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席的拳頭,牛哥馬上就倒下了,暈了過去,內臟都被震碎了不少。不知死活。
席快速搞定了牛哥,然後他看見亦信在河中起起伏伏的,一臉難受的樣子,好像快不行了。
“救我”
“亦信好像不懂游泳,你在這裏等着,我去救他。”
席急急說完,脫掉上衣,縱身往河裏一跳。
郝一墨只能用焦急的眼神看着他去救人。
席跳入水裏,頓時覺得有種冰涼的感覺,水裏充滿着窒息的氣息。隨着河水的流動,沖刷着他的身體,把他的力量一點點從身體裏面帶走。
席越遊越覺得自己變得好弱小,水的壓力壓得胸腔發疼,他的力氣在慢慢變弱。
這條河有問題。
席試着忽略這種磨人的感受,慢慢地遊近亦信。
他終於頂着巨大的壓力,從側面觸摸到了亦信。
亦信在水中胡亂拍打着水,這是溺水者的通病,害怕讓他們失去了理智。
席好不容易制服了亦信,通過亦信的右臂抓緊了他,往下游的方向慢慢遊過去。
“一墨,我沒力氣了”
席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沒力氣了,他根本就沒力氣帶着亦信回到岸邊,他心急地只能跟岸上的郝一墨求援。
郝一墨在岸上早就看出了席的異狀,她慌忙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咒語都念了出來。
隔離罩,力量增加祈福,甚至蒸發河水。
然而,郝一墨感覺自己的法力還沒碰到河水,就被隔絕掉了。她念的這些咒語沒有一個有用的,這條河有問題
郝一墨直覺,席應該也是遇到了同樣的問題,他纔會如此的弱小無力。
“席,這條河有問題,我也不行啊”
郝一墨放聲大喊道。
席聽到郝一墨的這句話,心都涼了一半了。他決定不再抵抗水流的力量,帶着亦信隨着水流飄走,這樣還省點力氣。希望下游有生還的機會。
眼看兩人被河水越衝越遠,郝一墨真是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從來沒感覺自己如此無助過
“you ju, i ju”
郝一墨苦笑,腦海中閃過那部經典的電影,咬咬牙也跟着跳進了河裏。
郝一墨入水之後,並沒有想象中的如魚得水。她跟席一樣,發現自己在這條奇怪的河裏力量全失,像一個普通人一般。
她在河水裏浮浮沉沉的間隙,看到席跟亦信的影子已經很小了。她順着水流的流向,藉着水流的力量,往下游游去,希望能儘快跟上他們。
隨着時間的流逝,郝一墨感覺越來越喫力,但是心裏的執念支撐着她,一定要跟他們在一起。
所幸,這條河裏沒有什麼大石頭障礙物,不然他們都會磕得頭破血流。
這條河的水流在岸上看起來很緩和,但是下了水之後,才能感受到那種不可反抗的力量,席捲着人不斷往前。
郝一墨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在她視線朦朧間,看到前方有個幾人寬的洞口,越到那裏水流也越湍急。要命的是,洞口處的水流是曲折向下的。
郝一墨心裏咯噔一下,完蛋啦,下面不會是千丈高的瀑布吧。這跟跳崖自殺沒什麼差別啊。
郝一墨心裏祈禱着,懸崖不要太高,摔下去也不要碰到大石頭。
不知道他們兩人怎樣了,希望沒事吧。
唉,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了,眼前還是先顧好自己再說。
郝一墨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着,思緒亂成了一鍋粥。
“來了來了...”
洞口就在前方,郝一墨眼睛一閉,換了個較爲舒服的落地姿勢做好準備,希望待會不要頭着地,將傷害減到最小。
一種失重感襲上了她,郝一墨感覺自己快速地往下墜落。
幸好,沒有想象中的千丈高大瀑布出現,郝一墨很快就“噗通”一聲摔到了水面上。應該不是很高,墜落感沒有維持多久。
郝一墨摸了摸她的右邊肩膀,摔得有點發疼,落地的時候,準備好的姿勢還是被水流衝着變換了。不然也不會摔到右邊肩膀。
郝一墨感受了一下身體其他部位,還好,沒哪裏疼。右邊肩膀也還能活動。
四周的水好涼,比在洞口外的水涼多了,常年沒有陽光照射到,比外面的溫度低。
她趕緊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她閉上眼睛再睜開幾次,漸漸習慣這種稍微黑暗的光線。
郝一墨又順着河流遊了一小段路,發現水流的速度比較緩和了才停了下來。
她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偌大的地下洞穴,頭頂都是一些水滴狀的乳狀石頭,黑暗冰涼,這是她對這裏的第一印象。
郝一墨又看了看四周,沒發現席和亦信的身影。
“算了,兩邊有岸,先上岸再說吧,泡在水裏也不是那麼一回事。體溫會持續下降,生病的話可就麻煩了。”
郝一墨撐着疲乏的身軀,向岸邊游去。
上了岸感覺更冷了,溼溼的衣服貼在身上好重,還不停地在往下滴水。好在頭髮扎的髻很結實,沒有在水裏散開。
郝一墨慶幸她帶了個防水性能超強的小揹包。愛美的她在包裏準備了乾衣服。
先找到一個安全的環境去換下這身溼衣服吧。
郝一墨在黑暗的洞裏慢慢走了一小段路,她感覺到失去的力量並沒有恢復。她念了幾次乾衣的咒語都沒有起效。她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重新變回普通人,讓她的膽量也變小了,她不敢繼續逗留在原地,害怕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會出現。
郝一墨甩甩身上的水,草草擰乾溼衣服。捏了捏髮髻,擠出一點水分。
鞋子溼了水很重,可是她不敢脫。她摟着肩膀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去。
郝一墨又走了幾步,周圍只有嘩嘩的流水聲,她突然害怕了,怯生生地喊:“席席亦信...”
彷彿喊他們的名字能給自己帶來一點勇氣。
可惜,回答她的只有山洞裏沉悶的迴音。她眼前能看見的範圍就兩米左右,這讓她走路的速度猶如蝸牛一般。
她心裏升起了一個信念,他們兩人肯定不會死,一定在更前面的地方,一定要找到他們。想到這裏,她停止了呼喊,加快了腳程。
又走了幾分鐘,郝一墨在黑暗中的聽覺特別敏銳,她忽然聽到了不遠處有聲音傳來。