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一定要得到你
暗一的右肩處流下的鮮血,染紅了地面,快速的進行手術,把能做的都做了,剩餘的,至於能不能熬過這兩天,就得看老天爺了。
手術完成,天色已晚。
剩下的三人,秦晚無力的,慚愧的看着這些人,“我治不了,我沒用”
彷彿被宣判了生命
那三人倒也沒什麼,反過來安慰她,“王妃,無事,我們本是無家可歸的孤兒,要和街上的惡狗爭食,已經多活這麼多好日子了。”
秦晚忍不住走到了山洞外,塞風吹來,瑟瑟發抖,段堯出來站在她身後,她轉身過來，臉上已經淚水滿面,“你個混蛋,你爲什麼不早點讓我來,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
一條條生命,對她而言並沒有區別。他們和她,都是一樣的
“是我不好,都怪我。”段堯自責。
暗地裏的一切都不能開口說,段家確實是對不住這些出生入死的人
兩人回到軍營,秦晚還是放心不下,“不能現在轉移嗎你想想辦法。”
秦晚拿出那朵雪蓮,”我去製藥,這樣他們會方便很多。”
顧不上勞累,將珍貴的雪蓮花入藥了,到了天亮,秦晚也才製成二十顆藥丸。
想想暗一他們的狀況,就一點也不累了,秦晚交代了蔡老多制一些止血消炎的藥,自己裝了一些藥丸,一早上和段堯交代了一聲。
這次蘇溪楓陪着秦晚去了山洞,果然,好幾個人發着燒,而那三個人,也在昨日去世了,就草草埋在山上,連塊墓碑都不能立。
秦晚什麼也沒有說,喂他們吃藥,又一一換藥,蘇溪楓生火燒水,煮了一鍋粥，暗一迷迷糊糊的昏睡着,餵了他兩顆蓮丹,檢查了一下傷口。
暗一的左手突然攥着秦晚的手不放,“牛排,牛排,我的手。”
“牛排不會嫌棄你的”秦晚對他說,雖然不知道他聽不聽得見。
“要不要把他的手拉開”蘇溪楓摸着鼻子,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先讓他攥着吧你們能起身的,一個個先過來讓我把脈,小心碰到傷口。”
秦晚將所有人都看完了,交代清楚用藥,暗一還攥着夢中的“牛排的手”,秦晚哭笑不得，只能掰開他的手,自己的手都被攥紅了。
“我晚上再來。你們好好休息。”
“王妃路上小心”
蘇溪楓和秦晚一道走出去,已經中午,她卻已經連着三頓飯沒吃了。一點胃口也沒有。
兩人悄悄回到軍中,秦晚倒頭就睡。
睡到了晚上,秦晚醒來帳子裏一片漆黑,她也沒有起身點燈,想到還要去山洞一趟，摸着黑,卻趺進一個熟悉的懷抱裏，她知道是段堯。
“今晚先不去了,我已經讓暗龍將他們接走了,會有大夫照看的”
秦晚在黑暗中靜靜的抱着他一會,他要去點燈,她不肯：“別動,再讓我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
他內心滿是心疼,撫摸着她的發頂,親了親額頭。
初八,兩軍就開戰了,軍旗招展,兩軍對峙,一觸即發
號角聲沖天,刀箭無眼,死的死,傷的傷,血流成河。
浮屍遍野,屍骨缺了胳膊少條腿,雪地上堆了一堆。
從前線擡來的傷兵不斷送進來,蔡老指揮着,一羣人按照秦晚日前所教的步驟止血。
第一戰結束,上京大勝,北地死傷近萬,在段堯和蘇溪楓的指揮下,戰亡四百多人,傷患不到兩千。
這一戰,可謂打得漂亮至極。
消息傳到上京城,剛過完乞巧節的老百姓臨街高呼：“靖王威武。”
早收到前線消息的皇帝又喜又優,靖王短短兩個月收復失地不說,還連贏三場,佔領了北地兩個城池。
這天下都知靖王,哪裏還有他這個皇帝什麼事，一口鮮血噴出。
“陛下。”公公遞上白色的手帕,只見一朵嫿紅如寒梅的血花盛開在上面,“老奴去宣太醫。”
“不用了,退下吧”
皇上右手微顫,寫下了一道聖旨,裝在檀木盒裏,起身,轉動書架上的花瓶,牆壁上的書架打開一道門,皇上一如既往慢悠悠走進去,又如以往一臉悲傷的走出來。
“楚楚,朕能爲咱們兒子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大寶、二寶喫着蘋果泥,牛排教他們講話,“媽咪”,大寶和二寶坐着看着她,小嘴微張,咿呀咿呀學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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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牛排、紅酒被逗笑,”要是王妃在就好了。”
藥谷的鬼谷子新年裏又送來不少好東西給兩個孩子,全是奇珍異果。
鬼谷子在王府小住了幾日,看見纏着步驚雲的扶搖,樂呵的合不上嘴,偷拉着自個兒徒弟下去,“驚雲,這姑娘我看不錯,當年你師孃也是這般迷戀與我,纏着我不撤手,現在想想那時光在真真是幸福”
步驚雲一直尊敬這個親如父親的師父,直言道：”我不喜歡她。
“哎呀,我的傻徒弟,難不成你還真喜歡上秦晚那丫頭了,那是王妃不說,人家都是兩孩子的媽了”
“師父別亂說,我沒有那等齷齪心思,我只將王妃當成自己的妹妹,不喜那女人,只是她太聒噪,我還沒遇上自己可心的人”
“唉,爲師也懶得管你了,還不如和老王爺下下棋,和大寶二寶逗着玩呢”
肥嘟嘟的兩隻小爪子抓住鬼谷子的鬍子不放手,疼得他這個老頭哇哇直叫,“你們兩個白眼狼,我送了那麼多見面禮給你們,你們倒好,盡欺負我,等你們孃親回來,看不收拾你們倆”
二寶眨巴着眼睛,水汪汪的,鬆開手,哇的哭起來,大寶靜靜躺在毛毯上想着媽咪,從毯子的一頭滾到另一頭。
牛排趕緊哄着“二寶乖,二寶不哭了,王妃馬上就回來了,不哭了不哭了。”
紅酒”唉”的一聲,告訴鬼谷子,“自從王妃離開,只要一提到媽咪兩個字,大寶、二寶就會大哭一場,所以千萬不能提”
鬼谷子摸着腦袋,“這怎麼會呢這般小的孩子,哪裏會懂得那麼多”
紅酒一笑,“這就要多謝前輩送給王妃的那些奇珍異果了,到底不是白喫的”
“哈哈,那倒也是啊”
牛排靠過來,“前輩,要不你去軍營治傷兵,順便讓王妃回來唄,你看大寶二寶孤孤單單的,多可憐”
“我平時最討厭髒兮兮的了,我纔不去,你要是想秦晚丫頭回來,就書信一封說大寶二寶丟了,再不濟,說兩個小傢伙生病了也成,那還不是連夜飛奔而來”鬼谷子老頭得意洋洋
段堯打勝仗的消息自是比街頭的百姓傳來得早一步,老王爺樂呵呵的,舒了口氣。
“關老頭,本王真是老了,堯兒不在,我提心吊膽的,生怕他和秦晚遇上什麼難事,好在這一仗贏了,應該就快回來了”
靖王馬上就會回來了。
府裏的丫鬟下人就等着靖王王妃回來呢
隨着靖王打勝仗的消息,另一個消息又激起來,皇上宣旨派太子前去軍中送糧,恢復了太子身份，聖旨上言,這幾個月看太子表現不錯,知錯能改,看在他一片誠心悔改的份上,恢復太子身份。
太子府,隨着太子一同接了聖旨,芳菲綻開一抹笑顏,“恭喜殿下。”
太子扶着她,道：”這次本殿下出去前線,你在府中一切小心。”
“多謝殿下關心。”芳菲自然知道他只是在外人面前裝的琴瑟和鳴,他在乎的頂多也只是肚子裏的孩子,還可以作爲一個讓皇帝顧念親情的籌碼。
從嫁進太子府的那一刻她就心存妄想,以爲太子愛着他,可是洞房花燭的他是那般陌生，她認識他這麼多年,竟從沒見過他這般狠辣無情的一面。
對,就是狠辣無情,深深穿透她,深深折磨她。
那晚的太子醉後的一句”小貓兒,總有一天我要得到你”
成了李芳菲最恐怖的夢魘，趕也趕不走呵呵
可是儘管如此又能怎麼樣她竟然不知道太子口中的“小貓兒”是誰，想報仇，想發泄，也無處找尋。
還要時時刻刻帶着厚厚的面具,如同一個傀儡娃娃,更燦爛的笑着,扮演着一個好妻子,給太子收拾行囊,冬季的皮毛大衣,細緻到幾雙鞋墊。
晚上入夜，太子一如既往躺在牀上,和她離得遠遠的,美其名曰對孩子好，只有他知道,他是爲的什麼
太子也不在意了,告訴李芳菲,“夠了,愛不愛從來不是你能做主,身爲女人本就低了男人一等。”
第二天,太子啓程,除了一個背影之外,什麼也沒有留給李芳菲。
按照皇上的意思,則是乘勝追擊,打得敵人潰不成軍,一路向北逃亡纔好。
“本以爲馬上就可以回家了,嗚”秦晚欲哭無淚。聽到聖旨的一刻簡直奔潰,問候了皇帝家祖宗十八代。
“要不你先回去,最多再一個月,我就回去。”段堯和秦晚相商。
”那還是算了吧,我一個人走你也不放心。我留在這裏幫忙。”
段堯寵愛的摸着她腦袋,“好，我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