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岑有一瞬間的錯愕。
他沒想到雲九竟然會如此直白的拒絕,平靜的面容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公主誤會了。”
朝着雲九和雲北希行躬了躬身子,他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我是想,投靠雲北侯府。”
……
晚間。
雲九招來夏青豫和夏琳兒,將煉製好的洗髓丹給了他們一人一顆,希望兩人在短時間內,能有所成。
畢竟,她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裏。
待兩人離去後,她轉身去了雲北希行的書房。
燭光拉長了他的影子,映在窗紙上。纖瘦單薄的身影,清雋溫潤,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鎮守嶺北的大將軍,更不像一個掌管着整個雲家軍的統帥。
握着小瓷瓶的手,緊了緊,又鬆開。
她承認,她無法置身事外。
嘆了口氣,心中已有決斷。
“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雲北希行見到她,有些意外。收了下屬送來的彙報,他笑了笑,給她倒了杯茶。
“雲家軍有多少人,實力如何?”
雲九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直接開門見山。
如果說雲北侯府讓人忌憚,不是因爲雲北希行,不是因爲雲九,而是因爲隱藏在雲北侯府身後,只屬於雲北侯府的雲家軍。
“你要幫景岑?”
雲北希行挑眉,有些詫異。從他回帝都到現在,他這個妹妹對侯府的事情,好像一直都不甚上心。
搖了搖頭,雲九將手裏的小瓷瓶放在桌上:“不是幫他,只是不想坐以待斃。景立山防你如蛇蠍,其他人慾除你而後快,這風光的雲北侯府,隨時都有可能坍塌。沒人靠得住,就要靠自己。”
“阿涼說的極是。”
雲北希行目光幽深,視線落在她擱在桌上的小瓷瓶上,微凝:“所以這是?”
“洗髓丹。數量不多,先給你。”
雲九神色清淡。
既已決定再信一次,自然是毫無保留。
“你把雲家軍的情況告訴我,我來對症下藥。除此之外……”
她忽然擡起頭看向雲北希行,一雙漆黑的眼眸閃耀的奪目。“我是煉丹師,我會替凌雲拍賣行出戰。不僅是爲了雲北侯府,也是爲琳兒報仇。”
“你……”
雲北希行怔了一下,似乎十分喫驚。
隨即他輕嘆一聲,有些哭笑不得道:“其實,這凌雲拍賣行,隸屬於雲家軍,也算是我雲北侯府的產業,只是外人不得而知。”
這下,震驚的就是雲九了!
偌大的凌雲拍賣行竟然是雲北侯府旗下的產業?
所以,鳳歌也是屬於雲家軍?
“難怪……”
她有些責怪的瞧了雲北希行一眼,眼底閃過了一抹異色。
“難怪什麼?”
“難怪之前拍賣促骨生肌丹的時候,墨老說你有的是錢,果真不假!”雲九輕哼一聲。
她總算知道,爲何從第一次她拿出丹藥給他的時候,他就不曾驚訝。
想來,他早就知道了。也難怪凌雲拍賣行從不問她身份,將她設爲座上客。
“就當是扯平了。”
雲北希行輕笑一聲,隨即面色變得凝重起來:“挑戰在三日後,你可有把握贏得那人?無極門的最爲淫邪的煉丹師弘坤,他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