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北侯府的前廳。
景岑一襲黑衣,筆挺的坐在椅子上。他面目漠然,看不出什麼情緒來。只是在雲九和雲北希行出現的時候,站起身來示意。
“今日之事,本侯已經聽說了,多謝景公子伸出援手。只是不知,景公子要見本侯和公主,所謂何事?”
看着景岑,雲北希行墨色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深思。
“剛剛欲以欺辱夏姑娘的,是無極門的人。慕容家少主慕容鈺,師承無極門。”
景岑擡眸,平靜的眼裏並無半點波瀾。
“所以?”雲九挑眉。
一天之內,聽到兩次慕容鈺和無極門的名字,未免太頻繁了點。
“無極門和景家達成一致,替景家清除障礙,助景家登頂君位。慕容鈺和凌雲拍賣行的決戰,只是他們的第一步。”
景岑望着兩人,語氣十分的平靜。
雲北希行打量着景岑,眼神微眯,略帶疑惑道:“這麼隱祕的事情,景公子如何得知?”
他調查過景家,資料中並沒有出現景岑這個名字。所以,面前這個人要麼用的是假名,要麼,就是他行事低調,一直在韜光養晦,所以纔沒有查出來。
“侯爺沒有聽說過景岑很正常,但侯爺對景殊然這個名字,肯定不陌生。”
景岑忽然站起身來,對着雲北希行躬身致歉:“我就是景家少主景殊然。但掌握景家生殺大權的,是我二叔景殷澄。景殷澄和無極門合謀,欲以推翻東陵皇家取而代之。就連行刺雲北侯,也是我二叔派人做的。”
景殊然?
雲北希行嘴角噙起了一絲冷意,這個名字的確不陌生。景家少主,未來的景家家主,但他的資料裏面,這景殊然只是個陰靈境四階的靈者而已。
而面前的景岑,卻是陰靈境九階。
“景公子意欲何爲?再者,我雲北候爲何要相信你說的話?”
雲北希行端起桌上的清茶小抿了一口,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景家的少主出現在他雲北侯府,還將這些隱祕之事托盤而出,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信與不信,是侯爺的事情。我只是將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侯爺罷了。趕走凌雲拍賣行,豎立慕容家的威信與地位,是他們的首要任務。下一步他們要做的,就是瓦解雲北侯府和侯府背後的雲家軍。”
景岑依舊淡漠,所有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都顯得毫無波瀾。
但云北希行卻是面色一沉。
毫無疑問,這番話與他的猜測不謀而合!
從他拒絕景家開始,他就預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但是……
他看向景岑,眼底閃過了一抹寒光:“景少主告訴本侯這麼多,是想借刀殺人,還是想看魚蚌相爭?”
“都不是。”
景岑搖了搖頭,“景殷澄殺了我爹,扶植我做他的傀儡,不過是因爲他那個遙不可及的國君夢。我想做的,只是替父報仇,還我景家一個現世安穩罷了。”
“如果你是來明志的,那就請回吧。”
雲九忽然站了起來,她目光幽冷的看着景岑,嘴角噙起了一絲冷意。“你要做什麼,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同樣的,我們做什麼,也跟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