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寒還要再說,被景立山一聲厲喝給制止了。
慕容鈺十分乖張的站在旁邊,對於景煜寒和雲九之間的劍拔弩張,只是面帶微笑的站着不說話。
當然,他也沒資格說話,這裏每一個的份量都比他重得多。
尤其是這時候,還有一個人沒有說話。
他看向那張銀色的面具,一襲黑色錦袍的帝鳳溟,靜靜的坐在那裏,卻無人敢忽視,也忽視不了。
景立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手裏忽的多出了一個畫卷般的物器。
他目光沉穩的看了帝鳳溟一眼後,纔對着慕容鈺道:“玄天軸是你無極門的法寶,也只有你會使用。讓帝尊大人看一下,雲北候通敵賣國的證據。”
“遵命。”
慕容鈺躬身接過玄天軸。
雲九看着他手裏類似於畫卷般的玄天軸,心裏竟隱隱的生出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尤其是看到慕容鈺開始催動的時候,那種氣息讓她很不喜歡。
靈元從慕容鈺的手中匯聚,玄天軸緩緩上升,在半空中忽的展開成了一副畫卷的模樣。
隨着他的施展,畫卷中間空白的部分漸漸的變得清晰起來。
畫面中,一襲白衣氣度不凡的雲北希行正坐在一個石亭中與人談笑風生。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虯髯大漢,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豪爽之氣。
兩人推杯置盞,氣氛融洽。
說到濃時,雲北希行忽然掏出了一個物件交給了對面的虯髯大漢。大漢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揣進懷裏。
一碗酒飲畢後,起身告辭。
畫面到這裏就結束了。
慕容鈺收了玄天軸,身形一顫,有些不穩的往後退了兩步,似乎是消耗過度。
“你先下去休息吧。”
景立山吩咐了一聲。
慕容鈺連忙躬身上前交出玄天軸,應聲朝着大殿外退去。
直到退出殿門之外,他才擡起頭站定,看着緊閉的殿門,脣角勾起了一抹陰邪的弧度。
雲九坐在椅子上,看不出是個什麼情緒。旁邊的帝鳳溟一如既往的風輕雲淡,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剛剛的畫面中,坐在雲北候對面的大漢,乃是鈞天國鎮國大將軍傅潮。而云北候交給傅潮的那個東西,是號令我東陵五萬大軍的兵符!”
景立山目光沉沉的看着帝鳳溟和雲九,眼底閃過了一抹狠意。
見帝鳳溟和雲九都未迴應,他故作嘆息道:“雲北候手裏,交不出兵符。罪證鑿鑿,朕痛心疾首啊!”
大殿內,靜的只剩下呼吸聲。
景煜寒看着神色漠然的雲九,眼神灼熱而又憤恨。他冷笑一聲,譏誚道:“縉雲公主沒話說了嗎?”
雲九漆黑的眼眸深沉如潭水,她盯着景煜寒看了好一會兒,纔將目光轉向景立山,沉聲道:“我不相信他會通敵賣國。請問國君,他承認了嗎?”
“有誰會承認自己做了錯事?”景立山聞言,眼眸微閃,語氣有些不耐。
“他沒有承認,就說明他沒有做過這件事情。”
雲九目光一凜,傲聲道:“僅憑着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就否定他十年來的艱辛困苦,否定雲北侯府對東陵的赤誠之心?國君連查都不查,就以此定罪,如此草率何以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