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心道人給我打電話,說星官又殺人了。
“不至於吧?這麼兇殘的嗎?”我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星官,昨天晚上才殺
了檢察院的檢察長,公然警告體制,這會兒,竟然再下殺手?
畫心道人在電話裏,嘆了口長氣,說:比你想的還要兇殘,不但殺人了,還做下了
滅門慘案。
“滅了誰的門?”
“楊九甲一家,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楊九甲?他一家被星官給滅了?
這楊九甲,就是曾經的陰行大哥嘛,前段時間,他和李天煞聯繫上了,妄圖通過李
天煞,讓他重新當上陰行大哥。
前幾天,我作爲“無間行者”,遊走在桃花源和東皇太一教之間的時候,楊九甲是我
和桃花源聯繫的中間人。
我期間還答應幫楊九甲當上陰行的掌櫃,並且把川西陰行信物“白袍令牌”,給了他。
我還打算歇幾天後,去找楊九甲呢,可這還沒開始找,人被星官宰了。
我問畫心道人:楊九甲在哪兒?
“我待會發你手機上,你過來就知道了。”畫心道人說。
行!
我掛了電話,跟馮春生和田恬說:春叔,二妞,你們倆接着喝茶,我出去辦點事。
“聽你電話裏說,星官做下了滅門案?”馮春生問我。
田恬也叫嚷着要跟我一起去,她說她得爲唐瀟報仇,她和唐瀟關係熟啊。
在我們別墅裏,有五個人,和星官殺唐瀟這事有直接關聯。
我、田恬、畫心道人、神醜和邱繼兵。
神醜、邱繼兵和星官是曾經的朋友,朋友殺了人,他們倆得清理門戶。
畫心道人和唐瀟同是川西十四盜成員,他得幫唐瀟報仇。
至於我和田恬呢,我們倆最先認識的唐瀟,其餘的兄弟呢,和唐瀟的感情,不如我
們近!
所以一提到追星官,我們五個人是熱烈的。
現在田恬要跟着我去,我也實在不好推諉,就說:那行,你跟着我去唄。
同時,我回了馮春生一句說:是啊……星官不但做下了滅門案,昨天晚上,還殺了一
個檢察長,他還在逮捕他的逮捕令上,按下了血手印,公然挑釁小姨奶奶他們……
“哎喲,這星官,有點喪心病狂了。”馮春生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去追星官的時
候,可得小心點啊……
“恩。”我說道:我這次抓了他,非得活剮了他不可!
“小心爲上,安全第一。”馮春生說:星官不是常人,要不然……我再喊幾個人,幫幫你?
“不用!”我說:老醜和邱繼兵都在,再加上田恬和我,別說一個星官了,兩個星官
都不怕他!”恩!先去吧。”馮春生拍拍我肩膀,說:我待會就找幾個小兄弟,放出你要成立
“陰神部落”的口風。
“辛苦春叔了。”我笑了笑,和田恬一起,離開了紅玉茶館,開着車,直奔楊九甲的
住處。
……
楊九甲家在郊區的一棟民房裏。
不少的逃犯、有仇家的人,都喜歡住這種地方,不容易被人發現,一旦在路上,發
現被人跟蹤,還能通過地形,甩開跟蹤人。
楊九甲這哥們,顯然是個極其靈活的人,他都被星官跟蹤到,並且滅門,這星官的
跟蹤能力,強到爆炸。
我和田恬在民房邊上停了車,進了民房,我首先瞧見民房的門板上,有一個巨大的
洞,洞的邊緣,有不少的血跡。
門口頭,有一個妙齡女人的頭和身體——身首異處啊。
我又走了幾步,進了客廳,發現客廳裏,有一個小男孩的屍體,看他的身形,應該
是四五歲的年紀——至於腦袋,直接被捏碎了。
客廳沙發上,躺着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額頭上,有一個血洞。
血洞旁的血跡,已經乾涸,沒再流血了,她的身體,蒼白得可以,顯然死之前,被
人擠乾淨了身體裏的血。
客廳的地板上,躺着楊九甲的屍體。
畫心道人見了我,指着屍體跟我說:楊九甲身體的骨頭,被星官一寸寸的打碎了,
死因啊,估計就是他額頭的白袍令牌。
楊九甲的兩個肩窩、兩個大腿,都被頎長的鐵釘,釘在了地板上,額頭上,有一枚
扎進去一半的白袍令。
除此之外,楊九甲的周圍,還有一個詭異的圖案,用血液畫的。
一個巨大的佛頭。
平常的佛頭表情,慈祥、平和,而這個血佛頭,兇惡、猙獰、帶着劇烈的仇恨感。
佛頭圖案的角落裏,還有一排蠅頭小楷,寫着:叛教者,殺之!殺人者,東皇星官。
我看到這兒,一拍地板,罵道:這狗日的星官,真是瘋狂了。
屠城之後,他在一天之內,連做了兩次殺人事件,手法上,都以“警告、挑釁”爲主。
他落下的款“殺人者,東皇星官”,就是留給我們看的——意思簡單明瞭,無非告訴我
們:老子星官殺人了,你們有能耐抓我啊?
“小祖,對不起,我們川西八天王的敗類。”神醜跟我道歉。
我說這一碼歸一碼,殺人的是星官,你說對不起幹什麼?
小姨奶奶跟我說:具現場勘測啊,這星官殺人的情形……
“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我說。
我在心裏,已經勾勒出了星官殺人的過程,他昨天跟蹤到了楊九甲,然後敲門。
楊九甲這人很機警,聽到敲門肯定不對,星官一定是冒充了我,說他是李興祖,來
找楊九甲聊聊他怎麼當陰行大哥的事。
人聽到感興趣的事,會放鬆警惕,楊九甲信了星官,讓他媳婦開門。
結果他媳婦門還沒打開,星官的左手直接破門,揪住了楊九甲媳婦的頭,抓出來,
直接用門板洞的邊緣,給她斬首了,接着星官破門而入,一招之下,捏碎了楊九甲
的兒子,並且把楊九甲,用四根長釘子,釘在了地板上。
做完了這些,星官纔去把楊九甲的女兒,抓了回來,點開了他女兒的眉心,用他女
兒的鮮血,做下了那詭異的“血佛頭”。
邱繼兵問我:你說那星官幹嘛費這事?還畫個血佛頭呢?
小姨奶奶跟邱繼兵解釋,說很多古怪的殺人案件裏,都有這種古怪的鮮血圖案,很
正常——這叫宗教殺人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