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喫喝嫖賭,無惡不作,又極其好色。
如今,他極力在這裏面充當掌控全局之人,無法是想在衆位千金小姐面前,博得好感,塑造一些他英武正義的正面形象罷了。
李將軍建功無數,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可惜一世英名,終究毀在了這個紈絝兒子身上。
對於這樣的小人,月千瀾根本不放在眼裏。
今天這件事,處處透着詭異,猶如設了一個局,直接衝着她來的。
月千瀾一言不發,提起裙襬,看也不看一眼身後的君墨淵,非常平靜的慢慢下樓去。
翠湖一眼便看見了月千瀾,她急聲呼喊:“大小姐,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推他,是他自己滾下去的”
所有人的目光,剎那間都掃向了月千瀾。
月千瀾眸光沉靜,慢慢的走向翠湖,她淡淡瞥了眼李程:“把她放了”
李程微微挑眉,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個半頭的小丫頭片子,他嗤笑一聲:“呵好大的口氣,你就是她的主子那你來的正好,她殺了人,你必須要負一定的責任。葉小姐已經派人回去請京兆尹大人來了,你們逃不掉的”
月千瀾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冷聲道:“我說,給我把她放了”
“殺人兇手不能放,必須得等我爹過來,將她押入大牢好好審訊一番。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她在外面眼皮底下,居然就這樣公然殺人,實在是其心可誅。”錦衣公子身後,緩緩走出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俊俏美人,她穿一襲絳紫色的衣裙,容顏秀麗,一顰一笑間自是美不勝收。
這個女子,其實不是別人,正是京兆尹葉勝青的女兒葉瑾萱。
她說完那番話,眸光犀利的掃向月千瀾:“這位姑娘,你的丫鬟殺人了,所以她必須要進入大牢”
此言一出,四周全是附和她的人。
“葉小姐說的不錯,殺了人就要償命,必須押入大牢”
月千瀾眸光微冷,瞥了眼葉瑾萱,隨即輕聲笑了。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這個葉瑾萱在前世還挺出名,她對太子殿下君墨淵的癡情,可謂是震驚了京都人士。
君墨淵不立太子妃,她也不嫁,凡是太子出現的場合,她必到。
從小愛慕到大,無數次當着衆人的面,對太子殿下死纏爛打。
君墨淵那時,不厭其煩,他的性格也是乖戾殘暴,表面上看是溫潤如玉的一個人,對誰都笑呵呵,可是一旦遇見討厭的人,他是連一個微笑,一個眼神都吝嗇的人。
有一次,在宮中舉辦的宴會上,君墨淵讓人直接把葉瑾萱扔進了湖裏
那一次,葉瑾萱差點死了。
因爲這事,葉瑾萱忌憚過太子一段時日,可是這個恐懼感散了後,她又捲土重來,甚至有一次趁君墨淵不注意,在他的酒杯中下了藥效很強的情藥。
太子的暗影察覺到異常,提早通知了君墨淵,君墨淵便故意把那杯酒給了葉瑾萱喝。
葉瑾萱藥力發作,稀裏糊塗和一個侍衛做了苟且之事。
偏偏不巧,被宮女發現,鬧得滿城皆知。
今日,君墨淵來了醉月樓,所以這個葉瑾萱也在。
月千瀾微微眯眸,事情當真是不簡單。
“葉小姐,你剛剛說我的丫鬟殺了人,那我可以問一問,你看見她拿刀抹了這個小二的脖子,還是她那這匕首,捅了他一刀殺人,得要有動機,他們二人之前並不認識,我想問一問,她爲什麼要殺他”月千瀾神色不變,眸光冷凝,看着葉瑾萱一字一頓的問。
葉瑾萱眸底劃過一絲冷意,她抿着脣瓣,瞪了眼月千瀾,然後眸光不受控制的瞥了眼站在二樓的君墨淵。
她眸底閃過一絲嫉恨,隨即冷笑道:“素來不是聽說月大小姐是一個心思單純的人嗎如今一見,卻發現傳言有誤,不可信啊。剛剛那一番辯解,可謂是強詞奪理,欲蓋彌彰”
葉瑾萱話音一落,四周紛紛響起竊竊私語。
“月大小姐她是丞相大人的嫡女這丞相千金的丫鬟殺死了一個小二,嘖嘖,估計最後又要官官相護,草草了結此事了。”
“這個小二真是可憐,被人害死,卻不能昭雪申冤了”
月千瀾眸光微利,掃向衆人,然後又重新看向葉瑾萱:“葉小姐,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葉瑾萱面色微怔,眸底閃過忐忑:“你我都是朝廷重臣之女,偶爾參加宴會有過一面之緣,又有什麼稀奇”
“哦是嗎可惜,最近五年我從未參加過什麼宴會。五年前我纔是一個十歲的丫頭,五年裏我的容貌發生了巨大改變,不過是一面之緣,你確定正常人,會輕易的能夠認出我是誰嗎”月千瀾眸光眯着,一字一頓,帶着咄咄逼人的意味。
葉瑾萱臉色一白,腳步微微後退了兩步。
剛剛那一瞬,她看到了什麼,她居然從月千瀾的眼底,瞥見了那一抹冷冽的煞氣。
李程立即殷勤的扶住了葉瑾萱的胳膊,臉上帶着一絲獻媚。
“葉小姐,你沒事吧你天資聰穎,天生的記性好,記住一個人的樣貌有什麼稀奇”
葉瑾萱點點頭,立即附和:“對對,這說明我記性好,有什麼好奇怪的。”
“呵”月千瀾冷笑一聲,聲音裏滿是嘲諷。
她也不想和葉瑾萱多作糾纏,連忙走到翠湖身邊,冷眼睨着禁錮了翠湖的兩位小廝。
“不想死的話,快點滾開”
那兩個小廝深吸一口氣,被她陰冷的眸光一掃,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明明才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不知道爲什麼,她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兩個小廝,不自覺間,緩緩鬆了手。
翠湖得了解脫,連忙爬起來,撲到月千瀾身後,扒着她的胳膊,哽咽哭泣,聲音裏充滿無助。
“小姐,我沒殺人,我是無辜的啊”
月千瀾拍拍翠湖的手臂,連忙安撫道:“別怕,我知道你沒殺人,你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