義憤填膺地說:“你這人還真是囂張,竟然以教訓的口吻同我們說話!”
另一個女孩不甘示弱,補充道:“還有,你是服務生,你的工作就是爲我們服務,你鬼吼什麼!”
站在最外側的女孩生怕自己被埋沒,提高了音調,說:“我看啊,她是不甘心做一名服務生,所以纔來找存在感吧!”
衆人數落完,等着薇薇安面紅耳赤地離開。
但薇薇安沒有面紅耳赤,反而神色淡然地看着幾個女人,冷聲道:“你們說完了?”
“幹嘛?”
“那就換我來說說,”薇薇安昂起下顎,像個女王一般,說,“我是服務生沒錯,也應該向你們提供服務。但我從來不覺得做服務工作就要低人一等。你們之所以能光鮮亮麗地站在這裏,是有無數的服務人員在幫忙,不然就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小姐,恐怕連衣服都沒的穿,更別提在這裏發花癡撩男人了。”
“你、你這人說話真是太粗俗了,難怪只能在這裏做服務生!”
“如果讓我在虛僞的貴族小姐,和坦蕩的服務生之中選,我寧願選後者,因爲前者讓我覺得噁心,我很怕照鏡子的時候會吐出來呢。”
“你……”
見幾個人越吵越大聲,嚴斐然開口說了話:“諸位都是淑女,何必和一個服務生吵不停,有失身份啊。”
意識到嚴斐然還在這裏,衆人必須剋制怒火,雖然她們心裏很想將薇薇安給撕了。
一個女孩對着薇薇安昂起下顎,命令道:“你還愣着幹嘛,快點走吧。”
薇薇安心有不甘,但她只是惡狠狠地瞪了嚴斐然一眼,然後轉身離開。
說實話,幾個女孩根本吵不過薇薇安,多虧了嚴斐然在這裏,她們纔沒喫虧受氣。
但是她們並不覺得自己剛剛的情況有多糟糕,反而在一起吐槽起薇薇安:“真是,哪裏來的粗魯人,難道這裏招人的時候,都不會考覈一下嗎?”
“別和這種人生氣,就像是嚴先生說的,有失身份吶。”
“那也很生氣嘛,這麼優雅的環境,根本不應該放那種人進來!”
女孩們說得義憤填膺,嚴斐然看向薇薇安離開的方向,而後道:“你們先聊,失陪了。”
“喂,嚴先生……”
見嚴斐然頭也不回地離開,女孩們開始埋怨起第一個吐槽薇薇安的女孩:“你看,讓你不要說,你偏要說,這下好了,把嚴先生氣走了吧!”
“我也是替別人鳴不平嘛,你看……咦,好像少了一個人。”
女孩們看了看周圍
,發現那個綠裙女孩不見了。
此刻,這個女孩追在嚴斐然的身後,呼吸有些急促。
“嚴先生!”
停下腳步,嚴斐然回身,面容平淡地問:“有事嗎?”
女孩神色羞澀,低頭說:“哦,我的朋友剛剛說話的態度可能不太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關係,能理解。”
“那就好,真怕你會因此而看不起她們,畢竟,她們都很欣賞嚴先生呢。”
“不會,放心好了。”
女孩一臉嬌憨地看向嚴斐然,說:“嚴先生脾氣真好,如果能和你做朋友,那真是件幸福的事。可惜,我這個人性子溫溫吞吞的,都不敢和您多說兩句。”
“你現在不就站在我面前,和我侃侃而談嗎?”
“那是因爲嚴先生脾氣太好了,和你在一起,不自覺就感覺到放鬆,也說出了心裏想說的話。如果我能早點認識嚴先生就好了,相信我會變成一個不一樣的自己。”
女孩說着,臉色微紅地看着嚴斐然,眼神中盡是欲語還休。
嚴斐然卻沒什麼耐心,表情中帶着不耐,說:“你現在也很優秀。”
“真的嗎,嚴先生能這樣說,我好開心。那,我以後能和嚴先生見面嗎,我覺得自己能在你身上學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相信這會讓我變得更優秀。”
女孩好像鼓足了勇氣才說完這段話,若是嚴斐然不同意的話,她可能隨時都會緊張得暈過去。
但是還沒等嚴斐然說話,先又人冷笑了一聲。
嚴斐然和綠裙女孩一起側頭看過去,發現薇薇安正站在後面整理展臺。
看到薇薇安,嚴斐然眸子眯了下,徑直走過去拽住她的手臂,拖向角落。
“嚴先生……”
女孩想叫住嚴斐然,可是嚴斐然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着他們的背影,綠裙女孩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可怕。
走到無人的角落,薇薇安嘲諷道:“嚴先生的說教結束了?哼,以前真沒發現你這麼有耐心,簡直就像個知心大哥哥呢。”
嚴斐然懶得和薇薇安計較那些,他皺着眉,問:“誰讓你來的?”
薇薇安端着手臂,說:“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我啊。”
“不要自找麻煩,回去!”
“我當然會回去,但也要做完自己的工作,這叫有始有終。”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嘛,這裏沒有你的敵人,我來,也只是因爲工作需要。”
薇薇安笑出了聲,問:“你什麼工作啊,還需要出賣色相?”
這話讓嚴斐然變了臉色,低聲斥道:“再敢亂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也不想亂說,那你別擋着我的路啊。真是,現在的客人怎麼都這麼難纏,還要騷擾工作人員呢,難道你就不怕事情傳出去,有、失、身、份嗎?”
“薇薇安,我警告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昂起下顎,薇薇安反駁道:“我又沒犯錯,你憑什麼兇我!?”
“就憑你現在的狀態,宴會結束之前,你一定會犯錯。”
“哼,我還就不信了呢,咱們走着瞧!”
說完,薇薇安便從嚴斐然身邊擠了過去。
嚴斐然想拖走薇薇安,但現在強行帶走她,那女人肯定會大喊大叫,鬧到難以收場的地步。
可讓她繼續留下來,一樣很危險。
嚴斐然想了下,給阿瑞打了電話,打算讓他來到現場,趁機帶走那個女人。
然而,還沒等阿瑞趕到,會場裏便變發生了場不大不小的情況。
薇薇安本來要去送酒,綠裙女孩和她的朋友們從後面走過來,同她輕輕接觸了下,便驚叫一聲。
那聲音刺得薇薇安耳朵直疼,然後便是酒杯落地的聲音,和一羣人誇張地喊叫。
這樣的聲響吸引了不少人,也包括嚴斐然。
作爲事件的主角,綠裙女孩臉上是泫然欲泣的表情,漂亮的裙子染上一團紅色。
而她旁邊站着幾個朋友,她們一臉憤恨地看着一個方向,那個方向只站着的,正是薇薇安。
和這些人的憤恨不同,薇薇安十分淡然,眼神中還帶着鄙夷。
一個女孩對薇薇安指責道:“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能把酒水灑到我朋友身上呢!”
薇薇安翻了個白眼兒,道:“明明是那女人自己把飲料弄到身上的,怎麼好意思怪我?”
聽了這話,綠裙女孩瞪圓了眼睛,似乎聽到什麼不敢置信的事。
其他女孩也紛紛斥責,道:“哈,你的意思是,我朋友要陷害你?拜託,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我們會自降身價,來找你的麻煩嗎?你是哪裏來的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